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伯鷹的授意下,劉能也開始裝起了逼。
這架勢,就好像這玩意是他發明的一樣,就差雙手插兜,大喊一聲:都讓開!我要裝逼了!
“這印刷之術,顧名思義,便是在這鑄滿了文字的銅板,刷上墨水,在蓋上紙張。”
“如此一來,文字便會輕而易舉的映照在紙張之上。”
“如需印刷,只需要將銅板上鑄好的漢子排列成句即可!”
“此技藝乃是一種書本的速成之法,一個這樣的印刷板,可在一日之內印刷出數以百萬計的漢子!”
“可成書百本!且僅需一位抄書吏!”
“若推廣此物,不僅可以大大地節約人力成本,書本也將不再是昂貴稀有之物!尋常百姓家也可讀書自學!”
如今這個時代,一本最便宜的書籍的價格,都不是底層百姓能負擔得了的。
畢竟在沒有印刷術的時代,書籍的形成全靠抄書吏手抄。
書籍昂貴的價格,也間接地造成了權貴對於知識的壟斷!
人們雖然發明了科舉制度,讓每一個人都有機會成為人上人。
但是,雖然有了良好的制度讓底層人也有機會高升,可知識卻是明碼標價!
昂貴的知識,讓底層人即便有了政策上的支援,也難以成大器!
上層權貴、士大夫階層藉此壟斷了知識!
窮書生為了能考取舉人,就必須皈依某位權貴!才能獲得資金購買書籍知識等!
這就使得朝堂上就不可能有人不結黨!
但活字印刷術的出現……
此時,翰林院的諸位官員們,一個個的臉上都寫滿了驚駭之意!
印刷術這個東西,它根本就沒有什麼核心的技術!
說到底,這東西不過就是一個想法罷了。
但如此簡單的想法,為何千百年來卻無一人想到呢?
真的是那群大儒、權貴、士大夫們蠢,才想不到的嗎?
若知識開始變得廉價,變得人人都可輕鬆獲得,那上層權貴們還有什麼特權?
“刀……還真是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啊!”
“它殺的,是權貴!是大儒!”
“是啊!此法若公之於天下,恐怕整個天下都要震盪三分了啊!”
如今,印刷術公之於眾,在想要磨滅它,幾乎是不可能了!
那些以文立足的世家大族們,今後恐怕要遭殃了!
文武百官們,此刻都一臉震驚的盯著劉能!
他們也想盯著季伯鷹啊!可是誰敢盯著皇帝看啊?
這東西是皇帝發明的,他們又能說什麼呢?
如果是劉能發明的,他們大可以辱罵其是奇技淫巧!
可皇帝發明的東西,他們哪敢?
況且,還是個暴君!是個昏君!
不!
昏君這一點,現在有待商榷。
但他一定是個暴君!
季伯鷹這時笑著點了點頭道:“說得好,劉愛卿。”
接著,季伯鷹站起身來,繼續開口道:“朕即刻宣佈,從今往後,書籍將不在是奢侈品!知識也將不在是遙不可及之物!”
“還有,宮中暫存有天下珍本的母本,由國子監負責將那些珍本每本印刷百份!分發給京兆的各個書局。”
“並推廣活字印刷術!”
“朕還決定,全天下的書局,都免稅三年!推廣書本!”
國子監祭酒,同時也是大夏的大儒周子立馬拱手道:“陛下!萬萬不可啊!”
“陛下之法,甚是精妙,可終究……不過是奇技淫巧!”
“若朝廷大肆鼓吹,那將來天下的百姓,豈不都去鑽研學業?”
“臣並不是說百姓習文不妥,而是知識畢竟只能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啊!”
“若大開民智,那將來誰來耕田種地?誰去經商賣貨?”
翰林院大學士王召也站了出來道:“陛下!臣附議!”
“周祭酒所言極是!若開了民智,那豈不人人如龍?屆時,我朝必將禮崩樂壞!尊卑無序!”
“若天下人都掌握了知識,那誰又甘心做社會的底層呢?”
說白了,這群世家們怕的是什麼?
他們怕的是禮崩樂壞嗎?
不!
他們怕的,是內卷!
現在,他們壟斷了知識,沒人和他們卷,他們可以肆意妄為!
那些聖賢書上的註釋權、朝廷告示的解釋權,都在這些世家大族們的手中!
但倘若人人都有機會學習,倘若季伯鷹真的祛除了文盲!
那世家大族們面對底層百姓,還有什麼優勢可言?
想到這,季伯鷹看向群臣的眼神越發的冰冷!
百姓是文盲,那世家權貴就是流氓!
季伯鷹也沒理會這群傢伙,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道:“朕意已決,不想幹的話,就滾蛋!”
“剛好,朕還想弄點錢來花花呢。”
此言一出!
王召和周子立馬閉上了嘴巴。
季伯鷹的意思是,不相干可以走,但至於下場嘛……
參考之前那些罷官的官員們吧!
抄家!
沒錯,這也是為什麼,相比較於清官,季伯鷹其實還是比較喜歡貪官的。
畢竟,貪官不僅可以被季伯鷹牢牢地控制住,死了還能爆金幣。
清官的話嘛……皇帝拿他們是真的一點招都沒有。
當然,基層官員和地方官員是清官的話很好,很完美。
但京官,特別是那些重權在握的京官,必須得貪!
這樣,季伯鷹才能在類似這種時刻,將他們徹底拿捏!
實在不行也能幹掉他們爆點金幣花花。
見跳的最歡的兩人都閉嘴了,其它幾位官員也都低下頭,不發一言。
畢竟,眼前這個暴君,才大病初癒兩個月,就斬殺了數千官員!
誰還敢惹他啊!
大家都不乾淨,季伯鷹要真想殺他們,隨隨便便就能從他們府上搜出幾萬貫髒銀!
“怎麼都不說話了?”
季伯鷹冷笑一聲,然後看向周子道:“這件事,麻煩周祭酒好好的去辦,辦得漂漂亮亮的!”
“否則,朕可能就要到令府上去做客了。”
簡單的兩句話,便讓國子監祭酒周子,和翰林院學士王召兩個人背脊發涼!
惡魔!
惡魔!!
他們甚至都不想用暴君來形容季伯鷹。
在他們眼中,季伯鷹就是西域傳說中的惡魔啊!
就在這時,楊忠也回來了。
“陛下!人已經帶到了。”
季伯鷹點了點頭:“宣。”
接著,一旁的太監大喊:“宣!龍武大將軍!段武覲見!”
“末將段武,參見陛下!”
段武長相俊朗,且正值不惑之年。
比起兩鬢斑白的馬震,的確在精氣神上更看得過去。
其身高七尺,身強體壯。
穿著禁軍的金甲也顯得很霸氣。
不過,禁軍嘛!
大夏朝的禁軍都這副德行,看起來一個比一個俊朗!
但若真上了戰場……
這就好比讓二十一世紀的小鮮肉穿著軍裝。
看著是俊俏,但指望他們打仗?
呵!
“平身吧。”
季伯鷹面無表情地來了這麼一句。
然後接著繼續開口道:“剛剛翰林院王學士推舉你去接手劍西,擔任劍西節度使,你有什麼想法啊?”
聽到這,段武心中冷笑。
甚至臉上都露出了一抹難以掩飾的笑容。
同時還偷瞄了一眼王召。
不過,在京兆混了這麼多年的段武也是個人精。
此刻,段武的心中早已雀躍不已,但面上卻依舊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微微欠身,十分裝逼的淡淡道:“陛下,臣雖有些許戰功,但劍西節度使之職責任重大,臣恐力有不逮。”
“然,若陛下有命,臣自當竭盡所能,以報君恩!”
季伯鷹聞言,眉頭微皺。
你還謙虛上了?
我說過要讓你當劍西節度使嗎?
想到這,季伯鷹忽然笑了笑道:“誒~!將軍不必勉強!”
“既然段將軍覺得自己難以勝任此職,那朕便不強人所難。”
“朝廷之中,人才濟濟,朕自會擇賢而任。”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段將軍便退下吧!”
此言一出!
段武和王召兩個人瞬間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