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害怕的連連後退,可到處都是陰森森的,他早就忘記了進來時的路了。

就在這時,角落裡突然出現一個身影,動作遲緩而僵硬,身形扭曲的看著他。

“啊!鬼啊!”李牧嚇得跌倒在地,空氣中彷彿飄來一陣尿騷味。

這是一隻被火燒死的鬼。

它的身形扭曲而恐怖,彷彿還保留著被火焰吞噬時的痛苦姿態。臉龐被燒得面目全非,眼睛凸出,空洞而又充滿怨念,似乎還在回望那奪命的火焰。

嘴巴張開著,彷彿在發出無聲的淒厲慘叫,那聲音彷彿永遠迴盪在這鬼屋的每一個角落。

“李牧!李牧!我好疼啊,好疼啊。你怎麼這麼狠心!”

誰?是誰在叫他?李牧驚恐的四下張望,發現那聲音竟然是從角落裡那個鬼口中發出的。

這一發現讓他再也承受不住恐懼,屁滾尿流的尖叫著逃走了。

等到自已終於走出了鬼屋,站在太陽底下,他才感覺自已終於活了過來。

大口喘著粗氣,他試圖讓自已平靜下來。然而,鬼屋裡那恐怖的場景和聲音卻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他蜷縮在牆角,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鬼屋內,看著李牧落荒而逃的身影,時錦扔掉手中的線,冷笑著從角落裡走出來。

隨著她手裡的線掉落在地,那扭曲的鬼影也隨之掉落在地。

這可是她送給李牧的大禮!

陰森恐怖的環境下,時錦緩緩走出,就像是地獄浴血重生的魔鬼。她的眼神冰冷而決絕,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

外頭的李牧還蹲在牆角瑟瑟發抖。

“表哥?表哥?”

耳邊傳來時錦的聲音,李牧機械的抬起頭,少女站在陽光下,笑得一臉單純無害。

“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我在裡面一直找你。”

“小錦,我。。。我有事,先。。。先回去了。不能陪你了。”半晌,李牧終於找回來了自已的聲音,磕磕絆絆的說道。

“這樣啊,那好吧。那表哥慢走哦!” 時錦故作無奈的回答道。

此刻的李牧哪裡還顧得上在她面前的形象,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時錦回到拳館,把今天戲耍李牧的事跟陸虎一說,樂的他對她連連點贊。

“哈哈哈,真有你的,這種招都能想出來。這下,短期內他都不敢出現在你身邊了。

想到李牧今天的慘樣,時錦也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這邊的李牧,被鬼屋這麼一嚇,好幾天都精神恍惚不敢出門。

這天晚上,時錦晚上睡不著,趁著夜色出來小花園閒逛。

“媽媽,表哥最近怎麼沒來家裡了?”

沒走兩步,就看到陳媚母女倆坐在薔薇架下,正悠閒的坐著聊天。

時錦眼神一閃,快速的躲在不遠處,安靜的偷聽。

“我也不知道。問他也不肯回答。”想到李牧的異樣,陳媚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個表哥也真是的,這麼不靠譜。我看他湊在時錦那個賤人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到現在還沒能把她拿下。馬上就是那個賤人十八歲的生日了,再不搞定她,到時候她不肯籤轉讓書,那就難辦了。”

時漫不滿的抱怨著。

原來這段時間李牧不辭辛苦的討好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還是跟上輩子一樣,想用美男計。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時錦不屑的撇了撇嘴。

不過離她十八歲生日也沒多長時間了,看來差不多也要跟時勝天撕破臉了,時錦暗暗思索著。

“牧兒那裡我會去看看。你也要注意,只要時錦一天沒簽同意書,你就一天不能惹她生氣,知道嗎?”

“知道啦知道啦,我躲著她還不行嗎?!”時漫嘟嘟囔囔的說道。

“乖,媽媽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後時錦一定會被我們母女倆狠狠踩在腳下!就像當初她媽媽莫知鳶一樣。出身豪門又怎樣,還不是不明不白的死在我手裡。”

陳媚惡狠狠的笑道。

聽到她提起自已慘死的母親,時錦心中一緊,握緊了拳頭。

巨大的恨意彷彿要將她吞噬,潔白的牙齒狠狠的咬著下嘴唇。

此刻,只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讓她的心稍微好受一點。

想到母親,她突然想起,母親去世時留給她的那個祖母綠手鐲還在時漫那裡。

那可是外婆留給母親的遺物,價值連城。

莫知鳶彼時可能知道自已時日不多了,在一個午後,特地把她叫過去,親手把這個手鐲戴在她手上,並囑咐她一定要好好保管。

過了沒幾天,母親就去世了。

祖母綠本身就是一種極為稀有的寶石,而這款手鐲所選用的祖母綠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手鐲色澤深邃濃郁,工藝精湛絕倫,戴在時錦的手上格外好看。

時錦自然也是喜歡的不得了,戴在手上舍不得拆下來。

結果被時漫發現了。

看著時錦瑩白修長的手上戴著這麼一個價值連城的玩意,時漫心裡嫉妒的發狂。

當下回去就發了好大一通火。

陳媚假意在時勝天面前掉兩滴眼淚,那個手鐲就被時勝天命令“借”給時漫戴兩天了。

時錦不肯給,還招來時勝天一頓臭罵。至於手鐲,一直到她慘死火中,都沒有還回來。

重生回來後,她不是沒有想過要拿回來。但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還抽不開手來處理這件事。

眼下倒不失為一個好的時機。

時錦在心裡暗想。

第二天午飯時,時錦破天荒的出現在飯桌上,完全不理會時勝天他們探究的眼神。

“小錦,難得你肯下樓來吃飯。你看,阿姨吩咐廚房做了你最喜歡的水煮肉片。快嚐嚐。”

陳媚殷勤的夾了幾塊肉放在時錦的碗裡。

“陳姨手上的這個鐲子是新買的吧,看著很不錯。”

時錦沒有理會她夾的菜,反而將目光投向陳媚的手腕上。

那裡戴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手鐲。

“那是當然!這可是你爸爸送給我的新婚禮物。”陳媚不無得意的炫耀道。

“哦,是嗎?說起鐲子,我突然想起媽媽剛去世時,漫漫妹妹從我這裡拿了一個祖母綠的手鐲。說是藉著戴幾天,後面卻遲遲未還。那可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妹妹是不是該歸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