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下面流血了

“嗯，然後呢？”

楊英俊接著說：“找到小小，只要把照片公佈，那些受害者會像嗅到肉的豺狼，自動冒出頭來。”

“不是說，受害者大部分都失蹤了嗎？”

楊英俊捧起紙杯，感覺還是燙，又放下紙杯。

“沒有，最新訊息是受害者們各自安頓下來，他們不願意回家。”

沈瀟問：“他們的心理問題，允許他們在社會生活？”

楊英俊岔開腿，捶小腿肚的位置，察覺沈瀟的視線，他笑了笑。

“最近幾天都在跑來跑去，小腿疼得厲害，人老了，幹什麼都不中用。”

“你說心理問題啊，那都不是事兒，之前和你說有兩個存活下來的受害者，他們兩是屬於心理素質比較差的，所以才被警方解救。”

“心理素質好的，早在警方衝進去的時候，像老鼠一樣鑽洞跑了。”

沈瀟心裡奇怪，楊英俊把受害者形容得像罪犯一樣，用的詞都是貶義詞。

受害者，警方應該用心對待才符合職業道德。

“目前查到雲市至少有五個受害者，有一個還是豪門公子。”

沈瀟下意識看向身後的雲遮。

幼時失蹤、精神有問題、豪門公子，這三條，雲遮完美符合。

總不能，這麼巧吧？

沈瀟轉過身，才注意到楊英俊在看她。

“怎麼了嗎？”楊英俊問道，眼底閃著光。

沈瀟搖頭，“沒怎麼。”

“你說的豪門公子，是回了家嗎，不是說他們都各自找地方，安頓下來了嗎？”

楊英俊點點頭，“對，他回了家，他跟一般受害者不一樣，他甚至是主動回家的。”

沈瀟還想往下打探，楊英俊卻換了話題。

“小小的照片現在在警局檔案室鎖著，公佈的日期待定，畢竟會影響小小的日常生活，我們需要和小小商量過再行動。”

沈瀟眨眨眼，“小小是犯罪團伙之一，還是受害者？”

生活了半年，如今還順利地活著，應該是犯罪團伙之一。

楊英俊的話推翻沈瀟的猜想。

“都不是，她是犯罪團伙領養的孩子，她的身世有些奇怪，我們查不到被領養前的資訊，可能一開始被拐來，後面被犯罪團伙看上了，就收做養女。”

沈瀟似懂非懂地點頭。

楊英俊一口氣喝完紙杯裡的水，“時間不早了，我也不打擾你們小兩口。”

他撐著桌面站起來，提提寬大的黑西褲往房門走。

沈瀟站在後面送他。

晚上八點半，沈瀟洗完澡，用白浴巾擦著頭髮進來。

抬眼看見黃遠，他正趴在桌子底下，好像在找什麼。

“是丟了什麼東西嗎，我幫你。”

沈瀟走過去，蹲下身要幫忙。

黃遠在桌底下一撈，掌心躺著一顆閃光的鑽石耳釘。

“上次雅雅不小心落下，我拿回去給她。”

把耳釘塞褲兜，黃遠拎上米色沙發上的公文包，腳步飛快離去。

沈瀟才剛蹲下，愣愣地看著黃遠離開。

她沒多想，隨手發條微信給紀雅雅。

“你的耳釘找到了，估計黃遠今晚就能給你。”

紀雅雅還是沒回，沈瀟想起紀雅雅的手機，好像放在黃遠身上。

黃遠看見她發訊息，為什麼不回？

在醫院過了沒人打擾的兩天。

這天，沈瀟剛從食堂吃完飯出來，看見醫院外面的空地聚集著許多人，估計有百來號人。

他們坐在地上，穿著灰撲撲的棉外套，膚色黝黑，雙手暴露在寒風中，面板乾裂成一塊一塊。

每個人手握一塊褐色硬紙板，板上的字歪歪扭扭，用黑色簽字筆寫著：

陳醫生還我血汗錢！

陳醫生是庸醫！

陳醫生開錯藥，治錯病！

有些板子的字被塗改過，黑乎乎的一塊，看著有點噁心。

兩名白衣護士在一旁勸導，看上去像領頭的寸頭男人，右眉上有一條兩厘米長的黑疤，他一個人推搡著兩名護士。

“讓陳醫生滾出來！”

護士好聲好氣道：“陳醫生被警方帶走調查，不在醫院。”

男人像是找到杆子，順著往上爬，“好啊，知道我們要找他麻煩，他心虛躲到警局去，欺負我們農村人不懂事、沒背景唄！”

“不是這樣的！”護士慌張解釋道。

男人不聽，自以為找到真理，一手把護士推倒在溼漉漉的地面。

“鄉親們，我們衝進去，讓院長給我們個說法！”

男人一呼百應，後面的人像螞蟻一樣，一個緊挨著一個，呼啦啦地往醫院大門衝。

沈瀟就站在大門一邊，她轉身要跑。

寸頭男人像雷達一樣，一眼就看到沈瀟，他高喊：“那個就是院長，大家快上去，給她點厲害瞧瞧！”

沈瀟後脖頸冒出雞皮疙瘩，詭異的危險感衝上大腦。

她盡全力邁開腿，邊跑邊喊：“我不是院長，你們認錯了！”

醫院裡的人對面前的追逐戰很感興趣，又怕誤傷自己，他們紛紛找好合適的角落，扒著牆角，探出頭看熱鬧。

沈瀟跑得氣喘，雙腿拼命打架。

農村人常年做體力活，跑步的速度比沈瀟快得多，兩三秒就追上沈瀟，把她壓在地上。

沈瀟如砧板上的魚，瞪著眼珠撲通幾下，最後被人海淹沒。

“警察！統統閃開！”

警棍敲擊著金屬柱子，發出唬人的梆梆聲。

壓在沈瀟身上的人紛紛站起，舉著手求饒，露出趴在地上的沈瀟。

吳勇抓緊警棍，喊道：“都站到牆壁兩側！雙手抱頭蹲下！”

所有人聽話地蹲下。

吳勇大步上前，抱起沈瀟上半身，“沈瀟，你沒事吧？”

“我沒事……”

那群人還沒來得及動作，吳勇就及時趕來，沈瀟沒受到太大的傷害。

她肋骨有些疼，估計是被他們壓到肋骨。

“你下面流血了！”吳勇驚呼。

他瞪著地面上的一小灘血，顏色鮮紅，從沈瀟褲縫流出。

沈瀟捂著肋骨，低頭看自己的下半身，隨後瞪大眼睛，抖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吳勇抬頭大喊道：“醫生醫生！”

兩個護士抬出來擔架，把沈瀟架上去，匆匆推到急救室。

沈瀟全程迷茫地看著醫生動作，心想，有沒有可能，她是來月經了呢？

周圍人這麼大陣仗，她都不敢說話阻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