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答應。”葉雲之打破了沉默。
當聽到訊息時他以為他會祝福莊少禹的,可是當他見他的少年與旁人攜手,心中升起的卻是嫉妒,他已經為了這可笑的“命”錯過了心愛之人六年,怎能再錯過他的餘生。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莊少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出來的:“你有病嗎。”
“嗯,因為心悅你。”葉雲之笑著,不在乎這人嘴裡不得體的話,他幫這人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亂的髮絲,“看殿下是想把我鎖起來或藏起來,都依殿下,不會走了。”
莊少禹不想接這傢伙的任何話,對著外頭喊道:“蘇溪。”
“殿下。”蘇溪掀開營帳,徑直走了進來。
“去備水,本王要沐浴。”莊少禹從那人的懷裡起開了,撐著身子坐起來,渾身黏糊糊的這讓他素來愛乾淨的人著實不大好受。
……
洗浴房被熱氣籠罩著,淡淡的皂角香充斥在空氣中,莊少禹解開外衣,緩緩地踏入木桶中。
傷口觸到熱水的一瞬間,血色在水中散開,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油然而生,莊少禹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將整個人埋進了水中。
“殿下,您快起來傷口會加劇的!”
此時進來送裡衣的蘇溪,見木桶中的血水,大驚失色,連忙將莊少禹扶起來。
“咳咳咳”莊少禹從水裡被扶起來,猛地嗆了幾口水。
“熱水本就容易使人頭暈,殿下正是虛弱之時,怎能如此這般對待自己。”蘇溪扶著莊少禹,擔心道。
莊少禹搖搖頭,說:“無礙。”
他緩緩站起來,後背上快結痂了的傷口又開始不斷向外冒出鮮血,蘇溪拿出金瘡藥灑在他的傷口,熟練地包紮起來。
“殿下下次不許這樣了,我可是答應林公公要好生照顧您的!”蘇溪又幫著這一言不發的人穿上了衣服,不停地碎碎念。
“蘇溪。”莊少禹忽然背對著他,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自然,他一把抓住營帳,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頃刻間覺著眼前一黑。
“殿下!殿下!”蘇溪眼疾手快在莊少禹倒地之前,扶住了他,背起他立馬衝向中軍帳,喊來了軍營中的醫官。
躺在床上的少年臉色比原先的更加慘白,身子冰涼得可怕,錦醫官為他號脈,緊鎖著眉頭,額頭上微微冒出的汗暴露出了此刻的緊張。
“錦醫官,我家王爺這是怎麼了。”這是蘇溪第一次見錦無這般嚴肅,連忙問道。
“王爺這是後背傷口發炎加上鬱結難舒所導致。”錦無將莊少禹的手輕輕放回被褥中,並寫了張藥方,“按著藥方子抓藥,每日三次,不可少。”
“好,我馬上命人去…”蘇溪接過藥方,便要出去,卻被錦無扯了回來。
“王爺這次算是徹底落下病根了,身子怕是不如從前了。”錦無認真交代完才他離開。
當他轉過身要收拾東西時,莊少禹微微睜著眼盯著他。
“王爺您…”他忽然愣住了,心想不知道聽了多少。
“本王全聽見了。”莊少禹見面前這人一臉緊張樣,一下子便知道了他心在想什麼,笑道,“這些年多謝你了,錦無。”
“殿下何出此言?”
莊少禹咬著牙,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臉上卻還是掛著笑:“現如今時局穩定,父王生性多疑,此次前來的意圖想必你能猜到。”
“難不成那皇帝要把您當人質,奪權安定軍?”錦無臉色一變,說道,“您身子落下病根,少了安定軍在身邊,您不能回京,太危險了。”
莊少禹搖搖頭說道:“本王不做這個人質,怕是沒多久謀反的罪名就會坐實在本王和安定軍身上。”
“這虎毒還不食子…”錦無氣憤地坐了下來,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那殿下我隨您一道!”
“也好,你留幾個心腹待著營中,時刻與本王保持聯絡。”莊少禹說道。
說罷便伸手想去勾茶壺,卻被錦無一手拍開。“殿下這是不要命了?”他將茶壺挪得遠遠的,沒好氣的看著莊少禹,“從今日起殿下不可貪涼了,否則身子會受不了的。”
此話一出,莊少禹只好認命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