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李繼溪讓祝響退開,她自告奮勇握住門把手。

祝響呆若木雞,這個女人這麼虎?要知道現在任務還未開始,郵局的規則不會給他們提供任何保護!

而握住門把手的李繼溪卻眉頭微皺,房門是鎖上的!

“果然打不開。”李繼溪並不意外。她並非頭腦一熱非要開啟這個房間,而是有自己的考量。僅僅第二次任務而已,她篤定郵局不會在任務開始前就讓他們死掉。並且別墅中的厲鬼是要他們來送信的,把他們提前殺光還怎麼送信?

而此番嘗試至少讓她獲知到兩個資訊,厲鬼大機率就存在於這個房間,並且基本可以確認這裡就是當初的殉情地點!

“也好,我們去三樓看看吧。”見李繼溪沒能開啟房門,祝響鬆了口氣。

他們在上樓的過程中依然留意著女生房間的動靜,好在裡面並沒有傳出任何聲響。在任務開始前,它似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上鎖房間。

三樓的佈局一覽無遺,一個半開放式的書房,一個會客廳,外面的超大露臺佔據了三樓的半數空間。露臺上零零散散擺著許多花盆和花架,看來以前這裡養過不少花花草草。

“好多書啊。”鄭釗進入書房不禁感嘆道。書房裡的書本塞滿整整三面書架,大部分都是歷史和教育方面的書籍。

而李繼溪的目光卻被書桌上的一把鑰匙吸引,“這把鑰匙並非是入戶門的鑰匙,倒像是臥室門的規格。”

“難不成是女生房間的鑰匙?書桌上都是灰塵,鑰匙卻是嶄新的。”祝響沉吟道。難道是郵局故意放在這裡的?把房門鎖起來,卻又給他們留下鑰匙。

“門不能開啟。”祝響斷言道。

郵局給他們留下鑰匙,反而讓祝響警惕起來,“也許這就是一個陷阱,開啟門,就會自尋死路。鑰匙我先收起來,你們沒意見吧?”祝響徵詢隊友的意見。

鄭釗和陳韻寧都唯他馬首是瞻,而李繼溪對此也並無異議。

三樓沒有再發現任何線索,隨即大家回到一樓客廳休息。

眼見臨近中午,陳韻寧把自己帶來的麵包拿出來分給大家吃,“附近沒有飯館,大家先吃一點填飽肚子吧。我剛剛試了一下別墅的水電煤氣都沒有問題,我想著我們要在這裡住三天,或許我們可以去採購一些食材自己下廚。”

祝響原本準備買點方便食品應付幾天,見陳韻寧如此提議便欣然應允,“我不會做飯,只能給你打打下手。”鄭釗聞言也頻頻點頭,他只會吃不會做。

大家礦泉水配麵包,草草應付午飯。祝響主動問起李繼溪第一次任務的經歷,大家打發一下時間,同時也可以增長見識。

聽到祝響的詢問,李繼溪眼皮微垂似乎有所感傷,“我的第一次任務,是要在一個倉庫裡找到指定編號的箱子帶回郵局,倉庫裡有一隻厲鬼遊蕩。要是被它抓到,就會被它活生生塞進箱子裡面。”講到這裡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倉庫中的厲鬼沒有五官,一顆腦袋光溜溜的上面什麼也沒有,聽不見也看不見。所以我們第一次撞見厲鬼的時候不曾遇到危險,但是第二次厲鬼卻橫衝直撞的向我們跑過來,不到一分鐘就把一個大活人塞進箱子裡。”

“倉庫很大,可厲鬼總能找到我們的位置。後來才發現,躲避那隻厲鬼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要繞開頭頂的監控攝像頭。”李繼溪緩緩說道。

“監控攝像頭?”祝響有點意外。電子產品跟厲鬼簡直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沒成想厲鬼也挺與時俱進。不過攝像頭是沾染了靈異才會成為鬼的眼睛,已經不算是尋常意義上的電子產品。

“沒錯,只要不出現在監控的畫面裡,鬼就不知道人在哪裡。倉庫裡攝像頭的數量比較少,死角很多,很容易繞開。可惜等我看破規律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李繼溪雙手環抱在胸前,似乎這樣能給她帶來一點安全感。

祝響沉默半晌,“跟你們比起來,我們還算是幸運的了。”他把他們的第一次任務經歷簡要概述出來。

李繼溪在聽到,有一種面具可以遮蔽厲鬼感知的時候,她似乎有所觸動,“要是當時我們能有這種東西就好了。”

“任務難度會根據郵差的實力而調整,要是你們當時身懷面具,恐怕難度也會跟著上調。”祝響搖搖頭道。郵局又怎麼會讓他們輕易矇混過關呢?

被勾起傷心往事的李繼溪沒再開口,交換完經歷後大家再次陷入沉默,在客廳裡靜待凌晨12點的到來。

時間過去六個小時,天色漸漸暗下。

閉目養神的祝響睜眼站起,“郵局任務中我們的存在感會降低,防止行動被外界干涉。只是開燈的話,想必不會引來保安。”

他帶領大家把整棟別墅的燈光全部開啟,雖說明亮與否對厲鬼來說沒有意義,但是昏暗的環境卻會影響到他們活人的視野。

牆上時鐘的指標馬上就要走到凌晨十二點,鄭釗早已無聊到躺在沙發上仰頭大睡,其他人還在強撐睡意。

“咚咚咚。”一陣短促的敲門聲迴盪在別墅裡。

被聲音驚動的祝響豎起耳朵,“是從樓上傳來的?”

李繼溪表情凝重的點頭確認,“上去看看吧。”

“喂,快起來。”祝響急忙把呼呼大睡的鄭釗搖醒。

“開飯了嗎?”鄭釗睡眼朦朧的回應道。他們不曾吃過晚飯,鄭釗在夢裡一直夢見開飯,可惜每次都吃不到嘴。

“把哈喇子擦掉,趕緊清醒一點!”無語的祝響對著他腦袋敲了一下。

祝響帶著幾人上樓檢視,他們踏在樓梯上的步伐如履薄冰。二樓還是之前的模樣,只是在走廊深處那扇上鎖的房門前,多出一個信封。

“信封的款式跟郵局的一模一樣。”祝響還未走近就判斷道。

“不對,郵局的信封是沒有開口渾然一體的。”祝響看得仔細,“而它有開口,甚至沒有封上。”信封開口微張,似乎在引誘他們觀看裡面的內容。

祝響眼神微動,挺身向前抓起信封,過程中不曾發生任何意外。

信封封面中央寫著地址“H市鐘鼎小區,8棟2201”。

而右下角則寫著收件人“白文山親啟”。

祝響站在門口側耳傾聽,裡面不曾傳出任何動靜。他面向房門倒退撤離,退至樓梯口後才放鬆警惕,跟其他人一起回到客廳。

“白文山,大概是殉情男女裡其中之一的親人,我上網查查這個名字。”祝響拿出手機。

當初的報道隱去了當事人的姓名,但還是報道過女方的家庭狀況。如果這個叫做白文山的人,是女方的父親,某個大學教授。那麼肯定能在網上,找出他在大學的就職資訊。

祝響在搜尋框裡輸入白文山和大學兩個關鍵字,果然找出他在H市大學官網的個人介紹。歷史系教授,他就是這棟別墅的主人,殉情女生的父親!

“要不要檢視裡面的內容?”祝響目光閃動,反覆思量。

還未等祝響作出決定,李繼溪就提出要檢查內容的想法,“信封沒有封死,我認為郵局就是想讓我們看到裡面的內容。”

“嗯,我們現在掌握的情報太少。如果只是單純送信給活人,根本沒有危險可言,也許最後一天會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祝響也傾向於檢視內容,“可若看信才是郵局的陷阱呢?”他有些猶豫。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我不認為郵局會在信上動手腳,郵局和厲鬼都需要我們去送信。至少在所有信件送完以前,我們是相對安全的。”李繼溪態度堅決,反駁祝響的保守想法,“危險大機率會出現在最後一天,也就是所有信件投遞完成之後!”

“你說得有道理。”祝響能夠理解李繼溪的想法。

他們在任務中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面對有可能獲知關鍵情報的機會,決不能止步不前。也許郵局就是要他們從信件中獲取情報,以應對未來將要發生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