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空將整理好的舉報材料放在了老人面前的桌子上。

“對了,你們怎麼收費?”

老人看了一樣材料,然後說道:“看被舉報人的級別。

一般來說:科級5萬、處級15萬、廳級25萬,如果是部級,對不起,我這邊真辦不了。”

果然是高風險就有高回報啊!

陸海空心中一陣腹誹,他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了桌子上。

“卡里有30萬,一次性付清,剩下的不用找了。”

老人看著銀行卡,眼中並沒有發財的喜悅,有的只是深深的無奈和悲涼。

看老人滿身的傷痕,陸海空突然想起他的兒子,於是問道:“這些錢——”

老人閉上眼,淚水沿著滿是皺紋的臉頰流了下來。

“他過去不是這樣的,也是個聽話的孩子。兩年前,他不知在哪裡沾上了快樂,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陸海空聽得卻是一頭霧水,年輕人享受一下快樂就能變成這樣?

老人解釋道:“‘快樂’是一種毒品的名字,他沾染了毒品。”

毒品!

陸海空立馬就明白了,原來老人的兒子染上了毒癮,所以經常管老人要錢,沒錢就打。

不對,陸海空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他在部隊的時候曾經學習過關於毒品的知識,對全世界各種毒品的資訊和資料熟記於心,從來就沒聽過被稱為“快樂”的毒品。

當然,毒品種類更新換代很快,是最近出現的新品種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老人明確表示,小黃毛是在兩年前接觸的毒品,那麼現在早就是一個資深的癮君子了。

可問題就蹊蹺在這裡,從小黃毛剛才的外貌特徵上看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並不像是長期沾染毒品的樣子,難道這個“快樂”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可這個疑問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這和自已又有什麼關係呢,天底下那麼多自甘墮落的人,自已拯救的過來嗎?

離開小區,陸海空朝著外面走去,由於這裡比較偏僻,想打車需要走很長的一段路。

他剛走到小區門口,突然聽到一陣悽慘的哀求聲。

好像是小黃毛!

他循著聲音看去,只見一個破敗的樓房前,小黃毛正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

“咪咪姐,求求你,先給我點快樂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和剛才那個囂張叛逆的青年不同,此時的小黃毛完全變了一個人,亮眼無神,渾身抖如篩糠,臉上的皮肉鬆弛,滿是皺紋,好像一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女人,30歲左右年紀,標準的網紅臉,黑色的羽絨服,光滑的皮質超短裙,腿上穿著黑色的絲襪,腳上踩著一雙優雅的黑色高跟鞋,將她的身姿襯托得愈發曼妙動人。

陸海空遠遠的看去,心裡不禁一陣癢癢,這女人長的確實標緻,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雖然氣質有些浪,但看上去確實養眼。

只是大冬天的穿成這樣,走在馬路上不怕被當成精神病嗎?

女人的身後站著兩名漢子,從打扮上看流裡流氣,一眼就能看出是混子。

看著跪在地上的小黃毛,女人抬起裹著黑色絲襪的美腿,用高跟鞋的鞋尖挑起他的下巴,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好像在看街邊一條在垃圾堆裡找食物的流浪狗。

“想要快樂?那還不容易,只要有錢,快樂——要多少有多少。”

說完,她從身後混子手裡拿過一個小小的藥瓶,在小黃毛眼前晃了晃。

一見到藥瓶,黃毛眼睛精光一閃,立馬像一條惡狗撲了上來,卻被女人一腳踹翻。

“想要快樂,拿錢出來。”

身後的兩個混子也跟著起鬨:“小子,我們這藥精貴著呢,想吃白食,你他媽做夢吧?”

“就是,沒錢還想要快樂,吃屎吧你!”

咪咪姐彎腰撅臀,一把抓住黃毛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提了起來。

這個動作將女人無限美好的身材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可是即便她的身材曲線再完美,也無法掩蓋靈魂深處的骯髒。

“不是姐狠心,只是把藥從聯邦那邊帶過來,知道成本有多高嗎?

今天要是給你賒了賬,明天別人也會這樣,到時候老孃可就要喝西北風了。”

陸海空本來打算直接離開,可是當他聽到“聯邦”兩個字的時候,身體頓時定在了原地。

這個咪咪姐居然來自異界聯邦!

“咪咪姐,我的好姐姐,求你——求你先給我一瓶,我爸剛剛接了一單生意,錢馬上就能拿到。求你先給我,先給我啊!”

小黃毛苦苦哀求著,全身的肌肉開始出現痙攣,似乎在忍受著難以形容的極致痛苦。

咪咪姐床裡床氣地笑道:“你這個小奶狗還真讓人心疼。姐我也不是鐵石心腸,可以給你破個例,但你要是抓不住機會,就不要怪姐了。”

說完,她一伸手,身後的一個混混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紙杯。

咪咪姐接過,然後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她居然把杯子放在自已的超短裙下,朝裡面撒了一泡尿,沒錯,就是撒了一泡尿。

這瘋狂的一幕就連陸海空都看呆了,這母狗還真夠野的啊!

可身後的兩名混子卻是一副早已見怪不怪的樣子。很明顯,這個咪咪姐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她把杯子交到小黃毛的手裡:“喝了它,我可以先把快樂給你。”

“喝——喝呀”

混子在一旁大聲呵道:“喝尿、喝尿... ....”

小黃毛拿著紙杯,看著裡面棕黃色的液體,雙手劇烈的顫抖。

喝了它,喝完就能解脫。

可是,他突然意識到,自已是人,是一個人,不是一條誰都可以欺負的流浪狗。

他不止一次的後悔,後悔當初自已接觸了所謂的“快樂”。,他雖然一次又一次的下定決心戒毒,可是那種極致的痛苦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

自已喝了它,就可以解脫了,可是下一次呢?

“不,我不能喝,我是人,我是一個人!”

小黃毛這一刻終於醒悟了,極致的痛苦又如何?大不了去死,可如果自已變成了一隻任人欺凌的狗,那將是生不如死。

他一把將紙杯丟在咪咪姐的身上,腥臊的尿液潑的她滿身都是,最後沿著皮質的裙子流了下來。

“賤狗,你他媽找死!”

咪咪姐大怒,抬腿朝著小黃毛的臉上瞪去,高跟鞋尖銳的鞋跟深深插進了他的眼睛裡。

小黃毛慘叫一聲,雙手捂著眼睛在地上瘋狂的打滾,口中發出痛苦的哀嚎。

咪咪姐冷笑一聲,再次抬腿朝著黃毛的肚子狠狠踩下,可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