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袁齡齡以前給自已說的,她是不會在繼續嫁人的,以後一路的風霜只有母子倆一起度過,其中的艱難也可想而知。
不過意滿此刻躺在病床上又能做什麼呢,意滿後續對紅斑狼瘡進行了深度瞭解,說是無法完全治癒,需要用藥物進行控制,而且要避免直接暴曬在陽光之下。
其實意滿心中還是有些遺憾的,因為自已無論是租房還是平時生活都是非常喜歡有陽光的地方。
還記得原來在小龍村的時候,自已家的房子在竹林旁邊,雖然夏天的時候非常蔭涼,但是幾個屋子裡都照不進什麼陽光,只有天氣好的時候在院壩裡才能看見陽光,意滿以前小的時候就喜歡在院壩裡面放上一個小板凳坐在上面。
太陽好的時候,人心情也好像會跟著變好,沐浴在陽光之下,意滿認為這是一件幸福的事,畢竟並不是每個地方都有免費的陽光。
以至於後來意滿租房的時候就喜歡朝著陽光充足的房子找,還記得原來在張往市的時候,意滿記得租了一對老夫妻的房子,房子雖然有些簡陋,但是在一個當陽的地方,每天清晨,意滿感覺自已總能享受到第一縷陽光。
不過現下得了這個病,意滿覺得這老天就是在和自已開玩笑,醫生說這個可能與遺傳有關,意滿也沒瞧見自已身邊的那個親人得過這個病。
意滿後面還是沒有把自已的病情給袁齡齡說,她知曉姐姐現在的處境,告訴她無疑讓她多一份擔心,不過現在因為紅斑狼瘡引發出來的病發症已經顯現出來,而且越發明顯,不然意滿也不會自已在醫院裡面了。
隔壁床的大媽性格開朗,即便是生病也不見她有絲毫傷悲,在病房裡都是樂呵呵的,只是意滿基本看見的時候大媽就是這樣的,不知道私底下也會不會因為自已的病情而擔心。
隔壁床的小姑娘是一個文靜的性子,小姑娘的媽媽每天都陪在她身邊,病房裡,大媽和小姑娘的媽媽經常互相聊天。
大媽:“你們這個病都是小問題,沒啥擔心的,現在得這個的也很多,小手術一過就好了。”
“哎,我心裡想的也是呀,這不是我女兒頭一會動手術嘛,前幾天都在一直問我,媽媽,動手術疼不疼,”小女孩的媽媽說。
“動手術會打麻藥呢,基本不會疼的,不過小孩子嗎,對這些都害怕的,我有個小侄兒原來小時候打針,就是紮在屁股上,結果我那小侄子死活都不肯配合,後來叫了4個人把他按在板凳上才扎完的,”大媽說完就笑了。
正巧大媽的老公進來,看見大媽正在笑,就問笑什麼,大媽隨口說:“我在說我那侄兒原來打針呢,我以前給你說過的,他媽說他打針比過年的豬都難按。”
“哦,原來是這個,你還別說有些人就是特別害怕打針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哈,”大媽老公回應。
小女孩的媽媽其實並不是很擔心自已的女兒病情的,只是小孩子會問,自已難免心裡不自覺擔心起來,不過看大媽這麼一說,房間裡的氣氛都變得輕鬆了不少。
“你這個手術是不是這幾天就做啊,我是昨天看見醫生來病房給你說來著,”小女孩的媽媽問。
“對,就是安排在後天的,是餘醫生做的,”大媽笑著回應。
小女孩媽媽聽後點頭說:“哦哦,那也快了,挺好的。”
“你們呢,你女兒是什麼時候呢?”大媽問。
“我們啊,還要等4天呢,我想著小孩子早動早好,後面孩子還得回學校上課呢,這幾周課都落了不少的”,女孩媽媽回答。
“這課後面再補上不就行了,怎麼樣都得把身體照顧好再說呢,多在醫院觀察一下也是好的,”大媽也沒想到這小女孩的父母把學業看的很重。
不過現在也是,許多家長讓自已的孩子上興趣班,週末都沒有,有些在孃胎裡面都開始教了,都在比,這比出來的孩子真的越來越優秀?
大媽想著,不一會兒就看見自家老公又提著飯盒走了過來,把床調高,桌板放上後說:“今天煲了湯,你嚐嚐味道怎麼樣。”
大媽坐直身體準備吃飯,看著旁邊床位的意滿,不禁出聲問:“小姑娘,你今天中午不吃飯嘛?”
意滿看見這大媽問自已,隨後回答說:“阿姨,等一下有專門賣盒飯的過來,現在還沒到,今天可能有點遲。”
大媽聽後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自打意滿住進病房,就一直看見她是一個人,有時是自已吃飯,有時是外賣送過來,大媽心裡也疑惑,為什麼意滿只有一個人。
不過大媽後面沒問,窺探別人隱私也不是一件好事,只是偶爾會關心關心,給幾個水果或者輸液幫忙叫人之類的。
在住院的差不多兩週之後,嶽競在手機上和自已聊天,意滿如實地告訴了嶽競自已的情況,嶽競聽說後就想要趕過來看意滿,不過意滿叫嶽競不要擔心自已,先忙完自已手頭上的事。
後面的一週,嶽競和於景明一起來看望意滿,不過此時快要到9月份了,天氣也沒有那麼炎熱了,意滿的病情也好了不少,這段時間一直聽從醫生的話配合治療,只不過自已身上的錢也已經所剩無幾了。
嶽競一到病房,就驚呼起來,“意滿,你沒事吧,你在電話裡面說你在住院,你是生什麼病了?”
意滿見著嶽競一進來就一直說個不停,就安撫說:“阿競不用擔心,我這差不多都好了,醫生說的。”
嶽競聽後坐在病床邊,湊近意滿身邊看,“真的沒事嘛,感覺你臉色都不對勁呢。”
嶽競說著又拉著意滿的手看了看,於景明在一旁把東西放在櫃子之後,站在窗邊問:“意滿,我聽阿競說你是系統紅斑狼瘡嘛?”
意滿聽後點點頭說:“是,前幾天就感覺身體不舒服,到醫院才查出來的。”
“我有一個師兄是研究這方面的,我去聯絡一下他,他老師是這方面的專家,”還沒等於景明把話說完,嶽競就在一旁說:“對,對,意滿,讓他朋友幫你看看吧。”
看著這兩人,意滿真切地感到了朋友之間的關心,但還是說:“真的沒事,我控制地差不多了,過一週就可以出院了。”
其實意滿說的也是實話,前段時間問過醫生自已的病情,當時醫生也是這樣和意滿說的,不過叮囑意滿回去一定要注意日常的生活和飲食習慣,意滿都把這些記了下來。
“哦哦,那就好,你住院也不早點和我說,不是我找你聊天,我都還不知道你生病呢,”嶽競在一旁說。
其實意滿的內心深處一直是沒有和他人分享生活日常的意識,很多時候別人問起自已才說,有點悶葫蘆的感覺吧。
於景明聽見嶽競說,看見意滿還坐在病床上就說:“阿競,現在意滿還是病人,你還要抱怨她呀。”
說著就笑著看了看她,嶽競又看了看意滿:“是哦,你現在是病人,那就不說你了,哈哈哈。”
說完後就自顧自地笑,意滿看著這姑娘傻愣模樣,也一起笑了,嶽競一會兒站起來在病房裡面看了看,接著說:“意滿,你後面出院不會想到又要上班吧。”
說完又是狡黠一笑,意滿看了她一眼,“額,”了一聲後說:“看情況吧。”
“你這個算不算工傷呢,你們廠裡面都不管你嘛?”嶽競說。
意滿搖搖頭說:“沒有,我上面的那個組長只是說我回去的話還是可以上班的。”
“都沒說給你補償啥的啊,就這麼對待自已員工,而且你這是住院,算大病了好吧,”嶽競說的有些義正言辭。
於景明倒是沒多大反應,朝兩人說,“現在很少能主動補償的,都想要賴掉,他們覺得這是你自已的問題的,就算賠也只有一點,而且你回去上班,如果你出事了,廠裡面還有責任。”
於景明這樣說估計是以前在醫院幹過,有些事情他也知道一些,但是意滿現在也沒有精力和廠裡東扯西扯什麼的。
後面上班還得看情況,只是沒有錢在哪裡都過得艱難,特別是在暉城更是如此。
幾人又互相聊了一會,嶽競就和於景明回去了,後面意滿獨自出院,還是決定先回寢室裡。回到寢室沒多久,其他人也陸陸續續下班回來了,幾人圍攏問意滿的病情如何,意滿也說明了自已現在的情況。
只不過鑑於現在身體的原因,意滿還是沒有上班,在一週之後,意滿才重新工作,看似這一切都是在步入正軌之中。不過現在意滿還是比較注重自已的身體,很多時候注意防護,在醫院裡,即便錢快要花完,意滿也沒有想過用林真給自已的那筆錢。
當初林真一聲不吭的留下錢,足足有5萬塊,意滿都把錢存進了銀行,只不過自已來暉城這麼久了,林真現在或許根本不知道自已來了這裡,而且是離她家這麼近的地方。
原來意滿出去玩的時候,還特意去過璟棠郡,只不過在周圍逛了一圈,裡面是不能進去的,還記得那次,意滿在門口處,剛一伸頭,門口一保安大哥警惕地看著意滿。
意滿當時穿著一條水洗接近褪色的牛仔褲,上半身穿著黑色外套,裡面是黑色短袖,一看就是普通人的裝扮,一點有錢人的影子都沒有。
意滿看見保安的表情後訕笑地往後退開了幾步,拍了拍臉,心裡卻對自已說:這是什麼地方,你能進去的嘛,鬼使神差地走到這裡,腦子漿糊了吧。
意滿自從上次路過璟棠郡就覺著這地方樹子過於茂密了,很多樹木粗壯高大,看著不像是這幾年種的,光是走在周邊,仰頭往上看,就能看見樹木的枝椏長出來遮蔽了大半天空,陽光照來也只能透出一絲光亮。
不過這裡是清幽養生的好地方,走在這裡彷彿城市的喧囂都遠離了不少,偶爾能聽見鳥叫的聲音,風吹過一陣沙沙作響。
林真自上次4月回來過一次後,本來可以提前回國,但是國外的導師提議林真要不要嘗試在M國L市開一次個人的美術展,林真得知這個訊息後非常高興,畢竟這樣的機會不多。林真叫上了一個同學,兩人是同門,不過林真的這位同學是白人男,長得金髮碧眼,林真初次見他時都驚歎他的美貌,不僅女人喜歡,男人也喜歡,不過這個同學在美術上的造詣或者說是天賦是非常高。
畢竟他們的導師曾經評價這個人是怪才,但大多數的人對他的評價都是不好接觸但是很有才華。林真在有些地方和這人的觀點見解相似,基本上可以算作是朋友,此次畫展,林真就讓他給自已提了不少建議。
原來可以儘早回國,結果因為畫展足足拖了6個月之久,導師建議林真就留在M國發展,畢竟她在這裡這麼多年,回國也不一定能遇見欣賞自已的人,而且此次畫展可以提高她在L市的名氣,回國也不一定有好的機會,但是林真婉拒了。
而林真正式回國,是在辦好M國所有的事情之後,那個時候已經是在開年以後了,林真將自已的工作和事業中心都轉移到了國內,不過對於她來講,自已若是想要再次在M國發展也是比較容易的,畢竟自已在M國的資源和人脈是國內不能比的。
前段時間林老爺子還給林真打電話,字裡行間是很想念自已的孫女。
林老爺在在電話裡面說:“上次不是說過幾周就回來嘛,你看看這都過了幾周了?”
林真聽見爺爺這樣說也是毫不意外的,老爺子每次都喜歡這樣唸叨。
“爺爺,您放心吧,我最後忙完這邊的事就回來了,到時候真的就回來了哈,”林真的語氣沒有絲毫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