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吃點能補充信力的東西!”

終於熬到武技課結束後,奕真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想到了自已和別的同學會有差距,但沒想到這個差距是如此巨大,名副其實的天壤之別——但末璃和山嵐硬把他拉到了餐廳。

這次沒有同學來找奕真要人間的食物了,但奕真聽到附近桌有人說:“他的東西再好吃我也不敢吃了,別吃多了變得和他一樣廢。”

末璃把一大盤仙丹仙果,和兩瓶瓊漿推到奕真面前說:“你這幾天,必須吃點健康食品了。”

奕真雙眼無神地說:“這恐怕不是我吃什麼就能解決的問題,看來我完全不是做武神的料,我連怎麼使用信力都不會……”

末璃:“你如果不是做武神的料是絕不會被選進武神班的,但你說你不會用信力,我真的無法理解,一切都是靠信力在發生,甚至你的一言一行,其實都是在使用信力啊。”

狂歌的書頁嘩啦啦地翻了起來:“我懷疑這跟奕真過去幾千年一直在人間有關。”

奕真更加失望了,說:“果然是因為我之前一直是凡人,所以你們都覺得能用信力是理所當然,但我就是不行……”

狂歌:“不不不,你即使在人間,也一直在使用信力,只是使用的習慣不同。”

奕真,末璃和山嵐幾乎同時問:“什麼意思?”

狂歌:“根據博學的本書記載,堪忍的人間,主打的是沉浸式全代入的遊戲體驗。為了做到這一點,人間的設計有幾個特殊的地方。首先玩家進入人間必須寄存之前的所有記憶,這樣才能擁有最強的代入感——把這是遊戲都忘了,完全當作真實去體驗。

“這樣就更容易實現另一個設計,信力的實質化。玩家在人間,一切都以物質的形式向他們顯現,這會不斷加強沉浸感——一切都是看得見摸的著的物質實存,不斷加強著他們對這個世界真實感的認同。所以作為一個人類玩家,每天面對一個實質化的世界,會很自然地相信一切都要符合某種物質規則,人也只能透過物質跟外界互動。

“但這個過程其實也是靠信力完成的。奕真之前這麼長時間的人間經歷,讓他太習慣性地在物質層面運用信力。他之所以做不到把信力轉化為氣來加強身體的速度和力量,只不過是因為不相信自已能做到。”

奕真:“照你這麼說,難道我只要在心裡想我能發出一萬斤的力,我就能一拳打出一萬斤嗎?”

狂歌:“本質上來說,就是這麼一回事。但你所謂的’心裡想’,不能是想象或者猜想,而是確定的信念,才能驅動信力顯化為你想要的結果。”

奕真:“說來說去,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啊。”

狂歌:“有一個簡單的辦法。”

奕真忙問:“是什麼?”

狂歌:“你沒法自由地控制信力是你做人做久了,思維慣性導致的,那你只要想起你去人世之前,都是怎麼使用信力的不就好了?”

奕真嘆了口氣說:“在你之前,就有人跟我這麼說過了。”

狂歌的建議跟若行的一致——找回人世之前的記憶。奕真回到宿舍之後,就把自已關在房間裡使用記憶球,但十分令他困惑的是,無論他怎麼搖,記憶球中出現的場景都像是人世,區別只是時代有所不同。

這一晚奕真一無所獲。

第二天吃早飯時,山嵐聽奕真說完記憶球的情況後問:“有沒有可能是人世的記憶跟你現在的意識狀態比較接近,所以會優先在記憶球中出現?”

奕真絕望地說:“那這不成了死迴圈了?下午就是法術課,我得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更之前的記憶啊?”

山嵐:“等你把人世的記憶取回的差不多的時候?”

狂歌:“如果記憶球暫時不能提供幫助的話,倒是不用在那上面糾結。”

奕真:“那還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知道怎麼使出信力嗎?”

狂歌:“你變個人間的食物出來。”

末璃忙說:“我覺得奕真要想使出信力,首先得從健康飲食……”

末璃話沒說完,狂歌從書頁中飛出一張紙片,蓋到了她嘴上。末璃怎麼都沒法把紙片揭下來,像被綁架的人一樣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奕真一驚,問狂歌:“你這是幹嘛?”

狂歌:“你別管那麼多,先變個人間的食物出來。”

奕真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他因為焦慮毫無食慾,隨便想象了一下,讓餐桌上出現了一個煎餅果子。

紙片離開了末璃的嘴,又飛回了狂歌的書頁中。末璃立刻控訴道:“你這書幹什麼?太無禮了!”

狂歌全然不理會末璃,飛到奕真面前說:“我問你,你在人間的時候能讓食物忽然出現在桌子上嗎?”

奕真:“不能。”

狂歌:“我再問你,你在人間的時候能一伸手,就撥出靈通符嗎?”

奕真:“當然更不能了。”

狂歌:“現在你都能做到,這說明你現在是會使用信力的。”

“對哦!”末璃忽然驚歎道,好像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已剛才受到的侵犯。

奕真看了看煎餅果子,又從手中撥出靈通符看了看。確實,半個月之前,除非在夢裡,他是絕對無法想象自已做出這種事的。

狂歌接著說:“你已經不在一切都是實質化的人間了,只要在這個新的環境中形成新的習慣,能像其他人一樣使用信力,對你來說,只是時間問題。從現在開始,停止焦慮和不安,這些情緒只會起負作用。”

奕真:“那我該做些什麼呢?”

狂歌:“首先,像鍛鍊肌肉一樣去鍛鍊你的意識。去相信你能做到。”

上午的宇宙史課上,奕真幾乎完全沒有聽。他不停地在心中默唸:

我能做到。

我能做到。

我能做到。

我能做到。

我能做到。

我能做到,讓信力顯化為我想要的結果。

我能做到。

我能做到。

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