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團滅

林奶奶就眼睜睜看著大兒媳婦欺負孤兒寡母的二兒媳婦，第四天凌晨22層大樓響起一聲驚恐的尖叫，末世整整三個月了，水位一直上漲到8層位置，不在往上漲但也不消退下去。哪怕不下雨豔陽天也不消退下去一點，住在第九層走廊一男的霧濛濛的清晨出來出口處小解看到不遠處水面迷迷糊糊看到有一大塊漂浮物，以為是因為好東西，趕忙回去找了個長棍子劃拉到面前瞅了清楚，這時候整個天也大亮了，霧看著退散了一些。水面浮物這時候一個翻身，男人看清楚了，是個人，準確來說是屍體。是林爸發漲的和饅頭一樣的屍體，慘白的臉和凸起的眼珠嚇得男人一聲尖叫，聲音驚得整棟樓都顫了，沒過多久就有人氣喘吁吁的跑到22樓毛胚房大喊，林家老二回來了，林家老二回來了，林媽媽一看是原先村裡的熟人，趕忙丟下手裡正在做早飯鍋鏟直接往樓下跑，林俊也聽到自已爸爸回來了也高興的不管不顧地就跟著媽媽一起跑下去了，等林媽跑到九樓出口處時，出口位置就是一個電梯旁的大窗，大家需要進出就把玻璃窗戶全砸了留著當進樓的大門，水位沒過八樓離九樓臺面還有一手臂長，林爸已經把人從水裡拖上九樓臺面了，視窗位置被很多人擋住了，裡三圈外三圈圍了不少人，也不知誰說了一句林老二媳婦來了，人圈裡都回頭來看，眼神裡都是憐憫的看著一直喘氣不停的林老二母子，人群自動讓開了兩遍，露出檯面上躺著的林爸，林媽媽不是傻子，三天的等待她知道是什麼結果，只是不親眼看到不願意接受相信而已，因為她知道，但凡林老二活著不可能不回來找自已，哪怕是殺了人也不會躲著拋下妻子兒子不管不顧，讓自已擔心害怕這麼久，林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視線又遠到近，從模糊到清晰在到模糊，林爸安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還沒走近的林爸身邊老媽已經腿軟撲通一下跪坐在了地上任由眼淚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眼神一直盯著前面躺著不動的林老二，場面一度靜的可怕，後面下來的林俊看到嚇得抱著林媽哭。最後面拿著棍子追出來的林大伯孃邊往樓下跑邊罵罵咧咧，顯然是想來準備打回來的林老二的，等跑到九樓這裡一下來拉開樓梯門出來覺得氣氛不太對勁，腦袋往前湊一看林爸本被就磕破頭的地方泡發了讓原本帥氣的臉顯得有些猙獰並且眼眶是往外凸的，很明顯是死不瞑目，林大伯孃就看了一眼就感覺林老二眼睛是盯著自已的，脊背發涼的林大娘渾身像打了擺子一樣跌坐在了地上，她不是傷心，只是單純的被躺在地上林老二這個眼神給嚇到了，她其實一直以為林老二害死了自已兒子還活著只是躲起來了，所以這三天一直虐待她兒子媳婦，她怎麼也沒想到林老二居然也死了，飄在空中的林一一看著媽媽和弟弟哭她也只能陪著哭，她從第一天開始飄空中就知道爸爸沒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已靈魂會出現，而其他人的靈魂沒有，她每天只是圍著自已媽媽轉，看著林家欺負媽媽，看著整棟樓的人揹著媽媽說閒話，她想做點什麼可就是沒人能聽見她說話，也摸不到任何東西，她只能看著。最後林一一看著行屍走肉一般的林媽媽待在她們分的臥室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林爸的屍體則被拖去樓頂天台焚燒。包括這棟大樓裡任何一個過世的，不能讓屍體泡水裡不管，畢竟大家還要下水找物資，放樓裡更不行，怕得病，所以大家不成文規定所有過世的都放去天台上燒。林媽躺在房間根本不去看也不管，林俊在房裡陪著媽媽看著媽媽這樣子林俊也很難受，但是他現在只有媽媽了，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怎麼前幾天還偷偷塞巧克力給自已吃的姐姐不見了，爸爸也死了，他現在除了陪著媽媽也不知道還能幹什麼，林俊希望媽媽能理理自已，但是林媽不管誰喊就是躺哪一動不動，屋裡其他人更是冷漠的當沒看見一樣，除了林大伯孃嘴裡跟放鞭炮一樣就沒停過，林大伯孃原本還想喊林媽媽起來做飯，但是林媽根本誰喊都不理，連親兒子喊都不理，更何況這惡婆娘。林大伯孃見狀只能自已罵罵咧咧地做飯去了，林俊陪著林媽一天哭累了就早早睡著了，當晚當所有人都熟睡了林媽媽從地上爬起來回頭望了一眼地上睡的正香的兒子，扯開用塑膠袋封起來的窗戶，一躍從22樓視窗跳了下去，又是一聲巨大的撲通，帶著林媽所有的怨恨消散在空氣中，林俊醒了，但是他不敢喊，他親眼看到媽媽跳了下去，他把被子蒙著頭死死的捂著，好像這樣就能跟著媽媽去了一樣，房裡的動靜就算另外兩房裡的人聽到了也不會管，更別提這棟樓的人了，大半夜鬧出點聲音很正常，一整棟樓住滿了人，連走廊樓梯間都是人，發出點動靜根本也沒人管，被驚醒的人嘴裡嘀咕幾句只當是樓上誰亂扔東西就又翻身繼續睡覺。林一一也看見了，但是自已除了看著靈魂體的她什麼都做不了，林媽死了，林俊從此不在說話，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就是一整天，吃喝拉撒全靠林爺爺奶奶照料，末世第四個月林一一看著林大伯內傷一直沒藥治病死了，大哥林大壯腿部感染已經潰爛的不像樣子，估計這樣下去人也快了，林俊一家沒了，剩下林俊越來越自閉，老兩口好似終於良心發現自已還有這麼個孫子，開始護著這剩的唯一的小孫子帶在身邊吃的喝的都給他，林大娘眼看男人兒子都死了，家裡剩的老的老小的小，食物也沒了。她自已又懶又饞根本不想管，一狠心家裡最後沒食物的時候就把自已兩個女兒嫁出去（送給了別人家）換了點吃的回來看了眼老兩口和林俊，收拾了一點值錢的東西就跑別的樓層找光棍佬搭夥過日子去了，林家爺奶年紀大了的，老兩口學著外出拾荒撿漂浮物，可是根本找不到什麼吃的，就算偶爾運氣好撿到點能吃的食物也不夠三個人分，餓了只能喝點雨水，末世之後第五個月開始以後天氣越來越冷沒食物沒柴火保暖，三人在又冷又餓中再也沒有醒來。三人死後林一一的意識也逐漸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