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操場上一群少年在正在放肆地奔跑,籃球比賽正在最高*潮的時候。那邊的教練正衝他使眼色叫他過去,他是這場比賽的主力,缺了他怎麼可能贏得勝利!
少年心繫在賽場上,現在手邊卻多了一個累贅,剛才他要是不那麼用力的砸球也不會跑偏砸到人啊。可惡的S大,就只會損招!
似乎是感受到身邊少年欲走的心情,坐了一會的趙文曼也覺得自己好受了一些,於是揮揮手本來打算讓少年先走。可是手才剛剛一抬起來,眼前就一陣天旋地轉,胸口噁心得讓她差點當場就吐了出來。
這反應相當大,少年猛然回頭看她那慘樣就嚇得驚了一聲出來,心裡卻驚疑不定起來,他其實不過就是敲了她一下,撞的還是肩膀,反應卻這麼大。這不得不讓他想起了學校和平日見到的多起騙子事件,現在的騙子最會借事來事,一點點傷口就趁機發作,目的不就是狠狠地敲一筆。
少年來來回回打量了她好幾下,趙文曼長相其實算是清秀,勝在面板很好,但是此刻的趙文曼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眼下發青,還真的被少年瞧出了幾分落魄的樣子。
想到這少年頓時一甩手,“唉!我就是不小心籃球輕輕碰了你一下啊,你別整的這樣要死要活的樣子啊,你別想從我這裡撈到什麼好處,我可是窮鬼一個的。”
想想又覺得自己說話有些過分,畢竟他也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於是他猶豫了一下又改了口,“唔,你待在這裡休息了一會,那邊場子上催了我好幾回了,我打完這場就帶你去校醫院,讓醫院看看,你放心,要是真的是我弄出來的毛病,我是不會不管的。行不行?”
趙文曼本來打算讓少年送自己去醫院的話瞬間就堵塞在喉嚨口,罷了罷了,她能強求別人些什麼呢,她閉起眼,強忍住內心翻湧的噁心,勉強點了點頭。
少年立刻奔向了操場,天真的心讓他還存著一絲愧疚感,又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在椅子上的趙文曼,看她坐得端正,也就略微放心下來。他很快進入了場上,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偶爾回頭看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趙文曼,後面賽程愈來愈激烈,他很快就全心的投入了進去,沒再管在椅子上趙文曼了。
好像世界是剩下了這個椅子上的這個女人,這個正在和昏迷全力作鬥爭逞強的女人。
趙文曼咬著下唇,眼前已經開始模糊,她盡力集中注意力在籃球場上。自從結婚後,這是她第一次回到母校了,這樣看別人的籃球賽也是第一次。那個少年雖然老是惡言惡語,動作也十分粗魯,但是看起來好像籃球打得非常不錯。
那一躍一跳間飛揚的神采,是她再也抓不回的青春啊。
是勝利了嗎,那群人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好像心裡面鬆了一根弦,青春果然是不可戰勝的,是一切果敢和奮不顧身啊……
趙文曼噙著一抹微笑在嘴角,重重地閉上了眼。再沒有看見少年回頭的,那略顯驚慌的眼神。
驚鴻一瞥的眼神,從來只發生在有情人的相遇間。
再醒的時候,鼻尖竄進了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這濃烈的味道讓趙文曼感到很不適應,她很少進醫院,平時生病都習慣吃點藥打發掉。
她不由自主地皺了眉頭,清脆的聲音在病房忽然想起。
“你總算是醒了,貧血就不要在外面瞎走啊,嚇死人啊,我差點以為你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