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滯,你怎麼樣?”李研蹲下身,扶著我。

“還好。”

“那你先坐一會兒,緩一下。”

姜子煜倒是沒有這麼急過,趕緊推開不講話,“許姑娘,你真沒事兒?誒呀,可是嚇壞我了。”

我點點頭。

“太驚險了。”

確實如他所說,太驚險了,我離死亡只差一步,我彷彿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陰間的大門。

這時秦末蹲到我面前,“還好嗎?我看那邊有塊石頭,我扶你過去。”

我點點頭。

剛才拼盡全力的抵抗,以至於我現在手腳都軟。汗珠從我的額頭滴下來 ,手微微有些顫抖。我似乎走不過去,對著秦末又搖了搖頭。

“秦末,就讓她在這兒吧。”李研說道。

他點點頭,“那我和他們看一下四周的情況。”

李研坐在地上陪著我,她的衣服濺滿了鮮血,紅得刺眼,彷彿是剛剛綻放的花朵,卻帶著死亡的陰影。那隻被斬殺的狼就在不遠處。

姜子維現在正蹲在地上研究,“他的腿剛受過傷,有傷口。”

姜子煜湊過去蹲下,“哪有傷口?會不會是它剛襲擊的那個人。”

他搖了搖頭,“那把長刀沒有血,不像是。”

“那還會是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你去找一找。”

他們舉著火把在洞內轉,洞的西南方向有兩個口,秦末站在其中的一個向內張望。

“這邊有很大的血腥味兒。”秦末喊道。

李研拍了拍我,起身去拔鐮刀。拔出來後看了我一眼,“許滯,你就和他們先在這兒休息,我和秦末進去看看。”

我點點頭。

李研一擊斃命的鐮刀讓我震驚,身手之快,下手之狠。

“許滯,你好點了嗎?可以過來一起看看它的頸間嗎?”姜子維喊我。

我其實還沉浸在自已的情緒中,但姜子維對我提出一種類似需要的請求。我只能平復下自已,蹲到了這隻企圖和我同歸於盡的野獸旁。

“他頸間,毛較少,像是用什麼東西拴過。”

“子維,你是說,傷他腿的人是先用繩子套住它的脖子。”

“不是。”

“那是什麼?”

我翻過血跡的毛髮,在背與頭的連線處,確實發現了。而且這種痕跡,我在那種長期用繩索拴住的狗上面看見過。

我想了想,詢問他:“有人在圈養它?”

姜子維放下它的前肢,“我是這麼猜測的。還有秦末在那裡說不對的時候我就在想,他從哪裡看出來了問題,直到我在路上撿到了這個。”

他攤開手,是一隻30 多厘米的鐵環。

“這是什麼東西?你們兩個是說有人用這個鐵索環將這隻狼養起來了?這不是純純有病,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他小時候一定沒聽過。這玩意兒也養不熟啊。”

姜子煜說的對,狼這種物種,不同於狗,再好它也是野獸,存有野性。

姜子維還在仔細翻找觀察,“原來這是後腿的,你們看,前腿沒有痕跡。想來應該是兩條後腿,和脖子都有鎖鏈。看這鏽跡時間也挺久了,怎麼突然給它放出來了。”

“不是自已掙脫的嗎?”我問道。

“我看它腿邊脖子沒有掙脫的跡象,它這腿傷的時間也不久,像是剛剛被打傷。在我們之前還有誰進了山洞,很有可能是它的主人。”

姜子維分析的有道理,傷了它,它沒有進行激烈的搏鬥,只有可能是養它的那個人。這隻狼看起來並不孱弱,想來是常有吃食。圈養這麼久那剛才為什麼要打傷它?

“你們蹲在那兒幹嘛呢?過來,有發現。”

“李研,你們有什麼發現?我們發現這隻狼是有人用鐵鏈鎖著養的。真是邪乎了,什麼人他在這兒養狼啊?”姜子煜回應道。

“巧了,我們發現養它的地方了。”

我們跟著李研進到這邊的通道。這鐵鏈是系在這個巨大的石頭上的,有三條。看來姜子維猜測的對。地上有個盛水的石盆。石盆附近淌著血跡,不知道是動物的,還是人的。除此之外之外還有各種禽類的羽毛。

“靠,子維你真說對了。”姜子煜見這場景指著這一地殘跡,“真是個瘋子。”

我看他在那兒罵罵咧咧,找了面牆靠了上去。

秦末湊過來問我:“現在好點嗎?”

我點點頭。

他用手抹去我臉上的血跡,“幸好李研的鐮刀精準,要不然我就真得像你之前說的,胸前佩戴白花去看你了。”

他雖在調侃我,但也讓我感到了一絲安慰。

我試圖從牆上起來給他一拳,伸出手卻是哆哆嗦嗦的。他見狀,迅速扶著我。“都這會兒了,你還想著打我?”

“都這會兒了,你嘴上還要佔我便宜。”

“我是想幫你緩解下緊張的情緒,你把手伸出來我看還抖嗎?”

“一會兒就好了,沒那麼多事兒。”

“下次有危險你站我後面,你的戰鬥力不行。”

“誰不行,難道你行?你行你怎麼不先撲它身上去。”

“它不稀罕我啊,腳剛邁進來,它就衝你來了,它就喜歡你這細皮嫩肉長得漂亮好欺負的。”

“你才是細皮嫩肉長得漂亮的。”

“我確實是,但沒有你看起來好欺負。”

“你......”我被氣的偏過頭不再理他。

姜子煜靠過來,“聊什麼把許姑娘氣成這個樣子,小姐妹吵架互相道個歉就好了。”

“道什麼歉,他讓我揍一頓就好了,沒有什麼是拳頭解決不了的。”我把袖子擼上去。

秦末又把我的袖子放下來,“我和你道歉。”

“許表妹,秦姑娘都和你道歉了,這回輪到你了。互相道完歉,在抱一抱。兩人就好了,電視劇上都是這麼演的。”

這蠢貨姜子煜。

“我為什麼要道歉?”

秦末拉著我的胳膊環住我,輕輕拍拍我的後背說:“你不用道歉,這麼多人看你,一會大家都勸你,看你怎麼辦。”

我貼近他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穩健而有力,莫名的覺得踏實了。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剛才謝謝你的棍子,我頭一次覺得我的兄弟真特麼的靠譜。”

“出去吧,去那邊看看。”秦末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