李嬤嬤受了李可樂的要挾倒每每看到李可樂都低著頭,恨不能繞路走。

蕭修宜帶著兩個兒媳同乘一輛馬車一同入了宮去了和皇后請安。

馬車上無聲,李可樂一直盯著李婉妍,看得李婉妍全身不自在一個勁的閃躲。

蕭修宜閉著目一臉疲憊容顏甚是蒼老。

李可樂暗自冷笑,目光像一把利劍幾乎要將李婉妍萬箭穿心。

看得久了自然覺得無趣,悄悄掀開車窗掛簾想著透透氣,沒成想這一看差點背過氣去,一口唾沫沒嚥下差點將自已嗆死。

“他...怎麼在這?”李可樂連忙回手。

窗外,翠香樓的白衣小官正站在馬車必經之路的一處拐彎處的路旁衝著車內的李可樂笑盈盈的揮手。

那笑容極為迷人,眯著桃花眼,嘴角勾人的弧度沐浴在陽光之下翩翩公子的模樣絲毫看不出任何小官的影子。

“他是特意在這等我的?還是湊巧?他怎麼知道今日我要從這裡經過,他不會纏上我了吧。”

李可樂越發的慌張,本來床搭子這碼子事就不是什麼見得光的事,若是讓顧家發現了定不會讓自已有好果子吃。

可轉念間她又一想。

那日明明是定王帶著自已去翠香樓消遣的,定王如此謹慎之人,怎可能任由自已荒唐冒著暴露的危險而不作任何保障?

“嗯,沒事的,沒事的,定王敢讓我去翠香樓消遣,定是做好萬全準備的。

即便那小官有意糾纏,定王也會暗中擺平。大不了以後不再相見了便是,只是可惜了那小帥哥那麼俊俏的臉了。”

李可樂再次掀開簾子的時候馬車已經將白衣小官甩得遠遠的。

李可樂逆著方向望去,那白衣小官依舊站在那裡望著自已,手掌卻突然間放在自已胸前拍了一拍似乎在告訴李可樂他的真心在這裡,他在等著再次與她相見。

李可樂莫名的開始心跳加速。

除了兩次說不上是意外的意外以外,兩人實際上也沒說上幾句話。

可李可樂的總是會覺得他很眼熟,熟悉到明明是陌生人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甚至連自已都沒成想會和這個人連著兩次瘋狂至極的魚水之歡。

“妖孽啊妖孽,色令智昏啊,我不能再見他了,萬一真要陷進去了可要怎麼脫身。”

李可樂重整旗鼓立刻整理了思緒。

這是她第一次入宮,她有些好奇,也有些忐忑。

巍巍皇權,至高無上,她在電視中或多或少了解一些,雖然她知道自已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卻也不想出什麼差錯讓人搬了腦袋。

早朝上定王蕭瑾風回榮城後第一次入朝。

滿朝文武一路追著定王的身影,直至他來到殿堂之下磕了頭行了禮左右看了看太子,四皇子五皇子,一時間不知道自已該站到哪裡才最為合適。

大殿上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從未從定王身上離開過。

定王自打十年前離開榮城就幾乎消失在大眾眼前。

眾人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十歲孩童時的模樣,雖然依舊戴著面具,身形上卻天差地別,是眾多皇子中身材最高大也最像皇帝陛下的一個。

眾人的眼神裡充斥著好奇,懷疑,

不知是因其帶著面具而無法讀出他的情緒而害怕,

還是他離開太久了,十年間除了他瘋了的訊息眾人對他的事情一無所知而感到無法掌控的緊張。

五皇子蕭安莫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悄聲嘶了幾聲,衝著蕭瑾風直招手,“三哥,快過來,到我前面來。”

蕭瑾風看了看墊上端坐著的皇帝蕭景談,蕭景談沒發話,蕭瑾風便一直站在那裡不動,一時間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定王像是一團獵物被架在火上不停地烘烤。

“前日裡你來請安,朕身體不適未能見你。

十年未見了,定王長高了,也不知道臉上傷疤好些了沒,為何還要一直戴著面具讓人瞧著怪揪心。”

蕭瑾風恭敬的行了一禮,

“回父皇,傷疤已侵入機理好是好不了了,唯恐嚇到旁人,所以只能以面具示人。”

“你乃堂堂皇子,無論何種長相都自不必妄自菲薄。

摘下面具讓文武百官瞧瞧,誰若敢在背後以容貌詆譭你,朕定不會饒他。”

“這......這不是擺明了要羞辱定王呢麼,哪有眾目睽睽之下讓人自揭傷疤的,這皇帝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如此厭棄五皇子都未曾這般公然羞辱過他。”

“你不懂,陛下這是在試探定王。

五皇子怎可與定王相比。定王可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后又是鎮國公林家的女兒。

若非意外如今執掌太子印的一定是定王。鎮國公若活著,還有當今太子什麼事。”

“你意思是陛下擔心定王會造反?可鎮國公林家軍全軍覆沒,林皇后又自戕,定王早就沒了靠山,又患有瘋病,面目又有殘疾。

陛下為何要忌憚於他,若真忌憚,又何必招他回榮城呢?”

“真因林皇后死的太過剛烈,所以陛下擔心定王心積仇恨吧。

咱們且觀望著,如今又多了一個皇子,不知道太子和四殿下的格局會不會被打破,或許關鍵就在於定王身上。”

太子蕭瑾言和四皇子蕭瑾堂分別站在兩旁鄙夷的看著蕭瑾風。

蕭瑾風微微一笑,雙手繞過頭頂從腦後解開了面具的繩頭毫無頓挫的將面具摘了下來。

大殿之上一片譁然,前排的老臣甚至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各個目光猙獰著,難掩一臉的嫌棄之色。

太子蕭瑾言更是捂著嘴巴乾嘔了幾聲,四皇子蕭瑾堂倒是淡定,只是微微一笑,不屑的直搖頭。

皇帝蕭景談微微皺了皺眉頭,連忙揮手,蕭瑾風將面具戴上,重新將自已包裹進不被窺探的面具之下。

蕭景談順手指了指五皇子蕭安莫,蕭瑾風心領神會隨即站到了五皇子前面。

事實上五皇子沒有自已的站隊,而是獨自一人站在兩隊以外的第三隊。

蕭瑾風的到來倒是顯得他沒有那麼突兀了,他倒是和善得很,絲毫沒有嫌棄蕭瑾風的意思。

“五哥,別怕,不用理他們,好歹你是皇子,沒人敢欺負你的。”

蕭安莫踮著腳尖附耳與蕭瑾風竊竊私語,蕭瑾風拍了拍蕭安莫的肩膀點了點頭,轉身面向高臺,沒人知道他面具之下是一副怎樣的表情。

大祈南部近日天災嚴重。

一半乾旱,一半洪澇,災情供述的摺子卻莫名的都被卡在當地要員的手上,皇城一直被矇在鼓裡,民怨始終不達天聽。

大理寺少卿鍾文慮在處理一起人口失蹤案的時候無意中從一老漢口中得知了南方的災情。

他不敢片刻隱瞞,連夜寫了摺子,卻未成想老漢在被接往大理寺的途中被人割了喉,當場死在了馬車上。

“無憑無據鍾大人會不會危言聳聽了,亦或者是有人惡意誣陷,畢竟我剛從南部查稅回來,若災情這般嚴重我怎會不知。

是,先前不是有摺子提過南省受災的事麼,戶部不是發了銀子下去,災情已有緩解,絕不似鍾大人口中什麼百姓衣不蔽體,餓殍滿地。

我看啊,就是有人故意找幾個刁民惡意誣告,這樣的事我見多了,也不必大驚小怪你說是不是啊太子殿下?”

四皇子狠狠瞥了一眼太子,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太子身後站著的顧沛怒瞪著四皇子,他篤定對顧燕禮下手之人定是四皇子蕭瑾堂。

因為事發之前,顧燕禮因和蕭瑾堂的表弟溫無度在極樂坊爭一名新來的女子而大打出手並將溫無度打傷扔出了極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