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攤牌 任性！

太遺憾了，真是老天不開眼啊！如此英才，竟然遭受這般病痛折磨。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息道：“回王爺，方大人的身體狀況……實在令人堪憂，在下已經竭盡全力，但仍束手無策。即便是舉世聞名的鬼醫親臨，恐怕也只能稍稍延緩幾年壽命而已。方大人早年操勞過度，身體早已虧空至極。近兩年來又常常奔波勞碌，身體更是每況愈下。依在下之見，若能回到氣候宜人、環境清幽的江南調養身體，或許會有更好的轉機。畢竟那裡的水土和氛圍，對病人的康復大有裨益。”

丫鬟和管家送走了大夫。

沈故淵端坐在床邊，眼神冷冽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從一旁丫鬟的手中接過一碗熱氣騰騰的補藥。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對這碗藥有些不滿，但還是輕輕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地送到方星炎的嘴邊。

方星炎緊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沈故淵像一個機器人般機械地重複著這個動作，一勺接著一勺，將苦澀的藥水灌入她的口中。他的動作輕柔而堅定，彷彿在完成一項重要的任務。

喝完藥後，沈故淵並未立刻離開，而是拿起自已的手帕，輕輕擦拭著方星炎的嘴角。他的眼神專注而溫柔，彷彿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然而，整個過程中，他始終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做著這些事情。

儘管他的舉動看起來體貼入微，但他周身散發的寒氣卻讓人不敢靠近。那股凜冽的氣勢如同一座冰山，令人望而生畏。無人敢質疑他的決定，也無人能揣測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沈故淵周身氣勢駭人，就連江星移都對方星炎求救的目光視而不見。

“聽到了？”沈故淵放下藥碗，冷冷的開口道。

“啥？”不是她有意裝傻，是她剛和江星移對完口型，大腦都沒轉過來。大腦飛速運轉，眼睛骨碌一轉“王爺，我這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剛掀開被子，打算逃離面前這個煞神。她好像沒惹他吧？

幹嘛老是針對自已，她方星炎雖然沒確定沈故淵是不是反派，但是......她也沒損害他沈故淵的利益吧？被他利用她都忍了！要不是四皇子做的事情太絕，她老早站隊四皇子去了。

“你喜歡做官，我不強迫你。我讓人調你去江南。”

聽到這句話，方星炎怒了。憑什麼，她來這裡每一天都兢兢業業。絞盡腦汁的想讓這裡的百姓過上好日子。種植的作物她考慮了，就連以後喝水用水、種植作物澆灌的水她都考慮了。計劃都在實施。甚至連以後的道路都考慮了進去。

他現在告訴自已，他一句話讓她離開這裡！她的努力在他的眼裡什麼都不是嗎？“我不去！在我的計劃沒全部開始之前，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氣呼呼的給沈故淵留了一個背影，室內的門都還沒開啟，江星移攔住她，道“你聽王爺的。你的身體已經這樣了，你為自已著想一下行嗎？”最後幾個字，江星移帶著一絲祈求的意味

方星炎無所謂的從門口返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表情很淡定“人都是要死的，早和晚而已。像我這樣的，多做些事情，發揮自已的才能造福百姓。不挺好的嗎？王爺你不應該最贊成嗎？畢竟造福百姓，只會讓你你沈家的江山越來越牢靠！”

沈故淵沒說話，方星炎平靜的笑了笑。“我的人發現了一處鐵礦，而且，一種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我們已經可以開始量產了。”平靜的語氣裡透露著一絲得意。

沈故淵聽到這句話，猛然轉過身來看著方星炎。她這是在透露自已的價值，自已的能力！她這是在和自已談判，無論是武器還是礦產，對於他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東西。不論他的目標是否是最終的那個位置，都代表他將會是最大的贏家！

冷冷的看著方星炎，眼神比外面的冰雪還冷！她想和他劃清界限，告訴他他們的關係僅限於此！她這是在找死！不再是兄弟，他就不會在勳貴世家面前保她.....“你確定要以這樣的身份一直待在我身邊？”

滿含怒火的瞪著她，她究竟知不知道有多少世家貴族想要她方星炎的命！她方星炎知不知道她動了多少人的利益？

方星炎聽到這句話，笑了。笑得很諷刺。她站起來，盯著沈故淵那張好看到令人痴迷的臉。“王爺這張臉可真好看，可惜了。這張嘴還真是不討喜！”俯下身，用手勾起沈故淵的下巴。輕佻的在他耳邊淡淡的說道“真替白小姐惋惜。”

說完，用手指描摹了一圈那好看的眉眼。真好看啊，好像她遊戲裡的男主角。可惜啊，她永遠都不會去喜歡上這麼一個人。這個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他說他喜歡白池魚，卻從沒有問過白池魚想要什麼。也從不問白池魚是否開心和幸福。

有時候方星炎在想，沈故淵是真的喜歡白池魚嗎？為什麼喜歡卻不在意白池魚一介小女子在這個世界的名節？他難道不知道白池魚跟隨他來西北，已經算奔者為妾！要說不喜歡，居然冒著風險去救太子！明知道太子就是幫著王家吞了那筆軍費，還幫他洗白。

到底是為什麼？看著那雙清冷的狹長的雙眸，薄唇輕抿。眼底淡淡的烏青色，讓這個人更加神鬼莫辨。突然，幾根白髮映入眼簾。這幾根白髮在那堆如瀑般的青絲中異常顯眼。好像，這個沈故淵並不是她想的那樣。能在王權世家活下來的活的好好的，並不是表面那麼簡單的。

更何況，皇上表面看上去不喜歡他，喜歡太子。但皇帝給她的感覺是，他更喜歡這個二兒子。

方星炎不去想其他，她想回家只此一個目的而已！即使這個世界在真實，所有人都鮮活的在自已的眼前，她只想完成自已該做的，然後回家。她不需要感情，以前是，現在也是。她只要模仿好別人就行。

“王爺不必同情我，也不要用這種方式來麻痺自已。強迫自已喜歡上一個又醜又沒有淑女禮節風範的小丑。你不欠我的。在顧家沒救我，本就是應該。畢竟你我是陌生人。皇上許諾你欠我的，你也不必用人情還。我需要什麼東西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方星炎坐下，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好了，現在我們來談談王爺最感興趣的那批武器！”

沈故淵重重的放下茶杯，冷哼一聲。他沒有強迫自已。雖然面前的這個人不如白池魚那樣好看，但是總有人會因為她身上散發的赤誠和聰明而喜歡上她。他也不例外。“你想要什麼？”

“錢，金子！”

“製造廠的盈利還不夠嗎？”他以為製造廠每年幾個億的利潤，已經遠遠夠她用了。她，手裡肯定還有自已不知道的東西。要不然不可能耗費如此大量的資金。

“沒有人嫌棄錢多。就像王爺你有一座金礦不還是一樣嫌銀子少嗎？手上那批武器，我可以按照一支80000兩銀子賣給你。”

“你有多少？”沈故淵也不討價還價，看的江星移瞪大眼睛。沈故淵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連價格都不講一下。

江星移看到兩人之間瀰漫著謎一樣的氛圍，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有一點江星移可以肯定的是，王爺，喜歡方星炎！甚至，王爺自已都沒察覺，在他心裡白池魚可能都比不上方星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來的更重一些。

不知為何，江星移心裡有些難過。

方星炎眼睛一亮，一拍桌“兩千把！”

沈故淵也不說什麼，直接帶人去賬房，方星炎跟在身後。前面的人一個步子頂她三步。他的小短腿啪嗒啪嗒的在後面追。繞過花園的石磚小路，直接邁上回廊。花園裡的花草被風雪掩埋。

天氣陰沉，兩邊暖黃色路燈燈光昏暗。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視物不清的方星炎，膽子有些小，急忙小跑了兩步跟上沈故淵。風吹竹葉發出嘩嘩嘩的慘叫聲，搖晃的枝頭，好似一張怪物的臉，隨時都會衝破黑暗，一口咬掉她的腦袋。

走進書房，沈故淵從袖兜裡掏出一枚印鑑。在一張銀票上蓋章。銀號是通寶的，在各銀號都可以使用。方星炎知道，這家銀號是沈故淵名下的。

沈故淵被軍中人尊重不是隻有帶兵打仗入神，而是沈故淵也有經商頭腦。在軍營中經常能獵到皮毛，或者從敵人身上搜刮到一些寶貝。沈故淵就藉此開了家當鋪，當鋪不僅僅是當鋪，而是類似於一家銀號。

後來生意慢慢變大，發展成為銀號。沈故淵就藉此以存錢有利息為口號，銀號湧入大量資金。沈故淵以此為軍費，為他投資的本錢。很快便比其他銀號發展迅速，一躍成為大慶第一銀號。

不過，讓她跌眼鏡的是，既然印鑑在他身上，為什麼還要大冷天的帶著她繞了小半個王府到書房來？

還不等方星炎心裡吐槽完，沈故淵就把人壓在椅子上。後背撞到椅背，疼的方星炎掉出生理性眼淚。“你這時候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