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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什麼疑問嗎?”神秘人淡淡地詢問道。
此時的白澤還沒有完全從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中緩過神來,眼中盡是驚慌的他看著床邊的神秘人,用著難以置信的語氣詢問道:“剛才我看到的是什麼?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這是一年前發生的事情,”神秘人神色平靜地回答道,“如果你不讓黛婭回到一年前殺死利維坦,那麼就會發生這些事情,十四號據點的所有人都無法活到現在。”
“可……我現在不是還活著嗎?那是不是就算我現在不讓黛婭回到一年前也不會對如今造成什麼影響?”
神秘人立即搖頭,果斷地否認了白澤的這種想法,並且說道:“雖然我還沒有完全摸清時間這種東西是如何運作的,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所有的現實都是由無數種可能性構建而成的,你們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是因為一年前在利維坦出現的時候,當時處於‘未來’的你讓黛婭來到了一年前,殺死了利維坦,避免了利維坦襲擊十四號據點這種可能性的發生,如果你現在不選擇讓黛婭回到一年前做同樣的事,雖然我無法具體地告訴你如今的這個現實會發生什麼,但你可以知道的是,這個現實不復存在將會是最好的結果。”
聽到歐若拉的解釋,白澤頓時陷入了沉默。
看見白澤突然不再說話,神秘人似乎明白了白澤在想些什麼,於是繼續說道:“如果你是擔心黛婭會有危險的話,我覺得你不用考慮這麼多,因為我能夠保證她會平安歸來的。”
“你……要和她一起去?”白澤疑惑地詢問道。
“不,我不能夠毫無限制地干涉現實的發展,我現在唯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告訴你如何保證如今的‘現實’會繼續存在,至於我為什麼能夠確定黛婭會平安歸來,因為時間就是這樣運作的,你不需要知道得太清楚,你願意相信我嗎?”
白澤一言不發地看著神秘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之後,他終於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相信你。”
聽到這個回答,向來面不改色的神秘人終於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神情,語氣也柔和了不少,說道:“謝謝你相信我,我也相信黛婭一定會願意幫助你的,不過在此之前,你還要將這個交給她。”
說罷,神秘人的手中亮起了一陣白光,待白光消散之後,一把長柄鐮刀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白澤立即就認出了這把熟悉的武器,並詢問道:“這不是黛婭的鐮刀嗎?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嗯,這就是黛婭的武器,我在這把鐮刀上賦予了一種特別的能量,它能夠幫助黛婭更加輕鬆地殺死利維坦,這是我唯一能夠為黛婭做的事情,等下由你將剛才知道的事情告訴她,然後再把這件武器交給她。”
白澤接過了神秘人遞來的鐮刀,他仔細端詳了一下這把武器,然後又看向神秘人,詢問道:“一定要現在就去找她嗎?你不一起去嗎?”
“事不宜遲,我不知道拖得太久會不會導致其他事情的發生,至於我……”說到一半,神秘人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一下,語氣也變得有些無奈,說道,“剛才我已經說過自己不能無限制地干涉現實,我馬上就要離開了,這將會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等到下一次你再見到我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是我了……”
雖然白澤有些不理解神秘人的意思,但他確確實實從神秘人的神情中感受到了悲傷。
“快去吧,記得還要叫上你的老師,你需要他來幫你啟動時間穿梭機器。”神秘人催促道。
說罷,神秘人的身體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最後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看著神秘人的消失,白澤來不及慢慢替她感到傷感,他立即換好衣物,離開了住所。
……
半個小時之後,白澤、黛婭和伊凡教授三個人神情複雜地來到了第三大層,好在有不少實驗室還亮著燈,所以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其實他們三個人在半個小時之前都不會想到自己會來這裡。
當白澤來到黛婭的住所的時候,黛婭也是剛剛準備睡覺,當黛婭看到白澤拿著自己的武器站在門外,她感到無比的疑惑,然而接下來白澤所說的事情反倒更加令她感到難以理解,不過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白澤。
至於伊凡教授則是早就睡著了,白澤一邊不停道歉,一邊跟伊凡教授說明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要不是伊凡教授明白白澤不是那種滿口胡話的人,白澤早就被趕走了,雖然伊凡教授大致聽到了白澤所說的事情,但他無法確認白澤說的是不是真的,於是他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帶白澤和黛婭來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此時的實驗室裡沒有其他人,伊凡教授帶著兩人來到了放置在實驗室深處的時間穿梭機器前。
白澤看了看面前的巨大機器,然後將口袋中的口琴拿了出來,展示給伊凡教授看,並說道:“教授,這個就是我之前說的‘信標’。”
看到眼前這個不怎麼起眼的口琴,伊凡教授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屑一顧的表情,畢竟他明白很多東西都不能只看外表,更何況是關於時間穿越這種本來就玄之又玄的東西。
伊凡教授沒有提出任何的質疑,在他看來,實驗資料說明一切,於是,伊凡教授默不作聲地從白澤手上拿走了這把口琴,放進了一旁的裝置之中。
白澤和黛婭都對這種事情一無所知,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伊凡教授操作裝置,很快,最大的螢幕突然亮了起來,一行行密集的程式碼在螢幕上飛快地滾動著,顯然是伊凡教授在對口琴進行著分析,沒過多久,螢幕上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程式碼瞬間就消失得一乾二淨,只剩了一串數字,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日期,正是利維坦出現、琉璃犧牲的那一天。
看到螢幕上的日期,伊凡教授的表情逐漸由驚訝變為了喜悅,他沒有想到自己終於找到了夢寐以求的“信標”,白澤與黛婭也都各自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兩人很快就收斂了笑意,因為既然“信標”是真的,那麼就意味著黛婭將要獨自面對身為頂級界外種的利維坦。
此時,伊凡教授也轉過身來,看向兩人,神情擔憂地詢問道:“你們確定要這樣做嗎?”
白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向了黛婭,雖然是他請求黛婭來幫助自己,但這件事的最終選擇權還是在黛婭的手上。
黛婭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後詢問道:“請問需要多久才能啟動機器?”
“機器隨時都可以啟動,你只需要在啟動之後穿過這個巨環就能夠達到‘信標’所定位的時間。”伊凡教授回答道。
“事不宜遲,那麼開始吧!”黛婭走到了巨環面前,等待著機器的啟動。
伊凡教授和白澤對視了一眼,然後伊凡教授便來到一旁的裝置前,開始啟動機器。
“等殺了利維坦之後,記得把一年前的口琴帶回來,我們還需要它。”白澤提醒道。
“明白。”
說罷,黛婭戴上了兜帽,寬大的斗篷遮掩住了她大半的身體,為了避免在一年前被別人認出來,從而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黛婭不得不盡可能地掩蓋自己的身份,至少伊凡教授在得知黛婭要穿越時間之後是這樣認為的。
這時,機器成功啟動了,巨環瞬間變成了類似蟲洞的存在,沉悶的嗡嗡聲充斥著整個實驗室。
黛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徑直走入了這個“傳送門”之中。
……
待眼前扭曲的場景重新恢復清晰之後,黛婭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野外,這裡的溫度異常地寒冷,而此時,一個白色的人型生物正懸浮在空中。
這個神秘生物看著某一個方向,聲音冰冷地說道:“他必須死。”
聽到這句話,黛婭立刻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生物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標——頂級界外種利維坦。
這時,利維坦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於是立馬回頭檢視,發現了正在走出傳送門的黛婭。
見到自己被發現,黛婭也絲毫沒有畏懼,而是冷冷地說道:“今天只會再死一個人,那就是你。”
雖然看不清黛婭的真實面目,但利維坦明白自己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可以被輕而易舉消滅的人類,於是它凝聚出了數道寒流衝向黛婭,只要被任何一道寒流擊中,無論什麼東西都會瞬間被冰凍。
面對看不見的寒流,黛婭僅僅只靠第六感就完美躲開了所有的攻擊。
由於利維坦懸浮在空中,黛婭果斷釋放了武器的能量刃,這是她唯一的遠端攻擊手段。
利維坦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在它看來,這種能量刃根本無法攻破它的屏障,然而就在下一秒,它的屏障瞬間就被這道能量刃擊碎,自己也隨後被擊中,直接從天上掉了下來,利維坦也才發現這道能量刃之中還蘊含著另一種未知能量。
還沒有等利維坦摔落到地上,黛婭便已經一躍而起,揮舞著手中的鐮刀,瞬間就收割了一個頂級界外種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