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也好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林作攀都沒有醒來,外邊兒卻只是響了一下敲門聲,林作攀就睜開了自已的眼睛。

許也好看著他,心想,他果然是裝的。

許也好直接把手背扇在了許作攀的臉上。

這被扇了一巴掌,林作攀卻連多一眼都沒有看許也好,好像一點兒都沒有把那一巴掌放在心上,只是將自已的手臂收了一下,然後拖著慵懶的嗓子讓人進來。

許也好皺著眉頭,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畢竟大白天的,要讓別人看到自已跟林作攀躺在一張床上,那實在是有一點兒不體面。

林作攀見她連忙坐起來的樣子,覺得好笑。

許也好本來在裡側,想出去就只能扒一下林作攀的腿。

林作攀故意不讓她出去,就這樣枕著手臂躺在那裡一直瞅著她樂。

人都已經進來了,林作攀還調笑似的說了那麼一句:“你怕什麼,老子又沒有對你做什麼。”

這哪是怕,而是覺得不合適。

但人家都已經要進來了,許也好只是瞪了他一眼,也不好搭理他了。

林作攀打了一個哈欠,這才起來,讓那個大夫進來了。

那大夫看到裡頭的情景也是有一點懵了,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往前走了。

還是許也好朝著他走了過去。

而林作攀,也就這樣渾身透露著一股子慵懶勁兒地跟著過來了,一雙眼睛一直含笑看著小貓的背影。

大夫眼神不定,朝著許也好示意了一下,這才在凳子上坐下。

誰知大夫還沒有什麼動作,剛過來的林作攀就直接撈起了許也好的腕子。

大夫已經抬起來的手就這樣懸浮在了半空中。

許也好也是一驚,皺著眉頭看著林作攀,用眼神問他,你幹什麼?

林作攀那濃重的眉眼,就這樣吊兒郎當地看著她笑著,抓著許也好的手腕給她捋了一下袖子。

捋好後也沒有鬆開許也好的手,而是用另一隻手又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就這樣在許也好的身旁坐下。

然後,他才拿著許也好的手放在了桌子上,又吊著眼在桌子上敲了敲,提醒大夫趕緊給許也好把脈。

大夫將剛才的一切看在眼裡,動作都猶豫了。

不過就是把個脈而已,哪有人伺候的這麼周到的,眼前的這個姑娘又不是三四歲的孩童……

而且做這種事情的人,竟然還是這個遠近聞名的惡霸。

林作攀一眼過來,大夫再也不敢耽擱分毫,慌亂地將手搭在了許也好的腕子上,定了定神之後才開始給她診脈。

許也好就這樣一直皺眉看著林作攀,心想,他這當著別人的面兒,發什麼神經啊?

許也好的一隻手被別人診著脈,林作攀還不老實,又朝著許也好的另一隻手過去,想拿著她的手把玩。

這才剛碰到許也好的時候,沒有一點兒防備的許也好就被嚇了一跳,立馬就把自已的手給甩開了。

她這一下甩的幅度大,就連放在桌子上給大夫診脈的那一隻手都被牽連的動了一下。

大夫的手一下子滑了過去,心驚的身子都後仰了一下。

許也好雖然氣得慌,但當著外人的面兒也不好說林作攀什麼,只能壓著聲音說了他一句:“別亂動!”

“哪亂動了,”林作攀可不覺得自已這麼做有什麼,“我摸摸你手涼不涼。”

說著,林作攀就樂著,一張臉笑的極為的有味道,強硬地把許也好的時候拉了過去,兩隻大手貼出來她的手搓著。

許也好看了那大夫一眼,見人家被嚇到了,只能勉強手動了一下嘴角,不再管林作攀給自已帶來的不自在了,又把自已的手朝著那個大夫放了過去,又說了一句:“……麻煩您了。”

大夫連忙說:“不麻煩,不麻煩!”

林作攀給她搓著手,皺著眉頭說了一句:“她手怎麼這麼涼?”

還沒有診好脈的大夫也不敢讓林作攀說的話落到地上,只能一邊集中注意力給許也好診脈,一邊回道:“這個,這姑娘有一些體寒之症。”

“身子弱是一方面,也與平時思慮過甚有關。”

“思慮?”林作攀就這樣一邊搓著許也好的手,想給她搓暖和一點兒,一邊看著許也好,“你還能有什麼煩心事兒啊?”

許也好確實是有一些煩心事兒,但她不想跟林作攀說,就說了一句:“我能有什麼煩心事兒啊。”

大夫又朝著他們二人來回看了一眼,然後將自已的手收了回去,對著林作攀道:“這位姑娘體弱了一下,平日裡斷不可過分操勞,家裡要是有人看顧最好,其他的暫時沒有什麼大礙,我待會兒讓人拿些藥,給您送過來。”

許也好問:“那藥錢要多少錢?”

大夫看了林作攀一眼,正要開口,就看到林作攀拿著這姑娘的手似乎是冷笑了一聲,然後甚至是沒有看他一眼,說了一句:“拿藥去吧。”

許也好還想再問,可那大夫卻直接拿著自已的藥箱走了,分明就是隻聽林作攀的話的意思。

許也好看著那大夫的背影欲言又止,剛起來一下身子,想要送人家一下,她卻被林作攀一把給抓住了手腕。

林作攀猛地一拽,許也好便直接落入了他的懷中,坐在了他硬邦邦的大腿。

“聽到沒有,”林作攀教育人似的,“人家不讓你操勞,不讓你擺攤兒。”

許也好掙了一下,沒有掙出來。

林作攀箍著她,又將她摟的緊了一點兒:“瞎動什麼!抱你一會兒還不樂意了?”

許也好洩了氣,就這樣待在他的懷裡頭,看了一會兒他的眼睛才問他:“你今天到底回不回去啊?”

林作攀一聽許也好想讓自已回去,就覺得樂。

但他覺得路遠,不想回去。

再說許也好也已經在這兒了,他還回去幹什麼?

“回啥回,”林作攀拿著她的手把玩著,“今兒個跟老子一塊兒睡在這兒。”

許也好挑眉:“你娘該擔心了吧?”

林作攀:“你跟我一塊兒,我娘擔心什麼,再說你不是跟咱村兒的那個什麼人一塊兒過來的嗎,你這不回去,我娘不會跟人家問?”

許也好實在是不太舒服,又問了一句:“你能先把我給鬆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