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看起來是個臨時的實驗基地,還是說,這裡只是個幌子。
“惠子帶他來這裡做什麼?”
“會不會松田確實在這裡?”秦末回答。
我低聲自語,目光掃過四周。“這裡的條件,不適宜松田養傷。若他真在這裡,除非是他們還有其他的密謀。”
這裡的環境異常艱苦,甚至連基本的醫療條件都沒有。這樣的地方,怎可能適合松田養傷?除非,惠子另有打算。
“許滯,先跟上他們。”
我們順著他們二人的身影一直跟到了外面。
“這裡居然可以直接到城外!”
“許滯,島國人現在在做什麼,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我們的任務就是看於慶威能否刺殺成功。若是他不能,條件如果允許我們摻上一腳,我們再考慮去做。你聽到了嗎?”
“明白!”我緊接著說:“他們進了前面那座房子。”
“看來松田很有可能在那裡了。”
“秦末,大野很可能也在這裡。”若是大野真在這裡,說明島國對於松田的重視程度之高。一位少佐級別的軍官總是待在他身旁,來確保他的安全無虞。一個身份在明,一個身份在暗,這種明暗交織的身份佈局,不禁讓人猜測,或許,松田根本就不是大野所說那般,是他的軍醫,而大野本人,或許只是松田的……
“許滯,我們不能靠近了。”
“怎麼了?”
“你說的很對,這裡有支小隊。”
“那於慶威,恐怕會失手。就算得手,他也很難活著逃出來。”
“我們回去吧。這和使館那裡的守衛不同,我們再靠過去,就會被發現了。”
“秦末,你說,於慶威真的想到辦法救麥麥了?”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緩緩開口:“我也只是猜測,你也說了,他精神不正常,做事情沒有常理。”
“可他惜命的很,若不是麥麥病危,他根本不用再做這個任務。”
“你想救麥麥。”
“秦末,麥麥她……人很好,若是我沒有為救她,施以這次援手。如果她去了,我良心難安。”
“既然你良心難安,那我們就冒險一試。”
我們悄悄地靠近那間房子,屋裡正亮著煤油燈。
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面的人正在忙碌著,似乎在準備著什麼。
“秦末,我們怎麼避開他們進去?”
“你留在這裡,我去。”
“不行,你留在這裡,我偷偷摸過去。”
“你不行,我以記者的身份去找惠子。你以什麼身份過去?”
“可你這樣太冒險了,他們的這個地方很隱蔽,你以這個身份過去會引起他們懷疑的。”
“如果能成功見到惠子就無事了。”
“那你如果先被大野攔下來呢?”
“那你就到時候胸口別朵白花,去給我上墳吧!”他聳聳肩,笑意滿滿地看著我。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既然你也是遇上大野就難逃一死,那就把我也帶上吧。”
“你殺了人家的師兄,你還想站到人家的眼前。許滯,你怕不是想死,拉著我一起吧。”
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惠子與山本之間沒那麼簡單。她或許對於殺了山本這件事,是持以中立的態度。”
“你有把握?”
“百分之四十。”
“可以,夠高了。我見到惠子能活下的機率,只有三十。”
“但我見到大野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
秦末笑出了聲,“那我先去,如果他們可以通知惠子,我就給個手勢,你走過來就行。如果我沒有給訊號,你在外面躲好。如果情況不對,你轉頭就跑。”
“秦末,如果今天松田的任務務必要完成,那大野必須死。”我們現在就要想怎麼解決掉大野。
“我知道,見到惠子後,你想辦法拉著惠子去找於慶威。”
“你要一個人去對付他?”
“放心,我不會衝動行事。只要你能確保松田那裡不出意外就可以。”
秦末站在門口許久,終於在臨近門前給我做了個手勢。
“你來了。”惠子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驚訝。
“惠子小姐可真是讓我好找。”秦末回答。
惠子在看向我的時候,很明顯臉色微變。她緩緩地走到我身邊,“許先生怎麼會來?”
秦末抬眼打量我:“怎麼,你們兩個認識?”
“秦先生與許先生什麼關係?”惠子問道。
“我不認識他。”秦末馬上回答。
靠!這秦末什麼意思。
“我來找你。”我想了想回複道。
“許先生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懂。”惠子笑笑回道。
“我記得你說過,我和山本之間的事,你可以幫助我。我託報社打聽到你在這裡,不知道惠子小姐之前說的話還算得數不?”
惠子轉頭看向秦末,“秦先生此行原來是帶許先生來這裡,我以為我們之前的談話,您動心了才來。”
“都有,那勞煩惠子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秦末說。
“老師在修養,許先生應該是知道的。”
我腿向後撤,想要離開這裡,“你的老師是誰?不會是松田吧。”
“許先生說的沒錯。”
“今日是我唐突了,你和這個姓秦的還有事聊,我就不叨擾了。”說完我轉身就要離開。
“許先生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這倒不必了,之前我並沒有為難你,你今日當沒有見過我,我們兩清。”我邁著步子快速往回走。
惠子的聲音在後方傳過來,“我有辦法說服老師。”
我轉過身,“當真?”
惠子點點頭。
我們算是照計劃進來了院子裡。
院裡的正面,是一排青瓦屋頂的上房,穿過上房,後面大致有十間瓦舍。
我們現在就站在後面的瓦舍裡的其中一間。
這般好的地方,島國人倒是挺會找。
“你們先待在這裡等我一下,少佐讓我過去一趟。”
惠子的話說完,我手不自覺的緊緊握住。
她剛離開,我馬上要和秦末說話,他對我比了噓的手勢。“許先生,這一趟,你得加錢。”
“沒有。我就是個窮醫生!”
“那不如這樣,我這一年總是頭疼腦熱的,你就免了我的診費,也不辛苦我帶您跑這一趟。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