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行指著夢話機上的一個凹槽說:“要使用的話,先投入五信力的信力幣。”
奕真:“信力幣?”
“信力幣就是把信力實體化為錢幣的樣子,方便和別人或者戲院進行小額交易。需要信力幣時只要做這樣的手勢……”
若行抬起一隻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然後兩根手指分開了一些,指間便出現了一個發光的圓片狀物體。
“兩指稍微張開,就是面額為一的信力幣,多張開一些……”若行說著兩指間的距離擴大了一點,發光的圓片也變大,“就得到五信力的信力幣了。如果需要更大面額的信力幣,就用拇指捻過中指和食指,同時想著需要的數額。”
若行說著手指一搓,手上便出現了一張像是用光做成的紙幣,上面閃著一百的字樣。若行兩手一合,信力幣像被吸入手中,消失了。
若行:“你試試吧,做一個五信力的信力幣。”
奕真伸手一捏一放,手指間真的出現了一枚信力幣,他驚奇地拿到近前,看到上面有一個亮閃閃的數字“5”。
若行:“投進夢話機,要跟幾個人託夢就投幾次。”
奕真:“是能同時跟三個人託夢嗎?”
若行:“可以,會讓三個人出現在同一個夢裡。”
奕真把手中的信力幣投進夢話機後,又做了兩個面額為5的信力幣投進去,問若行:“接下來呢?”
若行:“取下話筒,聽到’嘟’聲後,說出要託夢的人的名字,說的時候要想到他們的樣子或者他們所在的具體地方。”
奕真照做後問:“然後呢?”
若行指著夢話機上的一塊小螢幕說:“接著一直看這裡就行了。等你見到他們時,有一點要注意,所謂天機不可洩露,不能和還在戲中的人說完全超出他們認知的事。”
奕真點了點頭,看到螢幕上一片黑色,看著看著,螢幕上開始出現閃爍的亮點。聽筒中響起某種深邃的聲音,像深谷中的迴響。奕真覺得自已的意識變得輕飄飄的,那個螢幕中的景象慢慢擴散了出來,將奕真包裹在其中。
那些閃爍的亮點變成滿天繁星,奕真感覺自已來到了一片雲海之上。很快,他開始墜落,陷入雲海,眼前一片白色。白色越來越亮,直到奕真落地,他發現自已來到了一個看不到邊界的白色空間裡。
前方不遠處,有兩張床,一張是父母的,一張是夏一渺的,而他們穿著睡衣,正迷迷糊糊地從床上下來。
奕真向他們跑去,父母和妹妹驚訝地認出是他,叫他名字。來到家人面前,奕真心裡一陣絞痛,才幾天不見,父母看起來竟蒼老了不少。奕真抱住他們,母親在他肩上哭了起來,奕真邊安慰她邊想怎麼才能把發生的這麼多事解釋清楚。
如果直接說,這世界是在一個戲院裡,他的死不過是從戲裡出來了,現在他在為成為武神——這個戲院的工作神員而努力……
這種解釋他體驗過,親測難懂,也一定超出家人的認知了。於是奕真想了一個一般人能聽懂的說法。
奕真抱著家人的手臂鬆開來一些說:“爸,媽,一渺,不要再為我難過了。你們看,我很好。我死的時候有一個特別漂亮的仙女來接我,帶我到了天上,馬上我就能在天上做神仙了。”
媽媽聽奕真說完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爸爸看起來也欣慰了一些,夏一渺的表情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她先掐了掐自已的臉,又掐了掐奕真的。
四個人寒暄了一會,奕真最後說:“今天我還有些事,有人在等我,就先到這。我會在那邊好好做神,我還會再給你們託夢的,真的真的不要再為我難過了。”
和家人依依惜別後,奕真的眼前被白霧籠罩,視線再次變得清晰時,他已經回到了夢話機前。
奕真把話筒掛回到夢話機上。明天一早,等爸媽和妹妹醒來,應該會說起昨晚的夢,然後發現他們做了一模一樣的夢。奕真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心裡獲得了一絲安慰,和若行一起向堪忍戲院外走去。
若行從坐騎寄存處領回小浮,帶著奕真飛回了他的戲院。
兩人又來到那座金殿前。這裡也是深夜,路燈照亮空無一人的街道,金殿兀自散發著迷人的金色光澤。但想起幾天前遇到的鬼影,奕真還是有些心理陰影,停在離金殿幾步遠的地方,不敢上前。
若行繞著金殿走了一圈,然後慢慢伸出食指,試圖觸碰金殿的牆壁。
啪!牆壁和若行指間出現一道金色的火花。若行收回手,皺了皺眉,然後雙手結一手印,兩隻碎星手環迸碎分散,環繞懸浮在金殿四周。
若行閉著雙眼,每顆碎星都發散出一束錐形的光,像掃描一般在金殿的表面遊移。過了半晌,碎星飛回若行腕間,她睜開眼,轉身走向奕真說:“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封印。”
奕真:“封印?封印了什麼?就是上次的鬼嗎?”
若行:“跟你說過了你的戲院裡不會有鬼的。上次你看到的東西應該是激發了這裡的防護法術,你不靠近這裡,就不會有事了。至於這裡面到底封印的是什麼,我看不出來,這畢竟是你的戲院,我想你的回憶會告訴你的。”
奕真摸了摸口袋裡的記憶球說:“好吧。多謝你了。”
若行:“三天之後,我會再幫你叫一個出租獸,接你去堪忍。這三天,你就在你的戲院,等待開學。還有別的事嗎?”
奕真想了想說:“說起開學,我感覺還是很沒底,我能明顯感覺到考核的時候,我和別人的差距。開學以後,要是學院發現我的水平完全不夠……”
若行:“這個差距只是暫時的。你之前雖然是個失敗的戲院主,但論法力,也要強過大部分武神。關鍵在於你要儘快取回記憶,記起自已是誰。
“我接下來的任務,是追查阿修羅的行蹤,弄清楚他們藏匿在哪裡,是怎麼每次都能找到體驗結束的玩家的。我會進入一些位面的深處,這段時間我們可能無法聯絡。但在天魁學院,你至少是安全的……”
奕真想起若行上次讓阿修羅造成重傷,不免擔心問:“這任務不會很危險嗎?”
若行:“武神隸屬的天英殿已經緊急取消了使用真身和信力的限制,現在阿修羅輕易傷不了我。你還是多擔心自已的事吧,多看記憶球,希望下次再見到你時,你能更像本來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