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作攀看著許也好皺起的眉。

許也好就這樣看著他說:“我不太舒服。”

說完,許也好又執意要起來,而且林作攀也不好再摟著她了,到底是把她鬆開了。

他的懷裡還殘留著許也好的溫度,心想,這被自已抱著,怎麼就不舒服了?

許也好今天肯定是要回去的,畢竟回去一天,賣的就是一天的錢。

但許也好也不像是一個講理的,她從林作攀的懷裡出來之後就這樣到處看了看,然後問他:“你最近這幾天都在忙什麼啊?”

林作攀一直看見許也好樂,許也好說什麼他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許也好這問出來了,他還沒有怎麼想著要敷衍回答,外頭就又有一個人過來,一進來就說了一句:“攀哥,北街又打起來了!”

許也好作勢要倒一杯茶水,然後朝著林作攀看了一眼,說:“你要忙啊?那你去吧。”

林作攀見許也好雖然不讓他抱,但卻也沒有多排斥的樣子,再說許也好過來就是來找他的,他也不擔心許也好走了。

林作攀留了一句“等著我回來”,就直接跟著人走了。

許也好喝著茶,看著他離開,一直到把那一杯茶給喝完了,這才不緊不慢地起了身。

可能是林作攀臨走前跟人交代了什麼,許也好這要出院子的時候,那個王二立馬就過來了,有一點緊張地問她:“大嫂,你這是幹啥去啊?”

許也好朝著周圍看了看,見好多人都朝著她看過來了,就胡謅了一句說:“我今天是跟人一塊兒過來的,所以就想讓跟我一塊兒過來的捎個話,回去跟你們攀哥他娘說一聲,說我今兒個不回去了。”

“這樣啊,”王二跟其他人對視了一眼,又笑了笑,像是在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那,那我跟你一塊兒過去吧!”

許也好卻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還就不要了吧,這讓我們村的人看見了,還以為你是你們攀哥的誰呢。”

許也好說的這話,實在是有一點隱晦了。

其實她想說的不是王二跟林作攀有什麼關係,而是王二跟許也好這麼一個姑娘在一塊兒,容易讓人傳閒話。

這裡又都是一些漢子,也沒個姑娘,自然也不好有人跟著許也好一塊兒去。

許也好又說:“其實也不遠,過一會兒我就回來了。”

說完,許也好不等他再說什麼,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

許也好又回到那一條街上的時候,正巧看到王翠翠拿著幾匹布,從另一個方向過來了。

一看到許也好,王翠翠就連忙朝著她過來,又在她的四周看了看,問:“欸,你們家男人怎麼沒有跟你一塊兒啊?”

許也好隨口說了一句:“他今天應該不回去了。”

聽了這話的時候,王翠翠觀察了一下許也好的臉色,見她好像只是在說一件無關自已的小事兒一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都快走到牛車旁了,王翠翠才小心地又問了他一句:“他不回家,你不管他啊?”

許也好聽了,就這樣對著王翠翠笑了笑,說:“這也不是我想管他,他就能聽我的啊。”

王翠翠卻嘟囔了一句,說:“我覺得他挺聽你的話的。”

“……什麼?”許也好問他。

王翠翠嚥了一口口水,說:“阿好,你真不管他的話,他在外面心不野了嗎?你想想,他要是真十天半個月都不回去,要是跟外邊的女人牽扯到一塊兒要怎麼辦?”

許也好心想,那不正好,和離唄。

許也好:“他要是想回去的話,總會回去的。”

王翠翠心想,她怎麼看著,許也好跟她男人沒有什麼感情啊?

不過想來也是,許也好到他們村兒來,稀裡糊塗的就給了林作攀那麼一個惡霸當了媳婦兒,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拜過天地呢。

許也好的事兒,王翠翠也實在不好說,也就沒有再多問了。

這一次畢竟是跟村兒里人一塊兒過來的,許也好賣麥芽糖的事兒,早就被村裡的這幾個人傳遍了。

那些嬸子一回到牛車上看到許也好就是一張笑臉兒,明裡暗裡問她那麥芽糖是怎麼做的。

許也好直接就笑著回了一句:“嬸兒,誰家剛有掙錢的營生,就到時候往外頭散的啊?”

許也好的一句話,懟的一起車的人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就是看著許也好的時候免不了的眼紅。

又有人說:“聽說你男人好些天都沒有回家了,你這都過來一趟了,你男人都不樂意跟你回去一趟啊?”

“對啊,”又有人搭腔說,“可別你這肚子裡的還沒懷上種呢,這外頭的女人就懷上了!”

許也好笑笑,說:“他這不忙著在外頭掙錢嘛,好過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一年到頭來也掙不了幾個銅子兒,他這又不是在外頭瞎混,我管他幹什麼?”

一聽林作攀在外頭掙錢,車上的人坐不住了。

“他掙錢,他一個惡霸,他能掙什麼錢?”

“不知道啊,”許也好摸了摸自已沉甸甸的錢袋,“反正往我錢袋裡頭塞的錢挺多的。”

許也好這話一出,車上的人眼睛斜的啊。

她們心想,她男人是幹什麼的,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啊?

不過不管是林作攀當惡霸,還是當地痞流氓,手裡也確實有了錢,他們又眼瞅著許也好那沉甸甸的錢袋,一個個的又眼紅的不行。

可許也好也是一個不知羞的,她們也不好當著他的面兒說林作攀的不是。

畢竟許也好這態度,像是他們這但凡說了林作攀一句不是,許也好轉頭就能將他們的話,說給他們家的那個惡霸聽去。

一路上,一車的人一直拿眼斜她。

許也好也不理人。

她這一回家,李秀娥就已經在等著她了。

許也好朝著堂屋的桌子看了看,看到桌子上擺的飯菜,分明就是三四個人的飯量。

李秀娥這分明是在家盼著林作攀回來。

許也好這一回來,李秀娥就開始往她的身後瞅,見許也好身後沒有人,那叫一臉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