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步關前,四殿下李珣與七殿下李琮景還有虎步關總兵大將韓熊並馬而來,老丞相魏文通自然拍馬前行相迎。

“見過老丞相!”

…………

未等魏文通開口,李珣、李琮景還有韓熊都是先對老丞相恭敬行了一禮。

魏文通身為三朝老相,縱使如今聲望宏厚將來有望登上王位的四殿下李珣也不敢造次,只要他還未登上王位便不敢有絲毫開罪魏文通。

“兩位殿下有禮了!”魏文通端坐馬上拱手還了一禮。

至於虎步關總兵大將韓熊,魏文通卻未加理會。一則是因為韓熊只是從二品官位,比老丞相低了兩級,二則韓熊乃是執掌李朝半數兵馬的武勇大將軍羅藝的部下,多年以前若不是有王后相助魏文通差點死在羅藝奸計之下,從此老丞相魏文通便一直與那位武勇大將軍不和,可以說是勢同水火。

“聽說六弟前日裡在撕風關醉酒,如今依然昏睡不醒,未免差池所以父王讓我來迎六弟入王城。”李珣開口道。

“勞煩四殿下稍等片刻,老臣前去通報六殿下。”魏文通面上含笑,隨之拍馬而回。

車駕內李顯望見端坐馬上英姿勃發的四殿下李珣目中頓時一片深邃,只喃喃道“我這四哥也是不凡,難怪能與二哥分庭抗禮!”

“咯咯!你果然不是那個傻殿下了。”一旁魏武陽聞得李顯低聲話語,頓時一笑,目中盡是歡喜。

“呵呵!待會兒你就坐車內,不要出去。”李顯轉眼望向魏武陽沉聲開口道。

“嗯!聽你的。”魏武陽微微點頭。

這時老丞相魏文通也拍馬而回,俯近車駕輕聲開口道了一聲“殿下”。

李顯便沉聲道:“下面交給我便好,老丞相不要忘了我先前交託之事。”

“老臣知曉!”魏文通目中精光一凜。

隔著一列兵甲,見得魏文通俯近李顯車駕低聲喃喃,但還是不見李顯動靜七殿下李琮景頓時恨恨道:“四哥,那傻子是什麼身份,你要見他還要通報。我們直接衝進去便可,看誰敢阻攔!”

“你少在這裡造次,像你這般無腦早晚死得不明不白。”李珣聞得李琮景那般話語頓時面色一沉。

“哼!”李琮景不敢忤逆李珣,只氣悶胸中。

“下馬!”

隨之李珣又沉聲一語,三人都從馬上落下,靜等李顯。

車駕內李顯見得那外面三人下馬,終於面色緩和,為之一笑。

“呵呵!這才是迎我的態度!”李顯開口一笑,隨之起身緩緩出了車駕。

“那傻子終於出來了!”李琮景見得李顯緩緩而出,頓時悶恨道。

“嗯!”李珣卻是直視李顯面龐目中深邃。

韓熊一直站在兩位殿下身後,他生得虎背熊腰,配一柄跨刀在右側腰間單手扣住,兩位殿下說話他不敢開口造次。

“哈哈!”

“四哥來了!”

李顯面上盡是憨態,晃晃邁到李珣身前,一聲大笑分外親切,隨之張開雙臂要擁抱李珣。

“呵呵!”李珣也是一笑,目中深邃盡去。雖然見得李顯周身狼狽沾滿塵土,但他卻毫不避退,任由李顯撲來將他抱住。

“哼!”一旁李琮景見得如此又是一聲冷哼,心中怒氣更盛。

待到兩人分開之時,李珣一身錦袍上不免被沾上一些汙漬,對此李珣絲毫也不在意。

李顯見得如此只心中暗道,這位四殿下也是深藏不漏,不是易於之輩。

而李珣心中只道,也不知這六弟如今是真傻假傻。

“哈哈!”李顯隨之又是一笑,開口道“把四哥的袍子弄髒了。”

“呵呵!”李珣也是一笑道“兄弟不必見外,六弟快隨我入城吧,父王已經等候多時了。”

“好!好!”李顯連連點頭道“四哥帶路。”

復兒李顯轉身便做要回車駕的姿態,從頭至尾他也未理會一旁的李琮景與韓熊。

對此韓熊也不在意,因為無論李顯是真傻假傻畢竟是身為王子,他不敢有絲毫怨言。但李琮景卻是滿腔怒氣再也忍耐不住。

“哼!”李琮景頓時一聲冷哼,從他見到李顯第一眼起,看到李顯那一身狼狽的樣子,便只把李顯當做一個傻子。

“四哥與我都是坐馬,你卻要坐車,當真不把我們放在眼中。”李琮景隨之故作憤怒道。

李珣聽得此語,眉間微微一皺但也未開口,心中只道正好可以借李琮景試探李顯一番。

“額!”李顯止住步伐轉過身來直直盯著李琮景看了好一陣子直盯得李琮景渾身有些不自在了,而後才轟然開口大喝道“你這死奴才,我與四哥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你說什麼?”李琮景面色暴怒,他怎麼也未想到李顯會突然如此罵他,一個傻子居然罵他是奴才。

“看你這小白臉的嫩樣子,難道是剛入宮不久,不懂規矩?”李顯面露疑惑接著道“四哥,你手下這奴才真該好好管教,如此衝撞主子該再閹他一次,讓他徹底乾淨,身淨心也淨。”

“你……”李琮景一時氣結,他生的面如冠玉,加上年歲剛過二十不免面色稚嫩。

李顯離朝赴楚之時他只兩歲,十八年過去李顯自然不認得他,但也不能將他當做太監啊,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並且李顯開口喝罵聲音極大傳遍四方,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晰。老丞相魏文通聞得此語不免一笑,一眾兵甲只憋在心中雖然面色不變,但明顯都把目光望向李琮景,只覺得那一張小白臉越看越像宮中的小太監。

李琮景被眾人這般凝視心中怒氣轟然爆發,他一時張狂只轉眼掃視四方大罵道:“看我作甚,都把頭給我低下去,誰再不敬我滅他滿門!”

“你這奴才當真大膽,敢在我和四哥面前放肆。”李顯又開口直對李琮景罵道,他心中卻是微微一笑,李琮景的身份他自然早就知道,此時看來這位這般容易便被激怒的七殿下早晚也只是步他兄長的後塵而已。

“六弟,這是七弟李琮景。”李珣終於淡淡開口,李琮景怎麼也算是投靠在他帳下,他此時當為李琮景解困。

“七弟?”李顯聞聽此語埋下頭去故作思索。

“哈哈!”復兒李顯又是一笑抬起頭來,好似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我走的時候你才兩歲,那年我殺了你大哥,還打過你的白屁股,你怎麼長這麼大了?”

李顯滿面歡笑,毫不顧忌的提及嗜殺大殿下的事情,又加言語上的再次侮辱,李琮景頓時再也忍受不住,連最後一絲理智也轟然被怒氣衝散。

“欺人太甚!”李琮景一聲大喝,驟然抽出腰間佩劍。

“哧!”

李琮景仗劍直斬,三尺寒芒竟是划向李顯咽喉。

“死奴才,你敢殺我!”李顯故作驚怒一聲喝罵,微微後仰躲過一劍。李琮景一出手李顯便已經看出他只是七重天的修為。

“我讓你躲!”李琮景一劍不成,一聲大喝又是一劍揮砍下來。他此時已經被李顯連連惡語激怒,理智全無,這一劍揮砍劍勢竟然是從上直下,欲將李顯從頭劈做兩段。

兩位殿下動手,一旁的韓熊不敢插手,誤傷了哪一位對他都是死罪,而李珣更是束手靜看不作聲色也不阻攔。

李顯若是傷了那便讓他看出李顯的深淺,李琮景若是傷了那李顯又犯一罪。他心中最毒的心思卻是最好頃刻間有一人身死,李顯死了那是對李逸的重大打擊,而李琮景若是死了那李顯重罪難逃,也是對李逸的沉重打擊。

至於兩位殿下動武,他沒有出手阻攔雖然他也有罪責,但他自有辦法化解。

老丞相魏文通此時也只靜看,並不準備出手。李顯對他早有交代,李顯不想入王城,只要他去求一道封侯旨意。而王子歸朝如何能不入王城,直接受封侯爵赴封地,眼前便是契機。

眼前的一起都在李顯算計之中!

馬車內魏武陽雖然心生擔憂但李顯早有交代她也不出車駕,她擔憂的只是李顯剛剛回朝未入王城便又闖下大禍該如何善後。至於李顯的安危她是絲毫也不擔憂,李顯十二歲便午夜提刀殺了大殿下。

當時王上搬下旨意對外宣稱是李顯趁大殿下熟睡一刀得手,但魏武陽知道內中實情是,六殿下李顯天生神力未經修煉十二歲時已有八重天的修為。

六殿下李顯六歲才會開口說話,十二歲時心智依然不全,再加怒火衝頂,那夜十二歲的六殿下李顯獨闖大殿下行宮轉眼間便殺了上百名禁衛高手,最後一刀將大殿下斬做兩段。

最後渾身浸血宛如殺神降世一般的六殿下是被總管太監汪午芝制住才未再做更大殺戮。

而魏武陽之所以練劍便是因為李顯出手不分輕重,她怕李顯回朝之後再惹下大禍那時候便再無生路。所以她十八年來悉心練劍,更早早與李顯約定日後若要動手,便由她來。

只是不想她十八年練劍或許是白費了,如今的李顯已非當年,透過前面在車內的一席談笑,她已經知道李顯心中有溝壑,如今不僅有才有智,所謀更是高不可觸。

“狗奴才,當真找死!”

眼見李琮景又是一劍劈斬而來,手上絲毫未有留手,李顯一聲喝罵面目也作大怒之色周身突然氣勢上湧,一掌對著劈斬而來的劍光拍去。

“鐺!”

只聞得一聲脆響劍鋒震顫,李顯一掌居然是拍在李琮景斬下的長劍劍身側面。這一掌李顯用了九重天的力道李琮景如何能夠招架,只覺掌中吃痛李琮景手中長劍已被李顯一拍脫手拋飛。

李顯這空手接白刃一掌拍飛長劍的威勢頓時讓得李琮景心中一驚後退了三步,身形落到了李珣與韓熊之後,一旁的李珣與韓熊也是為之一凜。

但就在眾人驚愕失神之時,李顯又是一步上前緊逼後退的李琮景。

“哼!”

只聞得李顯一聲冷哼,往前一步已經是躋身韓熊與李珣之間與後退的李琮景幾乎貼面相迎。而後他斜眼一瞄韓熊扣在腰間的佩刀隨之長袖一揮,他袖袍上沾染的塵土頓時震散成了一道昏黃氣浪,長袖末端如龍尾一擺正好拍在韓熊腰間的刀鞘之上。

“鐺!”

便聽得鞘中寶刀震顫,韓熊心中一驚扣刀的手頓時被一股巨力彈開身形也禁不住側退了三步,而李顯隨之從袖中探出手來,一把奪出了韓熊腰間寶刀。

只見刀光脆亮一晃,李顯單手執刀舉過了頭頂,做勢欲將迎面的李琮景一劈兩半。

“不要!”

李琮景雙目被那刀光晃得生疼,終於心中一涼驚懼哀嚎,後背已經瞬間冷汗浸溼。

“好!”而一旁的李珣見得此景心中頓時一凜,卻是絲毫未有出手阻攔之意,反而是目中突顯一絲猙獰。

“哧!”

李顯一刀直下刀鋒利勢,李琮景周身衣物頓時被刀氣卷得片片而碎,隨著碎布紛飛而後又有一條血線隨刀揮灑。

“啊!”

周身衣物被刀氣攪得粉碎的李琮景只痛苦大叫一聲,而後身形拋飛十步之外落地之後頓時沒了聲息,只轉眼間便有鮮血從他胸前殘破的衣物之中浸透出來。

“哼!真是沒用!”李顯隨手將染了一絲血漬的長刀拋向正驚愕中的韓熊,口中只一聲冷哼。

“七弟!”直到此時,李珣終於面上做出哀痛之色,一聲大吼奔向李琮景落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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