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柔?
盛錦寒的眼神中閃著犀利的鋒芒,眉頭緊皺,對她剛剛的話有些不高興。
顧聽莞也知道自已觸碰到他的逆鱗上,所以已經做好準備與他對峙的打算。
她不想被當做替身,一輩子囚禁在他的地牢裡。
每天都高度的緊張、迷茫與焦慮,這種情感無形中像一隻大手緊緊地握住她的心臟,不知道哪一天會捏碎。
人人妄想和盛錦寒在一起,只有她才知道他是多麼變態。脾氣好的時候挺像個正人君子。脾氣差的時候分分鐘能把她刀了。
和這種人相處,每天都像是刀尖上舔血。
“念柔已經死了,不過你提醒我了。要不是你,她怎麼會死?”他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
滿眼恨意。
沒有人懂心愛的人,眼睜睜地死在了自已的面前。
無力感與絕望淹沒了他的人生。
顧聽莞往後面退了幾步,直到背後觸碰到了石牆,才停止下來,然而胸膛的心跳依舊“撲通撲通”地跳著。
餘念柔的死,她不想發生。
可是那些痛苦的記憶,她也記不清了。
那些事情發生後,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陷入痛苦和慌張中,每天都像溺水一樣。她很感謝,唐彥陪他走過那麼艱難的時刻,她每天都在咆哮……
直至有一天,她跳出了現實的圈子,感受不到自已的存在——
心理醫生說,她有解離性障礙,尤其在面臨了那麼危險的創傷情況下,才會發生她這種心理障礙。
於是,唐彥每天帶她感受生活,做喜歡的事情,她才開始變得主動有真實情感。
那段記憶,一直封塵在腦海裡,模糊的讓她以為是自已幻想出來的。
“盛錦寒,對你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也對不起餘小姐,不該提及她。”她垂眸,迴避他的目光。
盛錦寒嗤笑,“你是怕我殺了你,才會說出這麼違心的話,還真是怪為難你的。”
“我沒有。”
顧聽莞心頭重重的,下意識的反駁。
可說完,也不知道自已是否真的有這一層心思。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他斜著嘴唇,嘲弄道:“畢竟,是拿念柔的命換來的。”
他頓了下,漆黑的眸子攻擊性地望著她,“我會好好的折磨你。”
一輩子……
他沒有說,笑意越發的加深,肆意而囂張。
顧聽莞沒說話,只覺得未來的路不會更好走。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的更難纏、更難理解,用一個常人的思維根本沒辦法揣測。
一通電話,打破了此時的對峙。
盛錦寒看了眼螢幕後,接聽,“喂,董玥。”
“你沒有工作吧。”
“我沒有。”
“你現在應該沒有事情吧,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談談。”
他語氣始終淡淡的,“你說。”
對方深吸一口氣,用略微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想……我們還是放棄訂婚吧。”
她賭不起自已的人生。
也不想成為大家日後討論的物件。
網上地傳著盛錦寒和餘念微的緋聞如潮水般湧來,鋪天蓋地佔據了各大社交媒體平臺的頭條。他們的關係板上釘子子一樣,雖然沒有官宣卻勝似官宣,各種版本的故事層出不窮。
整整一天,她都不停地撥打著盛錦寒的電話。
等待的每一次都只能聽到那冷冰冰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因為她知道,她在盛錦寒的心裡不重要。
起初,她抱有希望,分別給何熙和童月宣發去資訊詢問盛錦寒的行蹤。
然而得到的回覆卻如出一轍——盛總沒有行程安排,至於他私底下有什麼事,他們也不清楚。
到現在,她都看清楚了事實。
盛錦寒沉默了一會,回應著,“你是不想和我訂婚了嗎?還是另有別的隱情。”
“不是不想,是不能。”
她遭受了很多的壓力,盛錦寒母親的反對,看不上眼。
以及親生父親不希望她活躍在大螢幕上,畢竟她是他見不得人的私生女。
那些傷人的話,怎麼讓她受得了。
顧聽莞聽出來電話裡委屈的聲音,不知道董玥是不是裝的,還是真的如此。
但是她這麼驕傲的人,應該不會表現出脆弱的一面。
盛錦寒頓了一下,語氣柔下來,“發生什麼了?我願意聽一聽。”
顧聽莞從未遇見他對自已這般溫柔。
董玥一五一十交代,“伯母說,你喜歡的是餘念微,並不是我這種私生女。
雖然,你和餘念微前輩並未澄清緋聞,但網上流言四起,就註定我們不可能,因為真愛是裝不出來的。
我也知道你並不愛我,就此結束吧。”
其實在此之前,盛錦寒和餘念微就曾傳出過一些若有若無的緋聞,但那時的她並未將其放在心上,因為在她眼中,真正的對手只有顧聽莞一人。
可如今看來,事情似乎遠比她想象得要複雜得多。
顧聽莞看來確實是他的嫂子。
董玥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已繼續糾纏下去,只會讓盛錦寒陷入更加難堪的境地。
她咬了咬嘴唇,暗自嘆息道:“或許是我太過孤傲了,才會把一切想得那麼簡單。”
盛錦寒眸色暗了幾分,“這件事我來找公關處理,別擔心。我只是微微的兄長,網上的事情只是捕風捉影,你要是看著不爽,我讓人撤去便是。媽,那邊對我沒轍。”
董玥聽到盛錦寒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但心底的陰霾依舊揮之不去。
總感覺不好的事情還在後面。
“我現在還有事,晚點和你說。”
盛錦寒掐斷電話後,風揚起他凌亂的短髮,他將視線落在顧聽莞的身上。
顧聽莞不得不感慨,他一天能周旋三個女人,還要工作,精力在太旺盛了。
但偏偏,對她的態度和行為最惡劣。
她才是倒黴的那個。
“盛先生,你有什麼事嗎?”她很好奇,說不定死前還知道一些真相呢。
盛錦寒陰沉地垂眸看著她,冷嗤一聲,“上車!”
“……”
她無語死了,都沒有吃飯,就被他拖過來。還沒喘過氣,現在還要上車,真嫌她命長。
但不敢反抗,畢竟這荒山野嶺的,她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