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夾逼定理

某種程度上，沈默覺得自己和得了癌症差不了多少。

被怪談世界選中，說不清什麼時候就要再度陷入危險。

就算有著無限推演這種天賦，但怪談世界發生的一切都超出常理的詭譎，自己哪次不是險象環生？

他心頭沉重，全程自顧自喝著啤酒，一言不發。

袁菲菲喝著橘汁飲料，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偷看沈默幾眼。

“總而言之，大家一定要多保重。”斯遠道掐滅了香菸，強打精神說道。

“偉人們不都說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這都是前人得出的寶貴經驗！”

斯遠道也察覺到這個話題過於沉重，當即笑哈哈地轉移了話題。

“耀祖，我記得你大學畢業前和女朋友已經到了快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吧？怎麼樣？婚期定了沒，我們可都等著喝你的喜酒！”

汪耀祖苦笑一聲：“我和麗麗分手已經快兩個月了。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銀行職工，每個月拿著那點工資，拿什麼來結婚。”

斯遠道頓時一臉歉意，自己本想轉移話題，卻不曾想戳到了他人痛處。

“抱歉，我不知道。”

“沒事，都過去了，我早就想通了，一個人也挺好的，再說了，哥兒幾個不都單身麼？”

眾人頓時鬨笑一堂。

“哈哈哈，要不怎麼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呢？”

……

“抱抱，你呢？考研準備的怎麼樣了？”

任抱抱喝著汽水，說道：“還行，目前正在研究高等數學和線性代數，其他都看得差不多了。”

“比起高等數學，線性代數要簡單許多，目前還算順利，但高數的微分方程實在讓人頭大，要不是你們今天約我出來，恐怕我都快要學崩潰了……”

任抱抱還想繼續分享自己的複習進度，卻被斯遠道強行打斷。

“停停停，你當我沒問，你說的這些我早全部還給咱們的高數老師了，光是你提起的那幾個概念，就讓我回憶起了當年被高數支配的恐懼。”

汪耀祖：“俺也一樣。”

柳如霜在一旁撇了撇嘴，略有嫌棄道：“一群學渣渣。”

斯遠道倔脾氣頓時上來了，質問道：“這麼說你很會嘍？”

“你不都說了，人以類聚，我也不會。”

柳如霜留意到了寡言少語的沈默，於是將話題引到了他的身上。

“沈默，你呢？”

沈默淡然笑道：“略懂，略懂。”

“你小子少在那裡不懂裝懂，我可記得你大學時期高數差點掛科，我考考你，你知道什麼是夾逼定理麼？”

汪耀祖一臉茫然：“夾什麼定理？”

沈默緩緩解釋道：“夾逼定理，是判斷極限存在的兩個準則之一，如果數列……”

看著沈默口若懸河的模樣，幾人臉上逐漸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震驚之色。

汪耀祖驚訝道：“我雖然聽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斯遠道向任抱抱求證：“抱抱，這傢伙是不是在胡謅？”

“沒，說得很準確，很完善。”任抱抱一臉認真。

一旁，袁菲菲眼神中的異色更加濃郁。

沈默看著眾人的反應，仍舊一臉淡然。

但凡老斯早一天考自己，自己都絕無可能給他露一手。

可好巧不巧的是，自己昨天才用天眼天賦記住了高數的大量內容。

至於為什麼要學高數，除了一時興起，大概是想起了那句至理名言：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斯遠道嘖嘖稱奇：“嘿！你這混蛋藏得夠深啊，真是九個壓路機壞了一個，八個壓路！”

“記性好而已，比專業肯定是比不了打算考研的抱抱。”

“行了，別解釋了，藏那麼深，罰你喝一個……”

一時間，氣氛再度變得歡快起來。

柳如霜和袁菲菲兩人看著他們嬉鬧，雖然很少開口，嘴角的笑卻也一直沒停過。

過了片刻後，柳如霜看了袁菲菲一眼：“菲菲，陪我去上個廁所。”

“哦哦哦，好！”袁菲菲緊跟著起身。

兩人走在去往衛生間的路上，柳如霜忽然問道：“菲菲，你其實一直喜歡著沈默吧？”

“啊？我……我不是，我沒有。”袁菲菲被問得猝不及防，臉上滿是慌亂。

柳如霜笑了笑：“你啊你，別狡辯了，你看沈默的眼神，裡面充滿的愛意，都要變成水流出來了。”

袁菲菲手足無措，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應該是大三那年就喜歡上沈默了，對吧？”

袁菲菲嬌軀一震，吃驚地捂著小嘴。

“你怎麼知道？”

“還真是啊？我隨口猜的！”柳如霜臉上露出了調戲般的笑容。

袁菲菲的小臉頓時蹭的一下紅了。

見她這麼不經逗，柳如霜也不開玩笑了，勸道：“你啊，既然喜歡他，為什麼不主動去接觸呢？”

“沈默這傢伙，別看平時挺機靈的，其實在感情方面十分愚鈍。”

“你不主動說出來，或許他永遠都不明白你的心意！”

袁菲菲沉默了片刻，面露苦澀道：“我真的可以麼？”

“萬一表白失敗了，我怕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起碼現在還能聚聚會，見見面，也不會覺得尷尬。”

“愛情果然會讓人變得卑微呢。”柳如霜感嘆了聲。

“你不去告白的話，那我可就和沈默告白嘍！”柳如霜眼中有著認真的神情。

袁菲菲抬頭驚訝看她，久久不曾說話。

良久，袁菲菲強顏歡笑道：“你是認真的嗎？如果是的話，我很支援你！”

“如霜你人又漂亮，身材又完美，和沈默很般配！”

柳如霜眼眸中多了幾分迷茫。

認真的嗎？這個答案或許連自己也不清楚呢。

她深吸了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後扶著袁菲菲的香肩。

“當然是開玩笑的。”

“不過，我是想提醒你，你一直偷偷喜歡著他，萬一哪天有個主動的傢伙把他搶了，你該怎麼辦？”

“連嘗試都不敢，還沒開始就言談結束，不覺得可惜麼？”

袁菲菲攥緊了手中的小皮包，指節捏得發白。

“試試嘛，萬一成功了呢？”柳如霜及時添了把火。

袁菲菲內心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掙扎後，那雙美眸中的神采開始變得堅定。

“我知道了！謝謝你，如霜。”

“加油！”

柳如霜為她加油打氣，笑靨如花，心中卻是悄然浮現沈默的模樣。

“愛情於我而言，是十足的奢侈品，我不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