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緝捕巡狩，段衡抉擇

楊通嘴角微抽：“霍巡捕，你這著實有些不厚道了，我們緝捕衙好不容易出了這麼一位人才，巡狩司這都要跟我們搶？”

“談不上什麼搶不搶的，只是想給他多一個選擇罷了。”

霍婧妍淡淡一笑：“而且，我覺得段衡的性格，挺適合我們巡狩司的。”

“......”

楊通一時間無法反駁，索性便道：“段捕頭，你若是不想隨我去郡城任職，更願意去地方當差的話，倒是正好有一個不錯的去處。”

“銅泉城緝捕衙現任捕頭致仕在即，我可以做主讓你上任銅泉城，憑你的能力，任職銅泉城緝捕衙捕頭之位綽綽有餘，你看如何？”

滄瀾郡包括郡城在內，大小有二十六座城池，錦陽城屬於末流之列，即便不是倒數第一，也是倒數前幾的存在。

而銅泉城則是滄瀾郡的老牌強城了，人口逾千萬，哪怕最沒落的時候，也從未脫離過前十之列，如今更是可以爭著擠進前五的繁榮大城。

從錦陽城緝捕衙捕頭調任到銅泉城緝捕衙捕頭，這看似平調，但顯然是妥妥的大升遷。

可以看出，楊通對他也是誠意滿滿。

霍婧妍則是坦言道：“我給不了你什麼保證，巡狩司有規定，不管是任何人加入巡狩司，都必須從零開始，我只能替你引薦，免去考核，從基層做起，你願意麼？”

一邊是銅泉城緝捕衙捕頭職位，一邊是加入巡狩司。

擺在面前的兩個選擇，難免讓人糾結。

但段衡卻是沒有去糾結，而是看向楊通，直言不諱的問道：“楊捕頭，我若成為銅泉城緝捕衙捕頭，如史永年此類的勳爵貴族...可斬否？”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愣住，露出古怪的表情。

這個問題就很微妙了，在場的都不是笨人，哪裡聽不明白段衡的意思。

楊通微微嘆息一聲，但想了想，還是說道：“勳爵貴族的身份畢竟特殊，不過也並非殺不得，只要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再上報到郡城總衙，得到總衙的批准，便有處決的權利。”

段衡點了點頭，轉而又看向霍婧妍，再次問道：“霍巡捕，如果我成為了巡狩司巡捕，勳爵貴族可斬否？”

“這個問題你還真問對人了。”

霍婧妍笑了，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成為巡狩司巡捕，便有先斬後奏之權，只要你有確鑿的證據，如史永年這般勳爵毒瘤，不管有多少，你儘可殺之！”

“好。”

段衡目光灼灼：“那我選擇加入巡狩司。”

聽到這回答，楊通頓時又嘆了口氣，其實在聽到段衡問出的問題後，他就知道自已爭不過了，輸得徹徹底底。

輸得也毫無懸念，畢竟論權力，緝捕衙又憑什麼能跟巡狩司相提並論呢？

“明智的選擇。”

霍婧妍滿眼都是欣賞，旋即看向楊通，笑了笑道：“楊捕頭何必氣餒，像段衡這樣的人，天生就適合加入巡狩司，你們緝捕衙可把握不住。”

這話聽似調侃，但楊通自已內心葉門清。

其實在段衡說出‘勳爵貴族可斬否’這句話的時候，就註定了他不會是一個安分的因素。

史家父子的死，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這樣的人，就是一把雙刃劍，對於向來守序求穩的緝捕衙來說，無疑是理念相悖的。

或許正如霍婧妍所言，比起緝捕衙，他顯然更適合巡狩司。

“罷了，人各有志，雖然難免遺憾，但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也不好再勸。”

楊通搖了搖頭，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轉而正色說道：“史家父子的事情總衙那邊會處理好，只是你這一離任，錦陽城緝捕衙的捕頭位置又空了下來，你可有什麼推薦的人選？”

段衡想了想，搖頭道：“沒有，衙裡還是少了個能獨當一面的人。”

雖說崔鴻飛等人跟他關係親近，但他也明白，以他們的能力還遠不足以擔任緝捕衙捕頭之位，強行推舉未免過於牽強，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要說整個緝捕衙能接任的，勉強也就只有一個李高明符合條件了。

但這自然就更不可能了。

李高明這廝之前明目張膽的跟他對著幹，自已只斬了他一臂，沒有繼續追究就已經足夠仁慈了，哪裡有上趕著去撈他一把的道理。

段衡的人生字典裡，可從來沒有以德報怨這個詞。

所以橫想豎想，最好的辦法還是直接空降一個捕頭過來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儘快調人過來接手職務，在此之前，錦陽城緝捕衙這邊，還是得有勞你先頂兩天。”

楊通頓時說道。

“沒問題。”

段衡當然沒有異議。

幾人又說了一會話，該談的事情基本都談過了，遂起身告辭。

臨走前，霍婧妍不忘交代他道：“段衡，這幾日我會暫留錦陽城，待你把緝捕衙這邊的瑣事交接處理好，我再來領你去巡狩司入職。”

“好。”

段衡自然應好。

將一行人送出緝捕衙，霍婧妍與餘清雅程秋靈兩女一道離去，而楊通則是前往了城守府。

目送著幾人遠去良久，段衡才收回了目光，思緒飛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轉身進緝捕衙，他吩咐門口值崗的捕快道：“等崔鴻飛、張泉和丁大山回來，讓他們來正堂見我。”

“是，捕頭。”

門口捕快恭聲應道。

吩咐完後，段衡徑直回了緝捕衙正堂。

坐在主位上，他再次陷入了沉思。

其實緝捕衙以及巡狩司這兩個選擇之間，他之所以選擇後者，並不完全是因為楊通和霍婧妍的回答。

因為就算任職銅泉城緝捕衙捕頭，他也大可以像在錦陽城時一樣，無非就是把錦陽城所幹的事情在銅泉城再幹一遍。

他從來不怕把事情鬧大，這是他賺取積分的手段，所以不管緝捕衙捕頭權力是大是小都無關緊要。

說白了，還是因為緝捕衙的位置太低了，在這裡，他難以避免的會束縛住手腳。

而巡狩司就不一樣了，權利大，上限高，而且還不脫離系統的身份認定，在這裡，有足夠多讓他大展拳腳的機會。

所以顯而易見，巡狩司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