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莞保持鎮定,冷靜道:“如果我想殺你,還用等到今天嗎?”

一把水果刀不足以證明她有殺人動機。

可盛錦寒知道她有這個勇氣,卻礙於她不是光腳的。

他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顧聽莞坐起來,抬頭仰望著他,低聲道:“我在意的人,時刻被你威脅,我不能也不敢。”

盛錦寒知道她很狡猾,經常用可憐巴巴的樣子試圖讓他心軟。

可他確實挺吃她這一套。

不知道是不是發燒的原因,他的頭暈暈乎乎,很想好好睡一覺。

“給我倒杯水。”

“好,盛總。”

顧聽莞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她今天晚上確實太瘋狂了。

要不是盛錦寒最近對她放鬆警惕,恐怕她今晚會完蛋。

“給。”

她倒完水,抿了抿嘴唇,雙手端起水杯送過去。

盛錦寒接過,掃了她一眼後,十分優雅地喝完了杯子裡的水。

“盛總,你需要量一下體溫嗎。”

顧聽莞小心翼翼地踮起腳尖,身體緊緊地貼著他那寬厚堅實的胸膛,彷彿能夠感受到他心臟強有力的跳動。

她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抬起,緩緩伸向他的額頭,想要試探一下他是否發熱。

當她的目光與盛錦寒那熾熱深邃的眼神相遇時,心中不禁一陣慌亂,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起來。

此刻,時間似乎都凝固了,周圍的空氣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氛圍,令她不由得面紅耳赤。

然而就在下一秒,顧聽莞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急忙縮回自已的手,但由於動作太過倉促,竟然失去了平衡。

而原本就有些失神的盛錦寒完全沒有防備,被她這麼一推,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家裡柔軟的大床上,併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悶哼聲。

顧聽莞嚇得花容失色,著急起身,看著有些吃痛的盛錦寒,立馬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謀殺。”

“不打自招?”盛錦寒不知道她哪來的牛勁,趁著他虛弱搞偷襲。

“沒有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念在盛總是君子,盛總,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就放過我吧。”顧聽莞也很慌張,措辭都顯得凌亂。

盛錦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這人特別記仇。”

他的聲音冰冷而帶著一絲不屑,彷彿對所謂的君子之道充滿了鄙夷和反感。

看出來了,要不然她現在怎麼會過得這麼慘?

顧聽莞心裡吐槽。

“我知道你在罵我。”他毫無波瀾地躺下來,掀起一旁薄薄的蠶絲被蓋在身上。

“既然盛少要睡覺,我先走了。”

顧聽莞覺得自已留下來絕非好事,只能說她今天失策了。

“你要是走了,豈不是白來了?”

畢竟她的小九九,他還是能一眼看清楚的。

想著上演一出深夜照看他發燒的大戲,奈何中途他醒了。

顧聽莞攥著衣服,輕聲道:“我看你的燒也退了……”

“你留下來。”

“我睡沙發。”她知道自已理虧,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也只有他這個變態喜歡這麼幹。

“這。”盛錦寒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畢竟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顧聽莞覺得他真夠變態的,生病了還這麼折騰。

但是她還是聽話的走到他的床邊,解開她睡衣上的紐扣。

“顧聽莞,你很有精力?”

她的腦袋瞬間炸開了一樣,想不通他到底要弄哪一齣。

可她還是下意識地搖頭。

“嗯,你不是討厭我嗎?躺在一個不愛的人旁邊,心裡什麼滋味?”

盛錦寒說完這句話便閉麥了。

但是顧聽莞不理解他犯什麼毛病,折磨她,難道不折磨他自已嗎?

她躺下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還沒有睡著便聽見旁邊熟睡的呼吸聲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念念,你回來好嗎?念念!”

剛有些睏意的顧聽莞被嚇得差點從床上彈起來,只聽見盛錦寒一直在說話。

“念念,你別離開,我求你了。”

顧聽莞揉了揉眉頭,嚥了口水。

頭一次聽到盛錦寒這麼柔軟,可偏偏他嘴裡的那個人,成為了她受苦的源頭。

忽然,一陣溫暖摟住了她的腰肢。

“念念,我錯了,不該聽信顧聽莞那個惡毒女人的話。”

大哥,你摟錯人了!!!

顧聽莞不理解,但大為震驚。

她從前和盛錦寒都沒有交集,甚至不認識他。

“顧聽莞,她該死,她不配為人。”

“……”

顧聽莞已經無語了,她到底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啊。

她冷笑,“顧聽莞就這麼可恨嗎?”

“念念,你不恨她嗎?”

顧聽莞隨口一問,沒想到他還真是燒糊塗了,心裡打起了主意。

試圖想要從他的嘴巴里套出有用的資訊。

她柔聲細語道:“錦寒,事情過去這麼久,你還是忘不了我嗎?”

說完一陣惡寒,不應該叫錦寒,應該叫神經!

“念念,我真的好想你,想到後悔。”

此刻,盛錦寒沙啞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對不起你,念念。當初就不該聽信她的謊話將她送去醫院,錯失了救你的最佳時機。到後來,我才知道她才是兇手……真是嘲諷。”

顧聽莞瞬間懵了,忽然腦海裡浮現一句話:

是盛先生送你回來的,他送你來醫院後便離開了。

她一直都很想找到所謂的“盛先生”,此時從他的嘴巴里聽到很是震驚。

可是她沒辦法接受“盛先生”是他。

但,她也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的話。

因為她想不通,他為什麼救了她又將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為什麼不先救自已女朋友反而救她?

這都是什麼邏輯?

顧聽莞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到底是哪一步出錯了。

她掀開被子,赤著腳走出了房間門,推開門的一瞬間,她一抬頭髮現門口默默站著的杜堯羨。

好像,他也在等著自已。

“杜醫生,我有事情想和你請教一下。”她的聲音裡有些顫抖,悲傷莫名湧上心頭。

杜堯羨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說道:“我剛剛去房間找你敲門沒應,想著你是不是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