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段衡之才，爭相招攬

段衡打量著她的同時，赤衣女子也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

“婧妍表姐！”

不待說話，遠處忽然又傳來驚喜的呼聲，赫然是程秋靈和餘清雅兩女從人群中快步迎來。

赤衣女子柳眉微挑，淡淡笑道：“秋靈，清雅，我就猜到你們也在。”

而段衡則是心中訝異，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是程秋靈的表姐...

“婧妍表姐，你怎麼也到錦陽城來了？”

程秋靈語氣帶著幾分驚訝，顯然很意外自家表姐的到來。

“還不是你這丫頭的功勞嘛？”

赤衣女子輕笑道：“若非是你，我也不會關注到錦陽城出了個段衡段捕頭，幹了一樁樁大事蹟，好奇之下便同楊捕頭一道而來，想著順勢來錦陽城找你們，不想正好趕上了段捕頭大展神威的時候，著實是不虛此行啊。”

聞言，程秋靈頓時恍然，旋即笑嘻嘻的向段衡介紹道：“段捕頭，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表姐霍婧妍，你可不要小瞧我表姐，她可是巡狩司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金牌巡捕哩！”

巡狩司？

段衡神色一動，原來是巡狩司的人。

不同於緝捕衙，主要負責地方的緝兇治安，權力極其有限，像段衡這樣破壞規矩的自然只是例外中的例外。

巡狩司是獨立於常規官僚體系之外的特殊機構，直隸於當今皇帝所管轄，專門負責巡查天下亂象，處理各種棘手之事，甚至有權直接干涉地方的疑難案件。

哪怕是一名巡狩司銅牌巡捕，到了地方去辦案，當地官府都要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與配合。

民間傳著一句話：巡狩司就是赤霄皇帝的第三隻眼與堅刀利刃，讓天子身坐朝堂，亦能洞悉天下。

換句話說，巡狩司就是能直達天聽的特權機構，遠非緝捕衙所能相提並論。

而霍婧妍看起來年紀輕輕，卻能成為巡狩司的金牌巡捕，足可見非同凡響。

“原來是霍巡捕，久仰久仰。”

段衡亦是抱拳行禮。

“段捕頭，想必你也知道了，我跟霍巡捕到錦陽城是專門為你而來，不過你可以放心，你所行之事，箇中緣由總衙那邊也有所瞭解，所以我等倒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待她們互相寒暄完，楊通出言簡單解釋了一句，繼而說道：“此地人多口雜，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妨我等先回緝捕衙，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你看如何？”

段衡瞥了一眼尚還趴在地上的魏元義，收回目光，平靜的道：“自然是聽楊捕頭的。”

聞言，楊通點了點頭，旋即招手叫來隨行而來的總衙捕快：“老張，此地的善後工作你們好好處理一下。”

“是。”

被稱作‘老張’的捕快應聲道。

而段衡等人，也徑直離開了城南菜市口，往緝捕衙方向而去，餘清雅和程秋靈兩女自然也跟著離開。

留下一群人表情各異，面面相覷。

......

錦陽城，緝捕衙正堂。

待眾人相繼落座，衙內雜役恭敬奉上茶水退出正堂後，楊通看向段衡，緩緩說道：“段捕頭，你不會怪我阻攔你殺魏元義吧？”

“不敢。”

段衡神色平靜。

“是不敢，而不是不會，那分明就是怪我了。”

楊通笑著搖頭，只是笑容頗有點無奈的意味。

繼而語重心長的道：“非是我多管閒事，只是魏元義真不能殺，你處決史家父子，便已有不小麻煩，若是再殺了魏元義，那事情可就徹底沒法收場了。”

“我處決史家父子，是秉公執法有理有據，魏元義欲殺我，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段衡直言不諱。

楊通遂問：“你說你處決史家父子是有理有據，何以見得？”

段衡沒有廢話，直接掏出了餘清雅之前交給他的史永年的犯罪記錄冊子。

楊通順勢接過，翻看了起來，隨著翻閱，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而段衡還不忘繼續說：“除此之外，錦陽城緝捕衙前任捕頭王春之死，也是史永年所為。”

他將史永年設計殺害王春的動機，以及他所掌握的證據都一五一十的道出。

隨著他的講解，楊通的臉色也愈發沉了下來，良久之後，他才吐出一口氣道：“如此說來，這史永年確實是死有餘辜。”

“只不過，你處決史家父子雖於法無錯，但多少還是沾了些魯莽。”

他皺眉看向段衡：“段捕頭，你既有此證據，只需上訴郡城總衙，或是待我等前來，自有專人處理，何必擅自動刑，徒惹僭越之嫌？”

段衡默然一陣，半晌才憋出理由：“親手處決史家父子，才能解我心中積鬱。”

“你與史家父子有深仇？”

楊通神色一怔。

段衡嗯了一聲。

深仇當然談不上，但此刻就算不是也得是了。

總不能說他之所以要親手處決史家父子，是想再薅一波羊毛吧？

“原來如此。”

楊通卻是不疑有他，只以為段衡跟史家之間是積怨多年終於爆發，畢竟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說得通了。

“也罷，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有此證據，處決史家父子倒也說得過去。”

楊通給事情定了調，旋即話鋒一轉道：“說起來，倒是沒想到，錦陽城緝捕衙竟是出了段捕頭這樣的人物，年紀輕輕，就有百竅境八重的修為，實在讓人驚歎。”

他語含善意的道：“憑你如此實力，再待在錦陽城也著實有些屈才了，你可願隨我回郡城任職？”

“咳咳。”

不待段衡回話，卻聽邊上霍婧妍清了一下嗓子，插話道：“楊捕頭，可否容我說兩句？”

聞聽此言，楊通好似意識到什麼，心裡‘咯噔’一下，大感不妙：“我可以說不行麼？”

霍婧妍卻彷彿沒聽到他說什麼似的，直勾勾看向段衡，開門見山道：“段衡，你有沒有興趣，入我巡狩司？”

如果說她之前對段衡只是純粹心生好奇，到錦陽城來更多的也只是來找餘清雅和程秋靈兩女。

那麼現在，在見識到段衡展現出來的驚人潛力後，她無疑是起了愛才招攬之心。

甚至不惜厚著臉皮也要跟楊通搶人。

而且段衡的行事風格也很合她胃口，這樣有膽識的傑出人才，若是不招進巡狩司，豈非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