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柱和陳期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地對周寒流露出‘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陳期更是一個沒忍住,“噗”地笑了出來。李洪柱無奈地看著周寒,嘿嘿一笑,“那啥,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難得糊塗。”
“聽說你在福海省遇刺了?”
陳期看向李洪柱纏著繃帶的手,心道,這小夥子還真是個世家對頭,到哪都跟世家發生激烈衝突。
“嗯?您是怎麼知道的?”李洪柱下意識問道。這事兒自已也沒有說,新聞更不會說,難不成陳期還專門找福海省了解?抑或是,福海發生的事,這麼快就被高層知道了?
陳期神秘一笑,“你們不知道吧,我就是福海人。而且,福海省的熊議長,跟我是清夏大學同學,咱倆同宿舍,上下鋪。”
“啊?竟然這麼巧!”
周寒沒想到竟然會這樣,一臉驚詫。
李洪柱恍然大悟,心道,原來你們之間的淵源在這裡啊。隨即心裡一動,“陳教授,您在大都,信源廣泛,您可有兇手背景線索。”
陳期遺憾地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沒有什麼線索。”然後話鋒一轉,“但是,上面讓我轉告你,兇手很有可能是某個世家指使的,讓你提防著。哦對了,說到這,還有,有人託我送你一輛車,已經存放在清夏大學了,等會你可別忘了開走。”
隨即把車鑰匙遞了過來。
“啊?這是哪位竟然如此抬愛。”
李洪柱深感震驚,看向陳期,腦子裡面飛快運轉,分析潛在的可能人選。
結合剛才的聊天,最可能的人選,要麼是大領導,要麼是古主任,但自已和古主任在今天之前並沒有任何形式的接觸。那麼,大機率就是大領導,畢竟上次他就送過自已一幅字。
陳期再次神秘一笑,“這個你不用問,問了我也不會說,而且這禮物你必須得收下,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一點,有人非常關心你的安危。”
然後拍了拍李洪柱肩膀,一臉欣賞和真誠,“德不孤,必有鄰!”
說著又看向周寒,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周啊,洪柱這個朋友,你算是交對了!”
飯後,李洪柱周寒二人滿腹狐疑地來到旁邊停車場,尋找那輛送給李洪柱的車。車並不難找,因為這會,就只有一輛車停在那裡,何況它還如此出眾。
“嘶!”
“我艹!”
二人看到車的一瞬間,不約而同地驚呼。
“柱子……這車……”周寒再弱智,也看得出來這車不一般,何況他還不是弱智。
剛毅方正的車身,穩重強大的氣場,想不注意都難。
周寒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啟了車門,然後就看到駕駛位置上放著一個檔案袋。他看了看李洪柱,後者當然示意他開啟看看裡面都有啥。
裡面竟然是一份二手車轉讓合同。大概意思是,因更新換代而閒置的這輛紅旗車,現在按照市場估價46W轉售。只不過購買人資訊被塗抹了。
“轉讓合同?放這個幹嘛?”周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哦?我估計,送車的人,怕我們以為他是在徇私舞弊,所以用這個告訴我們,這輛車是經過合法合規程式買來的。”李洪柱想了想,推測著說道。
高層人物,因為代表著諸夏的臉面,所以出行座駕,必須得是先進高階貨。換下來的這些車,說是可以按照市場價格出售,但因為高層坐過的特殊原因,所以往往是不會輕易出售的。
這人如此方式送車給李洪柱,無疑是希望透過這種方式,表示對李洪柱的支援和鼓勵。
只不過,不知道這位是誰,真的是大領導麼?
“柱子,要不咱倆順道去醫院看看王新民一家子怎麼樣?”
周寒一邊開車,一邊想起正好王新民老婆做手術的醫院正好跟自已北京住址都在繁寧區。
李洪柱馬上積極響應,“可以可以。一來看看王新民老婆手術康復怎麼樣,二來也可以看看王江河那小子。上次還多虧了人家呢。”
自已當時出院倉促,都沒來得及去醫院看望一下,周寒這個提議正好。
二人當即前往王新民老婆住院的繁寧區諸夏石油腫瘤醫院。
然而很不巧的是,等他們來到當時王新民老婆所在的床位,看到卻是另外的患者,找護士站一打聽才知道,人家早就出院回家了。
“她那是良性腫瘤,切除了好好養著就行,幹嘛在醫院一直待著啊,還花錢。”值班護士小姑娘的原話。
不過這倒是讓二人格外安心。順利出院就好。
“柱子,要不,兄弟帶你感受一下大都的夜生活?”路過夜市區的時候,周寒藉著好心情提議道。
結果卻招來李洪柱一陣白眼,“開這車去感受夜生活?你小子是想著給人家招黑呢是吧。”
人家白天才送車,晚上就開著去享受夜生活,可不是給人家招黑是啥。
周寒這才想起這茬,訕訕道,“這個……好像也是哈……”隨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這位不知名的大佬怎麼會這麼大方地送這麼牛逼的車呢,敢情送的是緊箍咒!”
李洪柱不禁啞然失笑,“你這個比喻倒是蠻貼切的。”
“有格局有境界的大佬,送禮就是有講究有內涵。確實跟那些腐朽玩意兒不一樣。”周寒感嘆道。“得,算了,咱先回去把車停好了,再出來擼串順帶整點白的怎麼樣?”
“你小子……”李洪柱本來想提點一下週寒,突然想起,周寒畢竟才二十多歲年輕人,而自已,雖然其實已屆不惑之年,但自已這副軀體也才二十多歲。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反正來大都的正事也忙得差不多了,就聽你的吧。”
周寒大喜,“哈哈!我就知道你會答應!夠兄弟!”
話還沒說完,車子前方突然斜著竄出來兩個人,正衝車頭而來,周寒感覺一個急剎,車頭幾乎貼著前方二人膝蓋停了下來。
還沒等二人反應過來,車子已經被衝出來的一群人幾乎圍住。不過看得出來,他們圍的物件是車頭前方那渾身血汙的一男一女兩個人。
緊接著,又不到一分鐘時間,剛剛衝出來的那一群人又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剛剛被圍住的兩個人似乎看出了什麼門道,尤其是那個男的,拉著同伴果斷地拉開車門上了車,“二位,實在對不起,想麻煩你們幫我們一下。”
“好說。”二人已經瞧出了些端倪,對視一眼,周寒大方答應,“去哪?”
“石山區八大公園。”男子一邊伸手用衣袖擦拭臉上的血漬一邊帶著歉意地說道。
周寒一愣,透過後視鏡看向後排男子,只見他臉色黝黑,線條硬朗,尤其是眼神格外犀利,向李洪柱使了個眼色,“成。”
立即啟動汽車,往八大公園開去,“我對那塊不太熟悉,只知道大概方位,待會你可得跟我指路。”
那男子點點頭,“好,沒問題,麻煩了。”
他旁邊那個女子,只是緊緊抓住他的手,一聲不吭,由於她低著頭,也看不清她相貌神情。
另一邊,在他們剛剛停車的地方,一家高檔會所包廂內,一個年輕貴氣的男子正在大發脾氣,“一幫廢物!連兩個人都抓不住,還大內侍衛呢,你們乾脆滾回家得了!省得在這丟人現眼!”
他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頭髮梳得鋥亮,戴著金絲眼鏡,一看就是貴族子弟。
“少爺,不是,我們剛剛就快抓住他倆了,但正巧在那當口來了一輛車,我們不得不放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眼睛像毒蛇一樣,陰冷地說道。
年輕男子更加火冒三丈,“你他孃的還是大內侍衛嗎?來輛車就不敢動了?!”
“那輛車是長老專用車。”中年男人依然陰冷著說道。
年輕人瞬間消停了下來,“原來這樣。成吧,就讓他們多活幾天。”隨即話鋒一轉,“馬上去查一下剛才那小子是什麼人,為什麼你們一群人都搞不定他,還被打得七零八落!”
中年男人面無表情,“看他路數,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屬下立即就去調查。”
“王少,你們諸夏有句古詩,叫‘斗酒相娛樂,聊厚不為薄’,別為這等世俗煩心了,我敬你一杯。”見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旁邊作陪的一個同樣戴著金絲眼鏡的外國人用還算標準的普通話恭維道。同時貪婪地撫摸狎玩著身邊的年輕女孩子。
“就是,杜邦先生說得對,勁哥,犯不著為兩個賤民煩心。我也敬您一杯。”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滿臉諂媚,同時也沒忘在旁邊女孩子身上上下其手。
王勁雖然身出世家,但剛剛在長老專用車面前吃癟,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算跌份兒,一邊和幾人繼續喝酒作樂,一邊心裡盤算著,等父親登上長老位置,看誰還敢讓自已這樣吃癟!
“兄弟剛剛是招惹上哪家衙內了吧?”另一邊,李洪柱二人車上,李洪柱沒吭聲,周寒主動和後面男子聊攀談。
“沒想到這幫人這麼囂張!”男子瞬間表現得非常氣憤。
“你在前線奮勇殺敵又怎麼樣,這些官宦子弟,就是這樣飛揚跋扈的。”他旁邊那個女子終於開口說話了,聽聲音還是個年輕女性。
“也不是都這樣啦,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嘛,平民百姓也罷,官宦子弟也罷,都有好有壞啦,也不必過於失望。”
從女子的話,男子似乎是個軍人,李洪柱對周寒打了個眼色,周寒心領神會,馬上寬慰道。
男子很認同周寒的話,點點頭,“沒錯,我們軍長也是官宦子弟,他就非常好,完全不像這些二世祖這樣。”話鋒一轉,“兄弟,我看你們也像是官宦子弟,感覺你們也和那些二世祖不一樣。”
“陸軍第四集團軍特種作戰大隊,劉曉虎。”他把手伸前來,先和周寒互報了姓名,又把手伸向李洪柱。
“我突然想起,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吶。”周寒突然笑了起來。
劉曉虎一愣,“周兄弟這話怎麼講。”
周寒嘿嘿一笑,“我旁邊這兄弟,左手上槍傷,也是拜官宦子弟所賜,這不正和你的遭遇一樣,而且比你還慘。”
他見劉曉虎直來直去光明磊落的樣子,不自覺地心生好感。
“啊?竟然這樣!”劉曉虎大吃一驚,“不知這位兄弟是怎麼招惹上的?”
“前陣子,咱倆去逛古玩市場,撞見某個二世祖強買強賣,三萬塊錢就想拿走人家至少價值三十萬的文物……”周寒將上次在文物市場的事兒簡單講了一遍,“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這些王八蛋不敢再這麼囂張!”劉曉虎狠狠地說道,同時,也對李洪柱和周寒大生好感。
“你們今晚又怎麼回事兒啊?”周寒問道,“隨便問問啊,不方便說就算了。”
“嗨,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劉曉虎也喜歡周寒這種大咧咧的性格。“這是我女朋友孫曉芳。在大都上大學。我們家都是農村的,她想著趁假期出來打工掙點錢,就不準備回家過年了。正好我也完成任務回到大都,所以就來找她,沒想到,剛才那個王八蛋竟然……正巧被我碰上,於是就打起來了。
但對方不是一般的保鏢,看樣子有些部隊的淵源,我害怕糾纏下去不利,於是幹翻幾個之後就拉著她跑了出來,然後就遇到了你們。”
“看來,對方究竟是什麼人,你們並不知道?”周寒若有所思。
“嗯,具體是什麼背景,還真不知道。”劉曉虎皺著眉頭說。
周寒也跟著皺起了眉頭,“這樣就是你們在明,人家在暗,有些被動啊。”
他說的完全是實情,劉曉虎眉頭不禁皺得更緊。
“他們知道你女朋友資訊嗎?”李洪柱冷不丁問道。
“如果他們找那裡老闆查,可能會查出來。”孫芳顯然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