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車輛聲。很快,一群手持武器的高大男人踹開了門,迅速包圍了黑衣人。

是段承澤的手下趕來了,時錦心裡一鬆。

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一群人,倉庫內的黑衣人開始慌亂起來。他們試圖逃跑,但已經來不及了。

段承澤的手下們個個身手敏捷,戰鬥力驚人,豈是這一群烏合之眾能比的。很快,黑衣人就被制服。

為首的葉七一臉冷峻,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走到段承澤面前,男人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對不起,少爺!我們來遲了!”

“哼!”段承澤冷哼了聲。

隨手從葉七手裡拿過一把長刀,段承澤緩緩的走向一臉驚恐看著他的老三,“剛才,你是用哪隻手打的她?”

段承澤的聲音冰冷而低沉,彷彿來自九幽之下的寒風,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寒而慄。

他手中的長刀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彷彿隨時都能奪人性命。

老三被段承澤的氣勢所壓,他顫抖著聲音回答:“是……是右手。”他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恐懼,額頭上的汗水如瀑布般流淌。

段承澤微微點頭,然後沒有任何猶豫,手中的長刀猛地揮出,一道銀色的刀光閃過,老三的右手便被齊腕斬斷。鮮血如噴泉般湧出,老三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

“啊!”

時錦猝不及防的看到眼前這一幕,驚恐的大叫。

該死!竟然忘了她還在這裡。

段承澤迅速扔掉手裡的刀,轉頭看向時錦。

女孩面露恐慌,整個身子靠在牆角,瑟瑟發抖的看著他。

段承澤的眉頭微微皺起,顯露出一絲不悅。

時錦眼裡流露出的對他的恐懼,讓他很不喜。

他緩緩走向她,就像一個從地獄走來的惡魔。時錦蹲下來,把自已縮成一團,兩輩子的經歷讓她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懼到了極點。

段承澤蹲在她的面前,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怎麼?你怕我?”

時錦的喉嚨已經發不出一個字,只能無助的拼命搖頭。

“這個人剛才是怎麼對你的,你都忘了?我只不過是為你報仇罷了。”

他輕輕的握著時錦的手,試圖安撫她。

但時錦的身體卻僵硬得如同石頭,她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晚中異常清晰,彷彿要衝破胸膛。

段承澤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他明白,自已剛才的行為可能給時錦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深吸一口氣,他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柔和:“時錦,看著我。我知道你現在很害怕,但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

段承澤的話讓時錦微微一愣,她抬頭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確實,上輩子他沒有傷害她,這輩子更是為了幫她報仇才砍了老三一隻手。

“記住,永遠不要對傷害過自已的人仁慈。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已的殘忍!”

段承澤厲聲說道。

是啊,上輩子她就是太柔弱,對誰都輕易付出真心,最後才落得一個被烈火焚燒而死的結局。

可是,看著趴在地下那群滿臉是血,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黑衣人,她還是做不到視而不見,“除了老三,其他人也沒有傷害到我們。你能不能放過他們?他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罪不至死。”

她哀求的看著段承澤。

“好!我答應你!” 雖然在心裡不認同女孩爛漫的同情心,可是看著她面露哀求的臉,段承澤還是應承了下來。

時錦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對著段承澤擠出一抹笑容:“我替他們謝謝你!”

“走吧!”

衝著身後的葉七使了個眼色,段承澤拉起時錦,慢慢的向出口走去。

時錦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他拉著。經過在地上哀嚎的老三時,怕看到那讓自已懼怕的場景,她緊緊的閉上了眼。

直到感覺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明白自已已經離開了倉庫,她才敢把眼睛睜開。

“上車!” 司機幫他們拉開了車門,段承澤衝著時錦說道。

看著眼前價值千萬的豪車,時錦後退了幾步,支支吾吾的說道:“不用,我自已回去就行。”

她心裡還是有點懼怕他的,並不想跟他待在密閉的空間裡。

“怎麼,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適合一個人回去?再說,這周圍你看到有車經過嗎?還是你打算自已一個人走回家?”

時錦看了眼四周荒涼的環境,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上了車。

“那就麻煩段先生了。”

段承澤被她的稱呼一噎。奇怪了,以前一直聽她這麼叫他,自已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受。怎麼今天這個稱呼聽著這麼刺耳呢?

兩人一路無話,坐在寬敞的車裡,就好像隔了一條楚河漢界。

段承澤對時錦明顯不想跟他扯上關係的模樣氣著了,正想開口,時錦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趙雲霆。

時錦拍了拍自已的額頭,才想起自已跟他約好了今天去補課。

“喂,雲霆哥!”

一旁的段承澤聽到她的稱呼,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暈。

稱呼他就是段先生,其他男人就是雲霆哥。

他假裝看窗外,其實一雙耳朵豎的賊高,仔細的聽著兩人的對話。

“是,路上遇到點事。。。沒什麼,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好的,不好意思雲霆哥,害你擔心了。。。好的,那我們下次再約!”

時錦掛掉電話,一旁冷不丁的傳來段承澤低沉的聲音:“宇城建築的趙雲霆?你們倆認識?”

“認識呀!我跟他妹妹是好朋友。”時錦毫無保留的說道。

“哼!”男人冷哼一聲,眼睫微垂,沒有再理會她,只是看著手上那隻碧玉戒指,面上透著剋制的冷淡。

時錦被段承澤的脾氣弄的莫名其妙。

管他呢!她今天累壞了,才沒有心情去猜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心裡想什麼。

很快,車子就抵達了時宅。

時錦出於禮貌,正想跟段承澤道謝,誰知男人毫不留情的當著她的面升上了車窗,車子呼嘯而去,男人連個正臉都沒給她。

真是莫名其妙!

時錦被他的態度氣的,小嘴一撅,氣沖沖的向家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