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立儲之紛爭
風流書生救大明 男人是山919919 加書籤 章節報錯
代善說的話,不光是讓金瓶吃驚,連龔正陸也感到吃驚了。在漢家皇帝登基的時候,一般都是要確立太子的。
太子是皇帝的接班人,只要沒有特殊情況,皇帝都要封自己的長子為太子的。這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可是,努爾哈赤這位塞外的土皇帝,現在怎麼也要考慮這件事情了呢?而且,他這幾天派人找自己,竟然是商量這件事情?
這種事情,龔正陸必須躲避。因為,在歷史上,凡是在立太子問題上發表了言論的大臣,歷來是沒有好結果的。
況且,這是塞外一個特殊政權的家務事,自己何必往裡攪和?不過,看到一向飛揚跋扈的代善為了此事,竟然拿出金條來,看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了。
第二天,宮院內暖日和風,楊柳吐綠。一陣陣讀書聲從書屋裡傳了出來。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讀書屋內,龔正陸正拿了一本古詩集教十幾個小皇子格格朗讀。
讀完一首詩,龔正陸就教他們拿起毛筆,練習寫漢字。
“汗王駕到!”屋子外面一聲喊。
龔正陸急忙領學生們跪倒,嘴裡齊喊:“拜見大汗!”
“哈……”汗王開心地笑著進了屋子。看到跪在地下的眾人,他招了招手說:“起來起來。孩子們,唸書念累了,出去玩一會兒吧!”
學生們高興地擠出屋門,一鬨而散。
“駙馬,來,陪本汗到城牆上轉悠轉悠……”努爾哈赤邀請龔正陸。
寬闊的北城牆上,汗王與龔正陸一前一後慢慢地走著。一邊欣賞城外的春景,一邊談著話。周圍,小學生們高興地跑來跑去。遠處,站立了汗王的保鏢。
汗王稍稍停了一下腳步,看了看龔正陸的神情,語重心長地問道:“駙馬,可知道本王要找你談什麼事情嗎?”
龔正陸的眼睛轉了轉,心想,莫不如就此說破了,便躬身答道:“為臣猜,父汗是不是要‘立儲’了?”
“呵呵……”汗王讚賞地看了駙馬一眼,說:“聰明啊!我呀,今天正是要問你對‘立儲’人選的意見。”
“這……”龔正陸假裝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為臣聽說,父汗早已明確讓大貝勒代善代理政務了。這‘立儲’人選,父汗心中早就有數了吧?”
“是啊!”汗王聽到這兒,點了點頭。“代善現在算是我的長子了,為我代政是理所當然啊。
“可是,這代政人選並不等於就是‘立儲’之人啊!駙馬,你看本王百年之後,諸位貝勒中誰可接替我執掌這大金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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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汗身體康健,雄心勃勃,正圖大業,怎麼講起了百年之後……”
“駙馬,難道你也要學那些人……哄著我說話嗎?”汗王顯得不高興了。
“為臣不敢,為臣不敢。”龔正陸嚇得一下子低下了頭。
“你可否知道?”汗王嚴肅地問他說:“本王九個女兒,所嫁之人都按大金習俗稱為‘額駙’;而本王卻單獨稱你為‘駙馬’。這是為什麼?”
“我是個漢人,謝父汗尊重我漢人習俗。”
“哼!”汗王生氣地說:“就一個習俗了得?”
“為臣知罪。”龔正陸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對頭,慌忙跪倒在地。
“龔正陸,我告訴你,我之所以在登基大典上特封於你,就是想聽聽你在一些大是大非問題上的意見。我不希望你像那幫諂臣一樣,處處順著我的心思說好話。”
“謝父汗信任,為臣暢所欲言就是了。”
“這才好。”汗王笑了笑,“起來吧!”
“謝父汗。”龔正陸馬上站立起來,索性開口說道:“父汗真要‘立儲’,為臣以為,將來接替你大業的人,應當是四貝勒皇太極。”
“他?”汗王像是沒有思想準備,卻立刻將自己的神色掩飾了,問道:“為什麼是他?說說原因。”
“皇太極跟隨父汗多年征戰,軍功顯赫。本人又聰睿絕倫,性耽典籍,諮覽弗倦,仁孝寬惠,處事廓然有大度,頗具帝王之像。”
“嗯!”汗王沉思了一下,“可是,代善……他不行嗎?”
“大貝勒為人寬厚,性情溫柔,深孚眾望;又獨掌兩旗兵馬,軍功甚多,權勢亦大。只是,他在撫民理政、處理糾紛方面卻顯得優柔寡斷,才氣平庸,似乎缺乏王者之氣。”
“可是,若論齒序,代善為長。這廢長立幼,不是犯了你們中原‘立儲’大忌嗎?”
“立嫡以長,禮之正也。然而汗王正欲進取中原,後輩任重道遠,‘立儲’選人,應當以才能為先。”
“皇太極性格威厲,好弄權術,人所畏憚,將來登基,何能孚眾?”
“政治鬥爭殘酷無比,能左右局面者才可穩操勝券。昔日唐高祖立長子李建成為太子。因其平庸低劣,屢次加害其弟。終於釀成了玄武門血變。歷史先例,望父汗明鑑。”
“容我再思。”汗王聽完了,眯上了眼睛。
看到汗王的樣子,龔正陸知道自己說的話不對他的心思,心中難免擔心。因為,現在,他從心裡是信任代善的。
雖然皇太極也立了不少戰功,但是,汗王看得更多的是他的缺點。當然,立代善也許更有道理。
可是,龔正陸必須堅持立皇太極。因為,立皇太極是大勢所趨。所以,他必須按客觀事實來說話。儘管這樣可能惹汗王不高興。
可是,從感情上,龔正陸實在是太討厭那個代善了。
“什麼?你推薦了皇太極?”晚上,龔正陸剛剛回到住處,金瓶就惱怒地衝他拍起了桌子,接著就是破口大罵:“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燭光下,龔正陸站在金瓶面前,強忍心中怒火說了一句:“夫人息怒。”
“誰是你的夫人?”金瓶咚咚地敲著桌子,怒氣不減地繼續訓斥著:“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夫人嗎?人家大貝勒哪一點兒對不住你?你怎麼就胳膊肘往外擰呢?”
說著,她拿過那兩塊金條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你瞅瞅,這是啥?是磚頭塊子嗎?你怎麼一點兒良心都沒有?”
“大汗封我為‘御前駙馬’,是信任我的人品。我必須精忠報國,不能徇私情!”龔正陸說著這些大道理,堅定地抬起頭來。
“私情?哈……”金瓶冷冷地笑了起來,“封你個‘御前駙馬’,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哼!別做夢了。我們自己的家事,還沒到用你操心的時候。
你在大汗面前說的那些話,就像放屁一樣,大汗根本就沒有聽。他老人家今天下午剛剛對我們宣佈過:大汗宮裡的事情,還是大貝勒說了算!”
啊!聽到這兒,龔正陸沮喪地耷拉下腦袋,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沒想到,大汗表面上讓自己講話,但是自己說的話他根本就不聽。還有,這宮裡的保密性怎麼這麼差?自己與汗王兩個人說的話,怎麼當天就傳到金瓶的耳朵裡來了?
“哼,龔正陸。我告訴你,這兒是我們大金的天下。你不過是個被掠來的漢奴才!要是惹得我不高興,我就廢了你!明天,你給我下水田幹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