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試探

宋俊川從地下研究中心回來之後，對這個專案的進展和目的瞭解得更清楚了。透過林小雨的超能力，他也差不多把所有的資訊點都能連成一條線了。

暗能量是用來製作意識轉換藥物的核心材料，但是用量巨大，應該是有六位客戶優先使用了這類藥品樣本。如今的問題是採集進度停滯，因為深度不夠受到了地球表面大氣層的阻礙，而宋俊川主導的下沉一千米的專案就是解決這個問題的。

還有一個重要資訊是林小雨告訴他的，製作新的意識轉換藥物的暗能量沒有了。

“難道那個老傢伙要求集團接下來三個月的工作重點是這個專案，原來是藥引子沒了，他的時間也不夠了。” 宋俊川在心裡面大致把這條線理清楚後，得出了個結論。

“你這十幾分鍾，心理活動挺多呀，快把我吵死了。那按你這個邏輯，你是不是就安全了?我們不做這個專案就好了，讓他永遠收集不到!\"

坐在一旁的林小雨看到宋俊川終於想完了，才插了句話。

“我怎麼把你的超能力忘記了呢？還自已一個人琢磨，我就應該說出來和你商量的。” 宋俊川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頭。

”沒關係的，這是人的本能反應，哪能控制住呢，再說你想的，我都聽到了，我感覺非常有道理。“ 林小雨邊整理記錄下來的一些資料邊說。

”我想和斐昊攤牌，我就是想直接問問他，他為什麼要和我換？他也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小人。“ 宋俊川說。

“你傻了嗎？他要是不承認呢？所有的這些資訊都是我聽心聲聽來的，還有就是你黑進集團的機密檔案裡看到的，也沒有證據，他一定不會承認的。” 林小雨瞪著大眼睛說。

“那怎麼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吧。這個專案我不做，會有王俊川，李俊川出來做，遲早有一天暗能量是可以收集出來的。”宋俊川著急地說道。

“當然不能，我們可以先試探一下他。”林小雨冷靜地分析道。

“怎麼試探？”宋俊川問道。

“你可以故意透露一些假訊息給他，看看他的反應？”林小雨說。

“嗯，這個辦法不錯。”宋俊川點頭贊同。

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由宋俊川去找斐昊，假裝無意間提到了專案的進展和暗能量的事情。

”你能主動來找我吃飯還是讓我挺詫異的，怎麼樣？研發總監當得還好吧？我上週高層會的時候聽HR彙報工作才知道你升職回總部了。你這是要逼我實現賭約呀！” 斐昊悠閒地在自已的會所裡喝著茶，看著站在門口的宋俊川。

“你不是壓根就不想實現嗎？那天你就對小雨說，無論如何這份家業我都是要繼承的。” 宋俊川冷冷的回答。

“你就不能像俊海、俊秀那樣稱呼我為爸爸，天天你呀，你的，不知道你媽媽是怎麼教你的。” 斐昊瞪了他一眼。

“我還不習慣，而且養不教，父之過，這事兒和我媽有什麼關係？我今天來是因為有些事我想弄明白。”宋俊川走到斐昊身邊擅自坐下。

“什麼事？你說吧！”斐昊放下茶杯看向他。

“關於集團的那個秘密專案，你到底知不知道？”宋俊川盯著斐昊的眼睛。

斐昊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還是保持著鎮定，“什麼秘密專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宋俊川心中一沉，果然如小雨所說，斐昊不會輕易承認。

“那好，我再問你一件事，你們收集那麼多暗能量幹什麼？那本來就是不屬於地球的東西，如果搞科研有一點就足夠兩代科學家研究一輩子的啦，為什麼還要下沉一千米，你到底想要什麼？”宋俊川接著問道。

“科學研究是無止境的，人類科學家前仆後繼地仰望星空，為的就是要知道地球在宇宙裡的地位，如今我們發現的暗能量是一把鑰匙，鑰匙當然越多越好。”斐昊說。

“是嗎？那祝慶安為什麼會在搞什麼基因實驗呢？”宋俊川挑釁地看著斐昊。

“基因實驗？”斐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我應該想到你對這個專案的瞭解要比我預想的多，公司的機密資料夾被駭客攻擊過，我怎麼就沒想到自已有個世界頂尖駭客高手的兒子呢？還是我花錢供你上最好的大學培養出來的，哈哈，諷刺諷刺！”

宋俊川緊緊地盯著斐昊，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慌亂。

然而，斐昊的表現毫無漏洞，他接著說：“林小雨估計會把她的經歷告訴你吧，你們關係那麼親密，你應該驕傲和世界上首例成功的實驗體天天和你在一起。”

“你應該還有進一步打算吧，”宋俊川說，“但是你要清楚，如果你的計劃會打擾到我和我愛的人，我是絕對不會饒了你的。”

“你看看，我就說你年輕，動不動就和爸爸打打殺殺的。你這想的什麼跟什麼呀！” 斐昊搖了搖頭，又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你該知道的時候。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告訴你。”

“時機成熟？”宋俊川冷笑一聲，“你所謂的時機成熟，是指等你利用暗能量和祝慶安的那個違背天理的實驗達成了自已的目的之後嗎？”

斐昊沒有回答，只是端起茶杯，默默地喝了一口。

宋俊川看著眼前的情景，心裡已經明白，繼續追問下去也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於是他緩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轉身離開。就在這時，斐昊突然開口喊道：“等等。”

宋俊川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問道：“還有什麼事？”

斐昊緩緩說道：“不管你現在怎麼看我，怎麼想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世界的未來，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過上更好的生活。也許現在你無法理解，但總有一天，當你看到我所創造的成果時，你就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宋俊川聽了這番話，不禁冷哼一聲。他依然背對著斐昊，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你所謂的為了世界好，不過是你自已的一廂情願罷了。你可曾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你的所作所為，只會給大家帶來痛苦和災難！你記住，我還會來找你的！”

說完，宋俊川不再停留，大步走出了會所。

斐昊望著宋俊川離去的方向，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惋惜，說道：“可惜了這麼出色的小夥子，希望你到那邊去，可以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