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翠皺了一下眉頭,而許也好也看向了她,在跟王翠翠對視的時候,眼神鼓勵了她一下。

王翠翠看著那人,說:“這門一關,各家過日子,好不好我就不說了,但這要說力氣,我們家啞巴可比某人強!別的不說,起碼不會讓我一個女人去拉犁了!”

王翠翠這說的可是事實,那嬸子看了曹花一眼,實在是沒得說了。

曹花剛才還裝一下呢,這會兒聽王翠翠這麼說,嘴臉一下子就刻薄了起來,也裝不下去了,說:“這力氣再大有啥用,地不行,他還能種出來一個種來!”

王翠翠剛要生氣,許也好就攔了她一下。

王翠翠這才反應過來了,冷嘲了一下說:“是地不行,還是犁不行,還說不準呢!你兒子的底下的那根軟針讓人瞅都瞅不著,他沒給你這個當孃的說啊!”

王翠翠這話一說出來,一車的人,全都“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趕車的六叔都臊的慌,心想,男人在外頭說這些他知道的多了,怎麼女人說起來比男人還……敞亮呢!

曹花那是怎麼都沒有想到王翠翠會往她兒子身上潑髒水。

現在這一車的人全都是笑話她的,氣的她直接上手就要去打王翠翠。

她要在這樣一個晃晃蕩蕩的牛車上打人,人家當然是不依的。

一個個的說是勸她,臉上卻都止不住笑,都說算了~算了~的。

王翠翠看著曹花氣急敗壞的嘴臉,心裡頭別提多暢快了。

等她不小心看向許也好的時候,就看到許也好也正衝著她笑,一時間,她這才有一點兒不好意思了起來。

可以啊,許也好心想,這丫頭做事果斷,而且悟性不錯。

曹花鬧了一陣兒,到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

許也好跟王翠翠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一路上說說笑笑,將那個曹花氣的差點兒背過氣兒,恨不得直接下車回家。

王翠翠:“……阿好?我這樣叫吧?”

許也好點了點頭,“人家都這樣叫,不然我的名字叫起來太麻煩了。”

“不過你的名字真好聽,”王翠翠小聲地跟她說,“而且你的名字跟別人都不一樣。”

許也好笑了,心想,很多人都說過她的名字跟別人的不一樣。

王翠翠又問她:“你這是要幹什麼去啊?擺攤兒嗎?”

許也好“嗯”了一聲,又問她:“你呢?”

王翠翠有一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家啞巴給了我一些錢,要我去多買幾匹布,給自已多做幾身衣裳。”

曹花又開始嗆她,但都被王翠翠一句不落地給懟了回去。

到地方的時候,曹花還笑她嫁了一個啞巴,王翠翠懟她都懟的開始懶得搭理她了。

王翠翠見許也好拿的東西多,還說要幫她。

許也好也沒有拒絕,倆人一塊兒將東西弄到了一個街尾的地方,畢竟好地方都已經被人佔了。

王翠翠覺得這麼大的太陽,在這裡做生意的話,實在是辛苦,都打算跟她一塊兒擺一塊兒了。

她幫著許也好把東西都拿出來,在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的時候,問了一句:“阿好,這是什麼呀?”

許也好雖然剛才不想在車上說,但其實也沒有必要瞞著。

再說她本來就想著再找一個人幫忙的,這在車上的時候,她就看上王翠翠了。

許也好如實相告,說:“這是麥芽糖。”

王翠翠聽了,直接一驚,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許也好,“這,這是她們剛才在牛車上說的麥芽糖嗎?你也在賣這個?”

“不是我也在賣這個,”許也好對她笑了笑,說,“之前在賣這個的就是我,只有我在賣這個。”

說著,許也好就給她攪了一個糖,遞給她說:“你來嘗一個吧。”

王翠翠早愣住了,拿了許也好遞給她的糖就嚐了一口,這才嚐了一口,眼睛就直接亮了起來。

許也好又笑著問她:“等你去買了布回來,今天要不要給我打個工,一天三十文。”

“三,三十文?”王翠翠再一次被驚到了,“真,真的?這,這也太多了吧……反正我都已經來了,買了布也沒事兒了,我們一塊兒幹就好了,你都請我吃糖了!”

許也好心想,錢肯定是給要給她的。

但這還沒有賣出去呢,現在跟王翠翠客氣的話,扯來扯去也挺沒意思的,所以她就沒有說什麼,就是打算回去的時候,把三十文給她。

王翠翠感激許也好,也不先去買布了。

她看許也好已經開始畫糖畫了,就開始敞開嗓門兒,替她吆喝了起來。

“麥芽糖啊,麥芽糖!糖畫三文一個,糖棍兒兩文一個!”

鎮上也已經有人聽說過有賣糖的了,不過這都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大家又開始有點兒忘了這事兒了。

一聽又有賣糖的,先是有人試著過來了一趟,但幾乎是過來一個,就留住一個。

再加上王翠翠的嗓門兒實在是嘹亮,沒一會兒,小攤兒面前就擠滿了人。

許也好跟王翠翠兩個人,一個畫糖畫,一個絞糖棍兒,都幾乎忙不過來了。

此時,一個男的進了一個院子,說了一句:“這鎮上又有賣麥芽糖的了,就是不知道跟咱攀哥帶著咱大嫂賣的是不是一個樣,不過還真別說,上次那糖還真甜!”

“賣糖的,該不會還是咱大嫂吧?”又一人又問。

“哪能啊,咱大嫂還能缺錢花,要去擺攤兒啊,我看上次就是咱攀哥帶著自已媳婦兒玩的,再說了,聽人說,這次擺攤的是兩個女的。”

也難怪他這麼想,他們攀哥的媳婦兒,哪會經常出來擺攤兒啊,不然這多丟他們攀哥的面兒啊。

院子裡的幾人都在說是麥芽糖的事兒,也不再說他們大嫂了。

林作攀溜達回來的時候,一聽人說“糖”,就想到了許也好,直接就問了一句:“糖?”

“對啊,”說話的這人狗腿地迎了上去,“有人跟我們大嫂一樣,正在東街的尾賣什麼麥芽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