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閬搖頭:“來過這裡幾次。”
頓了頓,他問:“知道為什麼我喜歡來這裡嗎?”
江雨沫冷漠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周閬曖昧的眼神盯著她清麗的臉龐,摩挲著下巴,開口說道:“因為這家店名字叫三尋,反過來就是尋三。每次來這裡,我總能想起你。”
江雨沫嗤笑,“別膈應我。”
一年不見,他還能講出這般無恥之言,江雨沫想要感謝這個男人的‘不娶之恩’。
周閬哼笑,“三三,我還喜歡你。”
江雨沫沒理他,周閬心有不甘,“我前妻欺騙了我,她說懷了我的孩子,逼著我說不結婚她就跳河,我才和她結婚。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聖潔的女神,我是真的喜歡你。”
胃裡一陣翻騰,江雨沫想要起身離開,周閬想握她手臂卻被服務生的聲音打斷。
“先生,您給這位三三女士點的莫吉托,請慢用。”
服務生放下酒杯後便退開,昏黃的燈光下,江雨沫不屑地瞥了眼酒杯中青檸與薄荷的翠綠。
周閬恬不知恥道:“寂寞的話,我可以陪你。”
江雨沫眼底劃過一抹鄙夷的神情,“……”
還不等她開口,就被低沉有力的男聲打斷話頭,“我的女人我自已陪,不勞旁人費心。”
江雨沫抬眸,迎上陸亦奇漆黑幽深的雙眸,四目在空氣中交匯。
陸亦奇不緊不慢地在她一旁落座,一張冷峻的臉龐帶著絲絲不悅。
江雨沫有片刻的怔愣,怎麼哪哪都能碰上陸亦奇?她忖著可能是許晚煙聯絡的他,也就沒再多想。
周閬也愣了愣,他在這家酒吧遇到過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只去二樓包廂,雖不知他姓甚名誰,但他看這個人氣質,似乎是自已惹不起的存在。
周閬開口,“三……”
還不等他說完,陸亦奇打斷了他,隨口道:“三個月後請你吃喜糖。”
“喜糖?”周閬不禁愣了下,驚訝地看著江雨沫,“三三,你要結婚了?”
不管以後怎樣,先把眼前的事擺平最重要,江雨沫點了點頭,“是,我們已經領證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周閬錯愕片刻,喝了一大口馬天尼才開口,“真是沒想到啊,你們已經結婚了。”他的聲音明顯在顫抖。
“是啊,我們彼此相愛,已經結婚幾個月了。”陸亦奇側目望著身旁的女人,漆黑的眸子裡不自覺閃過一絲溫柔。
周閬的臉色變得鐵青,他沒想到江雨沫居然找到比他更優秀的男人,但他有些不信,她現在的狀態,並不像是熱戀中的女人。
又喝了口馬天尼,周閬掃了眼對面的女人,“三三,不介紹一下你老公?”
江雨沫縮起腳趾,“周閬,我先生姓陸......”
周閬伸手想和陸亦奇握手,陸亦奇卻雙臂環抱靠著椅背,拒絕和他握手。
氣氛有些尷尬,周閬收回手臂,臉上掛著一絲不悅,他似有不甘,看向江雨沫,哂笑著道:“三三,你真的愛這位…...陸先生嗎?”
江雨沫錯愕兩秒,她喜歡陸亦奇,可不知道為何,這種場合她說不出口,只想離開這裡。
而身旁的陸亦奇,卻好像不打算幫她。
周閬再次開口,語氣戲謔,“三三,你是不是因為我結婚了,心裡賭氣隨便把自已嫁了,還和朋友一起深夜來酒吧買醉......”
“我......”江雨沫想要出聲,說出她喜歡陸亦奇。
她和周閬的話語同時被打斷。
陸亦奇眸光凌厲,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語氣玩味又疏離地盯著周閬。
“這位…劉…哦…李?…哦不...周先生,我想糾正一下,這家三尋酒吧本就是為三三而開,她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想幾個人來就幾個人來,有什麼問題嗎?”
江雨沫和周閬都被陸亦奇的話驚住。
周閬的軟肋被一劍刺穿,他沒想到三尋酒吧真的和三三有關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憤憤地離開了座位,匆匆離去。
見周閬離開,陸亦奇唇角微扯,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當他再次看向江雨沫時,臉上的線條驀然間溫柔,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凝視著江雨沫,“三三,沒事吧?”
江雨沫搖了搖頭,彎唇,“沒事,謝謝你。”
“喜歡喝莫吉托?”陸亦奇掃了眼桌面上的雞尾酒,唇角勾勒弧度。
江雨沫望著他,尷尬的表情,“不是我要喝…是……”
陸亦奇把椅子向後挪了挪,起身動唇,“等著。”
“嗯?”江雨沫錯愕地望著陸亦奇的背影,只見他走向吧檯,和調酒師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精壯的小臂。
江雨沫心想,陸亦奇是要自已調酒嗎?
心尖溫度驟然間升高。
過了會兒,剛才介紹莫吉托的服務生走了過來,在她對面落座,微笑著自我介紹,“三三姐,你好,我是木子。”
木子瘦高個,二十出頭,穿著工作服,看起來頭腦機靈。
江雨沫怔了怔,微微點頭,禮貌開口,“你好。”
她又問木子,“這家酒吧老闆是陸亦奇?”
木子笑著頷首,“對,七哥開的。”
江雨沫恍然,她伸出手指微微指著木子問道:“所以剛才那首《New Rules》是你故意放的?是你跟陸亦奇說我在三尋酒吧?”
木子點頭,娓娓道來,“剛騷擾你的那個男的,他來過幾次,每次都撩騷小姑娘,我看他不順眼,喊七哥過來。這下看來,估計以後他再也不會來了。”
能把這個男人趕出酒吧,木子想想就解氣。
江雨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向木子道了聲謝,她和陸亦奇結婚的事還沒公開,她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跟你七哥認識?”
“一開始我也不太確定,可是叫三三的漂亮小姐姐,在這個酒吧我還是頭一次見。”木子湊近了些江雨沫,低聲,“七哥每次喝醉了都喊你的名字。”
江雨沫的心被什麼燙過似的,鼻子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