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也好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了一句:“對!”

她這說了一個“對”字,林作攀就朝著看了過去。

許也好知道林作攀正在看自已,但也只顧著吃飯而已,也沒有搭理他。

李秀娥見許也好也是“這樣覺得”,這才覺得高興了,又藉著許也好威脅林作攀說:“不然就你這整天在外頭瞎混的,誰家姑娘願意跟著你呀,阿好,你說是不是?”

林作攀等著許也好說話。

許也好:“……對!”

林作攀心想,呵,這個丫頭還威脅他了。

許也好可沒有一點兒要威脅他的意思,只是跟一個老人講道理的話,實在是太麻煩了,而且她覺得也實在是沒有必要。

這天才黑下去,村子裡就傳出來了大動靜。

李秀娥想去看熱鬧,臨出門的時候,還想起來了問許也好一句:“阿好啊,咱要不一塊兒去看看?”

八卦是天性,許也好其實也挺好奇的,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說:“……也成!”

林作攀可就沒那個興趣了,就是在他娘帶著許也好出門的時候有些不耐煩地喊了一聲:“娘,你可別帶她看熱鬧看的太晚了!看一會兒就得了,趕緊帶她回來!”

李秀娥也是煩了,說了他一句:“你離開你媳婦兒一會兒就不行了?知道了,我帶著阿好看一會兒就回來了,你先睡你的吧!”

李秀娥生林作攀的時候年紀就挺大了,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年紀大了,平時走路的時候就有一點兒拐一拐的,現在這扯著許也好去看熱鬧,卻幾乎跑了起來。

許也好還這麼年輕,這被她拉著,都差點跟不上她。

是王翠翠他們家出了事兒。

聽人說,一向逆來順受的王翠翠今天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居然跟她婆婆幹起架來,而且這打的簡直不可開交。

王翠翠他孃家跟他們也是一個村兒的,也已經過來了,情急之下也是幫了自已的閨女,把他們的女婿,劉忠給打了。

這會兒劉忠正控訴王家把閨女嫁到他們家,他們閨女三年都沒給他家生出一個男丁來著。

這次王翠翠也不忍了,直接就說自已早就已經看過大夫了,根本就不是她的問題,是因為誰生不出孩子還不一定呢。

王翠翠她婆婆見王翠翠敢說他兒子不行,又開始說罵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還說肯定不是他兒子的問題。

這鬧著鬧著,就鬧到要休妻的地步了。

這本來就是來看一個熱鬧而已,可李秀娥看著王翠翠她婆婆那副嘴臉,又看了看許也好,一時間也是覺得有一點兒臊的慌。

這就算是生不出孩子,也不能罵自已媳婦兒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呀,這話說的也太難聽了……

李秀娥也看不下去了,就帶著許也好又走了。

路上,李秀娥也是怕許也好在意,就說了一句:“這生不了就不生,這沒孩子還不能活了?這就算是有兒子又能怎麼樣,你看我家養的那個混賬,簡直沒讓我省心過!”

許也好也沒把這件事情想到自已身上,還以為李秀娥正在跟自已談王翠翠他家的事兒,就說了一句:“不是王翠翠不能生。”

“?”李秀娥看向她,又八卦到了人家的事兒上。

許也好:“我給王翠翠診過脈了,人家的身子好著呢,這要是真三年都沒懷上一個孩子,多半是她男人的問題。”

李秀娥:“……真的?不過這生不了孩子,肯定是要怪在女人的肚子上啊!誰管是不是男人不能生,唉,你看這事兒弄的,翠翠這孩子也是可憐……”

許也好又朝著王翠翠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就這麼回去了。

可憐嗎?

真的不生孩子不行的話,不會生的那一個,才該可憐吧?

就是不知道王翠翠會不會懂。

李秀娥又問她:“阿好啊,你真會診脈啊?”

許也好:“嗯。”

李秀娥有一點兒欲言又止,但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許也好知道她想問什麼。

她是想問,自已既然能夠給王翠翠診脈,能夠看出來人家能不能生孩子,那是不是也可以給自已診診呢?

只是這種事情,李秀娥既然沒有多問,許也好自然也不會多說。

林作攀也沒睡,就在屋門口等著許也好回來,見許也好回來的那麼晚,還一臉的意見。

許也好這還沒有跟李秀娥分開呢,林作攀就兩個闊步過去,一把扯住了許也好就要往自已屋裡頭拉,還把許也好給拉了一個踉蹌。

李秀娥看著,心想,這樣能有的話,早晚會有的,這要不能有的話……要不就算了。

林作攀將許也好拉進屋裡之後,就將她往床上攏,嘴裡還一直說著:“你丫的把老子給叫回來,讓老子等著你在外頭看熱鬧是吧?”

“什麼叫我讓你等著,”許也好根本就不認這個賬,說話的時候也小著聲,不想讓他娘聽見,“是我不讓你一塊兒去了嗎,明明是你自已不去好不好!”

林作攀將她攏的跌在了床上,“老子去看那破事兒幹什麼,吵著耳朵疼,你也是,大晚上不睡覺跑出去看什麼看!”

“林作攀。”許也好看著他,全名全姓地叫了他一聲。

這裡沒有堂屋亮堂,完全就是黑夜了,許也好看著他的時候,只能粗略地捕捉到他的眼睛而已。

但她全名全姓地叫了這一聲,聽在林作攀的耳朵裡,無疑就是一句提醒。

她在提醒林作攀,他們現在不適合做這一檔的事兒。

林作攀連親上一口都沒有呢,就這樣在許也好的身上倒下了,手卻不願意放過她,就這樣一直摟著她的腰。

許也好看著黑漆漆的屋頂,正想說什麼,她卻從林作攀的手裡,聽到了什麼細碎的聲響。

她剛要問他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林作攀的手,就摸到了她的嘴,又往她的嘴裡塞了一塊兒什麼東西。

許也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問,嘴裡的甜味兒,就已經溢滿她的口腔了。

她先是一愣,隨即就是眼前一亮,在黑暗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林作攀,小聲問他:“這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