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在空中漂浮著在房間裡橫衝直撞,傢俱都被撞壞了不少,我和凱斯不斷地躲閃著那瘋狂的撞擊,伊特維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至於希雅她拔出了長劍一次次閃避撞擊,隨後一次次地斬擊,她的攻擊幾乎沒有用處每一次只是帶下些許的液體。

“嚓”無數玻璃渣飛在空中形成一根透明的箭矢朝她襲來,附身那透明的長條直直撞到牆壁上化為齏粉。資訊素已經在和科爾福對戰的時候耗盡了,單靠希雅完全不可能打得過威廉。

一次又一次希雅衝上去卻只能撕出一個不明顯的缺口,而威廉隨意的一次撞擊或是用身邊漂浮的碎片組成的箭發起一次攻擊就會造成可怕的傷害……我們佔盡了劣勢。

“唉……好不容易來一趟就要幫你們處理這樣的爛攤子,這個負三是怎麼搞出來的。”小提琴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於眼前德利爾正從天而降,他的架著一個精美的小提琴,金色的琴絃和F孔搭著白色的板面襯托他潔白的禮服在燈光下更加聖潔了,他閉著眼睛優雅地演奏著,威廉一轉冒頭身上的玻璃碎片足足組成了五發箭矢向他射來。

“啪”

箭矢在遠處紛紛爆裂開來,德利爾睜開了雙眼:“許久未見啊,威廉,上一次還是在你大一的時候,很遺憾啊,我帶人清算你的研究所那時候讓你給逃掉了。”他說完這句話後緩緩落在地上,語氣又緩和下來對我說道:“對了,丹尼斯,這貨是不是那個威廉·加西亞。”我點了頭,他不急不慢地從口袋裡取出一針資訊素打在自已的左腕上,眼前現實與純粹的漆黑相互切換閃爍了大概兩秒鐘。

只感覺四周好冷,無數冷氣直逼我的內心,分明被攻擊的人不是我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眼前那個男人變得極其消瘦如同一個竹竿,身體兩側同昆蟲般擁有六個手臂,左邊最上面和中間的手正握著一根琴弓,右邊的手臂架著一把小提琴。至於他的身體,只有純白,那白色遮住了他的五官也遮住了其他的一切。

“第一樂章,現在開始演奏。”他微微鞠了一躬,隨後拉動了琴弓舒緩的音樂從琴絃之間和共鳴箱裡傳出,如同春日到來時冰雪消融死寂的大地起死回生,所有人都沉醉其中不得動彈,隨著最後的旋律落下,威廉被活生生切成了兩半,液態的身軀墜落在地上聚合成一攤濃痰般粘稠的軀體,無數馬鞭草依舊茂盛地生長著,它們毫無顧慮地在那一癱藍色“口痰”上哪怕沒有風依舊來回搖晃著。

“才剛剛開始,現在輪到你們兩個了,在那團草叢裡有祂的核心,鑽入核心之中在祂的內心世界打破真正的核心才能殺死負狀態的人。”德利爾放下小提琴,身體變回人的形態,他伸出手扒拉開馬鞭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暴露在我們的眼前。

“你們去裡面殺威廉我去會會那個N……”他從腰間抽出長劍轉身準備踏上上旋轉樓梯找N小姐。“等等,德利爾,我想的話這個事情必須要我來結束。”凱斯突然發聲,她跑到他的背後拍拍其肩膀:“我一定要好好地去質問她為什麼會這樣,我們本可以和平相處,更何況她也答應過我要和我平分莫森家族的遺產,分明是這個樣子……為什麼非要欺騙我。”她的嘴中吐出無數甜味的氣體,我這種能力還真是讓人心生厭惡,不知道這一次結束後我又會在哪裡醒來。

眼前重複模糊又清晰後,我身處曾經莫森莊園的二層閣樓裡,年少的凱斯蜷縮在角落低聲抽噎著,清澈的淚水打溼了她的褲腿。“吱呀”一聲門被開啟了,N小姐探出著腦袋來,看見凱斯過後隨即臉上露出笑容然後收斂笑後便小跑到她的身旁坐到了地上。

“剛剛父親的確太過分了,只是沒給他說就跑到山上去就捱了頓罵真是太過於嚴苛了。”她語氣溫柔如太陽般帶著溫熱:“你要學著我這副樣子,要學會察言觀色然後按著父親的意思做事情,反正家裡面只有我和你還有那個伊特維斯,伊特維斯那人父親和希雅姐都不信任他到最後一定分不到家產。”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麼……”

“說白了,這個家早晚都是我們的,到時候我們平分財產,這樣就沒有人能夠再拿這該死的規矩來欺負你了。”

“好。”

回到現實,我跟在凱斯的背後手中緊握僕人使用的長劍行走於臺階之上,耳畔N小姐靈魂瘋狂的笑容,走過一段樓梯,轉入一個拐角三四個拿著劍的人衝了出來。

“凱斯,準備戰鬥!這是被血池浸泡過超過半個小時的人,他們的靈魂早被剝奪肉體如今也成了N的提現木偶,他們一定是來阻止我們的。”我衝上前去揮劍就砍,眼前那人抬手擋住攻擊,接著身後閃來另一個人,他抬起劍蓄力準備劈下。

“哈!”凱斯的怒喝傳來,一劍刺穿了那人的胸膛隨後抽出劍借力移到我的旁邊用力一踹。一波解決了,很快又是一波,不知道科爾福為了自已的夢想到底獻祭了多少人的性命,無數人如潮水般從樓上攻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可能是因為被人操縱的原因,他們的動作死板而愚鈍,就像一個木偶戲用的娃娃一般。

我的衣服完全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體力也快用光了,在我用力砍下一個人頭顱後,一點寒芒朝我襲來,來不及疼痛我便看到一杆長槍插入了我的肩膀。“沒事吧!”在不遠處的凱斯刺死了兩個人後轉過頭來,用力登步跑到我的身前。

疼痛襲來,我閉上雙眼,待到疼痛消失才重新把眼皮舒展開來,我的外套被脫下了現在正綁在我的傷口處。

此刻,我身下已是屍山血海,每踏上一步都極其艱難,終於我們爬上了二樓,但是面前的並不是N小姐,而是一扇突兀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