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快把孩子整崩潰了

皇宮，甘露殿。

面對跪在地上的李德謇和秦懷玉，李世民只感到一陣頭大。

“陛下，家父已然病入膏肓，如今唯有藥王孫神醫出手相救，方可挽回家父性命！”

得知皇后痊癒，秦懷玉在第一時間趕到皇宮，向皇帝請旨“借用”孫思邈。

但他沒有想到，代國公府的李德謇，幾乎也在同一時間到達。

“舍妹罹患惡疾，遍求名醫救治無果，普天之下，除了孫神醫沒人能救她！微臣懇請陛下開恩！”

李德謇平日與秦懷玉算是君子之交，可現在為了至親性命，二人顧不得謙讓了。

秦瓊儼然燈盡油枯，李德謇之妹李英姿也被御醫斷言活不過乞巧節。

如此緊迫的時間根本無法讓孫思邈兩頭跑。

李世民見狀苦笑道：“朕知道你們救人心切，可孫神醫不但婉拒了朕的高官厚祿，甚至不願在御醫院任職。你們來錯了地方。”

“不過朕已經派人打聽到了，孫神醫與燕王交好，此刻正暫居燕王府。”

秦懷玉聞言，頓時洩了氣，心中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莽撞行事，把燕王趕出門外。

現在他哪還有臉去燕王府請人？

一旁的李德謇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臉上微妙的表情，興奮道：“好，我現在就去燕王府！”

秦懷玉重重嘆了一聲。

如今唯有希望孫思邈能儘快治好李英姿，再騰出手來救他的父親......

......

燕王府。

“小孫，今日你隨本王外出一趟。”

李佑覺得“小孫”這名字喊得越來越順口了。

孫思邈侍立一旁，恭敬問道：“不知師傅要去哪裡？”

“去一趟翼國公府。”

說話間李佑已經穿好了白大褂，提著醫箱就要出門。

一旁正在飲茶的陰弘智見狀，差點沒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佑兒，難道你忘記上次在翼國公府吃了閉門羹？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咱不能專逮住秦懷玉一個人膈應。”

李佑一本正經道：“醫者父母心，本王是去救人的。”

他已經打聽到，秦瓊的病況撐不了幾天，是時候出手相救，挾恩拉攏他了。

如果此刻再不出手，秦瓊這老頭鐵定要見閻王了。

不多時，李佑、陰弘智和孫思邈三人前腳剛離開燕王府，後腳李德謇就帶著一大車重禮來到了燕王府。

他找到韋文振問道：“韋叔父，孫神醫可在王府中？”

韋文振如實相告：“孫神醫和殿下去了翼國公府，剛走不遠，要追的話還來得及。”

李德謇聽後頓生不悅：“氣煞我也！好一個惺惺作態的秦懷玉，在大殿上故作苦相，原來是為了迷惑我！”

於是匆忙往翼國公府趕去。

與此同時，翼國公府。

這幾日，病榻上的秦瓊渾身出現了大面積的血皰，連日高燒不止，意識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真想......再喝一罈......茅子。”

他費盡力氣才勉強說出這幾個字來。

“孩兒明日便去平康坊，給父親買兩壇來！”

秦懷玉跪在床前，聲音早已哭啞：“都怪孩兒無用，沒有請來孫神醫......”

就在這時，一名家僕滿臉興奮地跑過來稟報：“公子，天大的好事，孫神醫來了！”

“什麼！”

秦懷玉又驚又喜：“孫神醫果真來了？”

家僕激動地點了點頭：“千真萬確，小的剛把他請進中堂。”

秦懷玉連忙揩拭臉上的眼淚，正了正衣冠，快步來到中堂。

“晚輩秦懷玉，拜見老神仙！懇請老神仙略施聖手，救家父一命！”

秦懷玉見了孫思邈，當即行大禮參拜。

孫思邈開門見山道：“老夫此行正是為令尊而來。”

“老神仙且隨我來。”

在秦懷玉帶領下，孫思邈很快見到了秦瓊。

他仔細觀察了一陣後，嘆道：“秦老將軍的舊傷積鬱多年，邪毒已侵入骨髓，故爛瘡遍體，高燒不退。恕老夫無能，救不了秦老將軍。”

“不，絕不可能，老神仙一定是在說笑......”

秦懷玉只覺得體內一股錐心之痛襲來。

短短半天內，他的情緒大起大落，整個人幾近崩潰。

就在孩子快要崩潰到站不住了時。

孫思邈悠悠來了一句：“公子切莫沮喪，老夫雖救不了令尊，但世上還有一人，他想救下的人，只怕閻王爺來了也難索命。”

秦懷玉聞言，內心重新燃起希望之火：“難道這世間，還有比老神仙醫術更高之人？”

孫思邈一臉傲然道：“那是自然。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老夫的師尊！”

秦懷玉聽後身形劇震，喃喃問道：“老神仙居然還有師傅？不知這位老老神仙現居何處？”

孫思邈微微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吾師恐怕已經到了貴府門外。”

秦懷玉連忙率府上眾人前去迎接。

大門一開，映入眼簾的卻是陰弘智和身穿白大褂，手提醫藥箱的李佑。

他微微一愣，怎麼是這兩個傢伙？

晦氣！

原本他還打算過些日子去燕王府向李佑道歉來著。

現在一看，這歉，一輩子都不可能道！

燕王這廝欺人太甚，居然又穿素衣來了！

李佑見到他，摘下口罩，嘿嘿笑道：“世子，多日不見，近來可好？”

秦懷玉強忍怒氣，語氣不善：“有勞殿下掛念，家父還有一口氣呢。”

李佑點頭道：“這就對了，本王今日是來給秦老將軍治病的。”

秦懷玉冷哼一聲，嗤笑道：“殿下莫再取笑我了。今日敝府有貴客光臨，暫不接待外人，還請殿下移步它處。”

陰弘智在一旁嘆道：“你看你看，都說了人家不歡迎我們，你非要熱臉貼人冷屁股。”

李佑笑道：“世子，那本王可走了哦。”

秦懷玉表情嚴肅無比道：“慢走不送。”

話一說完，他將目光轉向門外，看了又看，咦，怎麼半天不見老老神仙人影？

就在這時，只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孫思邈的聲音。

“師傅，您總算來了，徒兒恭候多時了。”

啊，老老神仙來了？

秦懷玉盯著門口的空氣，臉上的表情尤為古怪。

我怎麼看不見？

難道孫神醫的師傅是個鬼？

這時，只見孫思邈大步流星來到李佑身前，行了弟子禮，恭敬道：“師傅，快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