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曼，這是離婚協議書，簽了吧。”傅一封隨手將協議書扔上書桌。
“啪嗒”一聲脆響，整個時間瞬間定格，心，靜極。
趙文曼盯著電視上閃閃爍爍的雪花，半晌沒有動靜。
傅一封陷進沙發裡，疲憊地揉著額角，高強度的工作使他的精力耗費極大，此刻，他心浮氣躁。
“趙文曼，你聽到了嗎？”
回應還是一片沉默，只有電視機嘰嘰喳喳的聲響。
他眉眼驟沉，忍不住怒吼。
儘管他也承認這個訊息有點震撼，但也不至於對她影響那麼大，他又試圖喚了幾聲，未果。
一陣煩躁，他起身迅速關掉電視，朝她吼起來：“離婚，懂？”
“啊？”趙文曼動動僵硬的脖子，聲音微弱，言簡意賅卻勾起他所有怒意，“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清。”
“你白痴啊！”傅一封罵完驀然收聲，眼神帶著些許瞭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異類一般。
“哦。“趙文曼淡淡地應了一聲，被罵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早就麻木了。
她起身拍拍手，然後又拍了拍本就已經一塵不染的衣服，手有些發抖，抬眸看他，皮笑肉不笑，“吃飯吧。今天吃西紅柿蛋湯和青椒肉絲呢。我知道你最愛吃這個，也許你今天的壞胃口會得到改善呢。”
她歡樂的步伐很快被傅一封阻擋，傅一封拉著她的胳膊，“趙文曼，離婚吧。”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被靜謐的空氣吞噬掉，但他肯定，趙文曼聽到了。
她的肩膀劇烈的抖了一下，似乎都站不穩了。
良久，她輕輕地轉身，她轉得很慢很慢。
可此時，傅一封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將一切就此一刀兩斷。
轉過身的趙文曼，深深地凝視他。
雖然她平時並不怎麼保養，但是她的面板一向細嫩，從未到黃臉婆的程度。可日日都面對著同一張臉卻也讓他止不住的膩煩，何況，那是一張從未讓他動心的臉。
此刻，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的淚水在臉龐上閃耀出淡淡光芒，很柔和，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溫暖。
他有些心軟，趙文曼對他付出的青春並不是一點點。
這樣一個無用的女人，沒了他，以後生活大概會很辛苦吧？不，是一定很辛苦！
想到這，他心裡暗歎，決定離婚以後多給她一點贍養費，姑且當是補償。
“趙文曼？”他又喚了喚她，聲音有點柔軟,“你放心，我會多給你一些贍養費的，你自己一個人也能活下去。”
“為什麼？”趙文曼盯著他，似乎是想從中找出哪怕是一點點，他是否是在的說謊開玩笑的跡象。
雖然她也清楚，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那也是幾乎啊。
傅一封已然恢復到往日高傲冷冽的模樣，是啊，他是一家大公司的總裁呢，有足以高傲的資本啊。
“文曼，你知道的，我並不愛你。”
“恩，沒關係，我愛你啊。”
“你知道這樣沒用的，這根本挽回不了什麼。”傅一封有些惻隱，又有些無奈，但，他明顯開始失去耐心了。
”沒關係啊，我愛你啊！”趙文曼又重複了一次，語氣中情緒濃重得徘徊於破滅邊緣，濃濃鼻音實在是難以讓人忽視。
“你！“傅一封眉頭一皺，轉身就進了臥室，隔離永遠是最好的冷靜劑。
縱使時間緊迫，但是……他捏緊了拳頭，又鬆開。
算了，這個女人太愛自己了，沒有了他她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忍忍，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局。
“咔噠“，門關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