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乍暖還寒時節。 一日,大嶼山的山角下,有一輛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快速的飛奔。
車伕用盡全力拉著韁繩意圖控制住受驚的馬,嘴裡不停地喊著:跳車,快、跳車。車廂裡傳出女子的驚叫聲:啊啊啊……。
搖晃的馬車不停地撞在山壁上。顛簸的車廂裡女子的額頭磕出血來。
少女兩手緊緊抓住車窗,一雙恐懼不安的雙眸,很無助地噙滿了淚水,額頭、手指都是鮮血淋漓。
馬車顛簸著狂奔。
不時地傳來車伕驚恐的大叫:"大小姐,快跳車,前面是懸崖,快跳。"
車廂裡的女子像被人定住一般沒有反應過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的充滿恐懼,張著嘴,沒有聲音。
瞬間,馬車騰空而起,消失在視野裡,跌落崖下。
山谷裡樹木茂盛,常年的落葉積蓄了厚厚一層。
跌落的馬車四分五裂地分散在地上、樹上。摔死的馬躺在地上流出一灘血跡。
被馬車甩出去的女子距離馬車十幾米的樹下,衣服被樹枝刮破。手、臉血跡斑斑,人已經昏迷,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子睜開了雙眼。入目的是自己躺在一間茅草屋裡的床上,床旁的爐子上坐著藥罐,咕嚕咕嚕的翻滾著水花,一陣陣藥香侵襲著鼻腔。
女子想抬手揉揉眼睛,這時發現自己手臂痠痛抬不起來,渾身的骨頭像被車碾過了一樣,痛到骨髓裡去了。
看到自己渾身包紮成了蠶蛹。知道自己傷的不輕。
女子好奇地打量四周,看著自己屋裡的擺設覺得很是陌生。心裡暗想:自己在夏威夷度假,遇到了海嘯,被巨浪吞沒,難道被巨浪拋到這裡?
這時,女子聽到有腳步聲,門吱一聲開啟,走進一個八、九歲的女童。
一雙大大的眼睛靈動可愛,小圓臉,嬰兒肥的臉蛋紅撲撲的,梳著兩個羊角辮,身上穿著紫色粗布衣裙,手裡抱著柴火。
女子看到女孩穿的衣裙,在腦袋裡搜尋一下,不記得穿這樣服飾的是哪個民族了。從衣服看,有些像中國古代人的服飾,嚓,自己也不會穿越了吧?
女孩進到屋裡,看到躺在床上睜眼打量自己的女子,小童睜大眼睛驚喜地扔掉柴火,轉身急匆匆地推開門邊跑邊喊:師傅、師傅,醒了、醒了。
人就跑出屋子不見了。
不多時,聽見門外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小童興奮的聲音傳來:師傅,快呀,小姐姐終於醒了。
門再次開啟,先進來一位中年大叔。頭上髮髻用一根木簪彆著,一身藍色粗布衣服。面色紅潤,劍眉朗目,一看就是電視劇裡的帥大俠的標配。
隨後進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大男孩,面如刀刻,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鼻若懸壺表情冷漠。
小麥色的肌膚顯得健康、健碩。一身玄色的衣袍,不苟言笑地站在一旁,看不出喜怒。
最後,進來的是小童,站在門口,眨巴著大眼睛靜靜地看著。
床上的女子瞪大眼睛緊盯著男孩看。想著:這男孩子長得仙人之姿。同流量明星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呀。太帥了,好想用手捏一捏他的臉,一定很肉乎,很有手感的。
顏控的她想入菲菲。
中年大叔臉露喜色,快速地走到床邊給女子把脈。
幾分鐘後,大叔面帶微笑很慶幸地說道:"孩子,你真命大,昏迷了二十多天,終於醒過來了,一條腿骨折,肋骨折幾處,內臟也受損,需要慢慢調理,你還不能動,得養些日子。"
女子面露喜色,怯聲聲地說:謝謝大叔救了我。"又一眼迷茫地問:"大叔,這裡是哪裡,我是誰?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室裡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中年大叔面帶微笑,安撫地說:"孩子,你落崖時摔壞了腦袋,記憶全失,過一段時間也許會想起來一切,別擔心,安心養病吧。"
說著,用手指著站在一邊的小童,一臉和藹地說:"這是小徒吳燕。有事就喚她。"
又指一下帥哥:"趙墨然,我的大徒弟。這個山上,就我這一家人。"
女子臉上掛著笑,心裡想著:"這裡是荒山野嶺啊,遠離村落。這個大叔氣質不凡,一定是像電視劇裡演的一樣,一個隱居山林的世外高人。嗯,一定是這樣的。"
女子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一臉真誠地說:"謝謝大家救我一命,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以後就叫我葉映吧。 這是女子現代的名字,用用也不錯。
暗想:擦,自己堂堂醫藥世家未來的掌門人、頂級特工,竟然穿越了。變成一個不知自己是何許人也,也未免太衰了吧。在心裡為身體的原主點了根蠟燭,祈禱她安息吧,一路走好。
中年大叔站起來,笑了笑。你們年輕人多親近,好好相處,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燕兒,一會藥熬好了,給葉映服下。"說著推門走了出去。
帥哥趙墨然一抱拳:葉小姐好好養病,在下告辭。隨即轉身離去。
屋裡剩下小童吳燕和女子了。吳燕一邊往爐裡添材一邊唧唧喳喳地說:葉小姐,以後你就叫我"燕兒",我叫你"映姐"可好?
葉映正煩小姐、小姐地叫有些不適應。
正和心意,連忙說好啊、好啊。就叫我"阿映"就好。
葉映看著忙碌中的"燕兒",柔聲地說:燕兒,你說一說我是咋被救回來的。
燕兒坐在小凳子上,一隻手拿著一根筷子,扒拉著藥罐,一隻手把著藥罐蓋,笑一下說:師父、師兄上山採藥,回來時看到你渾身是血的躺在林子裡,當時還有氣,就把你救回來了。
師父說你摔的傷重,能不能醒過來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你已經昏迷二十多天了。沒想到你真的醒了,真是奇蹟啊。
葉映看著嘴裡叨叨不停,手裡倒著藥,又添水煎藥忙碌的身影,心裡有一種安心、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