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兵|除夕

香菇豬肉餡的餃子吃到第十五個，門口的門仍然沒有任何反應，程兵還是沒有推開門和你一起過除夕。

門口的男士拖鞋一動不動一週了，桌子上面的菜涼透了，你的淚也快流盡了，你在心裡罵著:明明說好今天要陪我一起過除夕，騙子。

\"程兵，我不想跟你過了。\"當後半夜程兵拖著疲憊的身子開啟房門時，他沒有叫醒你，而是在黑暗中掀開被子，躺在了你身邊，他沒有說話，但你的聲音打破了空中的沉寂。

程兵愣了一下，連續三天連軸轉的大腦已經幾乎轉不動了，但他聽出了你聲音中的絕望和難過。

他習慣性地就想去抱你，把頭埋在你懷裡，閉眼用沙啞的聲音說話:\"別鬧。\"

你終於爆發了:\"你以為我在鬧嗎？我受夠了一宿宿的等待，三年了，無論是我的生日還是紀念日你都沒陪我過一次，這就算了，除夕啊，除夕你也不回來，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不能履行的承諾，為什麼要隨意說出來？\"

程兵腦瓜痛，他這幾天為了案子不眠不休，好不容易找到時間回來想抱抱你，但你不巧因為積累的委屈爆發了。

\"對不起。\"程兵開啟燈，坐起來，忍著想睡過去的慾望揉了揉太陽穴，伸手想拉你的手，被你側身躲過去了，揹著他不說話。

\"差不多得了。\"程兵因為幾天的神經緊繃，差點發火，但他伸手把你身子扭了過來，看著你已經哭紅了的眼，一怔，這才想起來他許諾你早點回家和你一起吃團圓飯來著，明白你真是等著急了。

程兵穩了穩心神，猛一伸手，你被揉進他懷裡，抱的很緊，有點喘不過氣。

\"放，放手。\"你伸手想去推他，但程兵在大腦疲憊心臟酸澀的情況下卻把你扣在懷裡嚴嚴實實的。

\"別不要我。\"程兵靠在你的肩膀上，向你示弱:\"我都三天沒睡了，好睏了。\"他的頭埋在你的頸窩裡，手卻託著你的後腦袋，說話帶著濃重的氣音。\"我…好累…說不過你…不吵架…好嗎…\"

\"你能不能別逃避，你好累你好累，我等你到後半夜我才累好吧…\"你忍不住小聲嘟囔，但看著他的黑眼圈，知道他沒說謊，伸手摸了摸他長長的眼尾，嘆了一口氣把燈關上了。

程兵在黑暗中狡黠一笑，抱著你躺在床上，他的吻重重地落在你的臉頰上，然後是唇，脖頸，他的手託著你的腰，抱的嚴絲合縫，他顯然是把你當成了他的充電寶…

黑暗中你仍然能看到程兵的輪廓，他把你抱在懷裡，一隻手託著你的腰，一隻手護著你的頭，他的眼睛閉上了，但胸膛卻在微微起伏著。

你被程兵發出的均勻而綿長的鼻息包圍，覺得有一點熱又很安心，往他懷裡縮了縮，找了一個你覺得最安心的地方，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睛，臉頰，下巴，又親了他一下，最後委屈才消彌，滿足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