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秘官家和浪子燕青

“看來大家都是有備而來呀，宇文柔娘一上來就火力全開。”

“強度直接拉滿，看看下一局‘識曲’，她們怎麼應對吧。”

“下一輪我要為李師師伴奏。”

“能輪到你？第一樂師周邦彥可是李師師的骨灰粉。”

……

臺下議論紛紛，上一局“賞舞”的票數也出來了：李師師712票，蘇小卿725票，宋伶兒867，宇文柔娘972。

宇文柔孃的驚豔表現，使她這一輪的票數斷層領先。

壓力直接給到其餘三人。

司儀公佈完票數之後，宣佈中場暫停，“第三輪為“識曲”，暫停的半個時辰裡，會提前公佈選手將要競演的曲目，大家可以向我們的伴奏人員，借取所需的樂器，彩排一下和自已支援的選手伴奏事宜，選手會在後臺觀察大家的表現，登臺時，會選擇自已認為合拍的助演嘉賓，進行合作。”

稍後曲目也被公示出來，四位種子選手分別為：宇文柔娘《破陣子》，蘇小卿《蝶戀花》，宋伶兒《賀新郎》，以及李師師的《少年遊》。

司儀宣講完畢，一幫附庸風雅的公子哥，一股腦的衝到演奏團，各自搶得一個趁手的傢伙事，烏煙瘴氣的整出一場重金屬風的合奏。

御香樓裡頓時成了夜店現場。

林小隱對一旁手癢癢的趙構說道：“王爺，你不上去露一手？”

趙構賤笑道：“我敢唱，就怕你們不敢聽呀。”

幾個人打小都領略過，他破鑼嗓子的歌聲，想起那個場面，皆是捂嘴偷笑。

梁紅玉攛掇趙福金，“公主這麼熱衷這場比賽，應該早有準備吧？”

聽梁紅玉攛掇趙福金登臺，林小隱二人也都附和，她在四人中，確實音律絕佳，又是這次尋歡之旅的發起人，上臺合奏，最為恰當。

趙福金也有心嘗試，只是方才聽到臺下人議論，心中有些膽怯，“聽臺下人說，周邦彥要為李師師伴奏，我這點功底，也不敢班門弄斧呀。”

周邦彥身為當今宮樂第一人，實力確實無人撼動，又和李師師為莫逆之交，李師師選他已經板上釘釘。

林小隱卻笑道：“選不上李師師，可以換別人呀，你們不是挺看好蘇小卿這個陽光妹子，和她合作，同樣不虛此行。”

就是嘛，本來就是圖個熱鬧，能給奪冠熱門李師師，製造點阻礙，也是個不錯選擇。

打定主意，趙福金在梁紅玉的陪伴下，一塊走去樓下候場。

比賽很快開始，這次四位種子選手中，蘇小卿先打頭陣。

趙福金沒有猶豫，和一眾公子哥走上臺，她卻從人群中發現，上一輪和宇文柔娘，聯袂上演劍舞的白衣劍士也在。

“他不是宇文柔孃的搭檔？”趙福金心想著，蘇小卿已經走到她身前，詢問自已一會打算使用什麼樂器。

趙福金準備使用自已最拿手的箜篌，這個樂器，相對男子來說，拿手的人不多，自已也更會有競爭力。

果然，蘇小卿問了一圈，感覺適合和自已古箏搭配的組合，就是趙福金的箜篌與白衣劍士所說的“隨便”！

“隨便”，來自全能人的任性！

蘇小卿不是不心動，只是想到剛才他為宇文柔娘助陣，才導致自已在四人組中墊底，心中難免有怨，於是選擇了趙福金。

“公子，怎麼稱呼？”

趙福金聽到她詢問自已的名諱，愣了一下，隨即壞笑道：“林小隱。”

“感謝林公子相助，日後有機會去到百花樓，讓小女子陪公子小酌一杯。”

“一定，一定。”

二人準備妥當，趙福金撥起箜篌，蘇小卿古箏跟上，朱唇輕啟，婉轉唱道：“喜鵲橋成催鳳駕。天為歡遲，乞與初涼夜。乞巧雙蛾加意畫。玉鉤斜傍西南掛。

分鈿擘釵涼葉下。香袖憑肩，誰記當時話。路隔銀河猶可借。世間離恨何年罷。”

是蘇小卿一貫的風格，渴望愛情，卻不恓惶。

趙福金女扮男裝，人又長的俊俏，臺下觀眾將兩人看在眼裡，由衷的感覺般配。

只可惜兩人的身份，註定她們走不到一起，一個是開門迎客的青樓名伶，一個是禁宮深牆的男裝巾幗。

不知兩人身份的吃瓜群眾，自然熱衷亂點鴛鴦譜。

只是坐在二樓主位的那位神秘人物，看著臺上的趙福金，眼神異樣，卻不敢確認。

宇文柔娘果然再次和白衣劍士，聯手奉上自已的曲目，他彈奏古箏，配合宇文柔孃的琵琶，一曲慷慨激昂的俠士風，在這青樓靡靡之音中，顯得有些另類。

觀眾中不乏朝中愛國大臣，對於此類體裁有所偏好，在他們演奏完畢之後，故作誇張的送上掌聲。

朝堂同僚在青樓偶遇不算大事，若要是在風月場所論起愛國，一定不能落於人後。

宋伶兒也上臺了，她是女子柔情的極致，直男們的女神，剛上臺就融化了一眾人的內心。

宋伶兒的助演嘉賓多是一些五大三粗的紈絝子弟，白衣劍士再次登臺，他風流倜儻，貌比潘安的形象，生動詮釋了鶴立雞群的含義。

比賽並沒有規定只能助演一人，白衣劍士每次都上臺，自然也合規。

宋伶兒好像沒得選擇，在一眾粗鄙公子哥中，選一個才貌俱佳的翹楚，並不需要多做猶豫。

“公子慣用哪種樂器？”

“你的曲目是《賀新郎》，我用玉笙可好？它最能輔助演奏，又不搶主樂器的音律。”

宋伶兒見他體貼周到，欠身一禮，抱起自已的中阮，開始演奏。

此曲沉鬱蒼涼，幽怨動聽，在宋伶兒如泣如訴的演唱下，御香樓浮躁的觀眾，都有了娶她回家的衝動。

演奏結束，宋伶兒拿出自已的香囊，垂頭羞赧的塞到他手中，不等白衣劍士言語，便抱著中阮，退回臺後。

白衣劍士握著手中香囊，湊到鼻前細嗅，嘴角勾起迷人微笑。

他卻並未下臺，靠在舞臺欄杆處靜候。

呼聲最高的李師師，在眾人翹首以盼中，最後登臺。

臺下觀眾一陣騷亂，原來是大批人馬都來到臺前，競爭成為她的助演嘉賓。

明知道周邦彥在場，大家也不退縮，都在賭那個渺茫的機會，說不定李師師想換個口味呢？

“人迷”果然腦回路可怕。

林小隱他們，看到白衣劍士再次來到人群正中，周邦彥同樣抱著自已的古箏，立於人前，臨時設下賭局，“李師師會選誰？”

雖然白衣劍士在這屆比賽中，大放異彩，但大家還是相信，李師師會選擇周邦彥。

林小隱望著臺上的白衣劍士，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從哪見過。

隔壁主位那邊傳來一聲私語，林小隱坐在隔斷旁，隱約聽到其中內容。

“官家，現已查明，那白衣劍士在江湖上頗有名號，人稱，浪子燕青。”

林小隱聽到內容，捏著下巴沉吟道：“官家？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