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可望不可及的初戀

“你……”

李芸香被噎得說不出話，沈瀟等了等，又說：“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對面還是說不出完整的句子，沈瀟乾脆掛了電話。

看一眼手機顯示的時間，下午兩點，醫院食堂估計沒剩什麼，沈瀟拿上白色帆布包，打算去醫院周邊的飯館對付一頓。

找到一家人多的麵館，沈瀟挑個角落坐下，點了一碗番茄雞蛋澆頭的刀削麵。

吃了一半，面前突然坐下來一個人。

沈瀟鼻子一皺，抬頭髮現是沈家俊。

沈家俊身上有股味，像是宿醉之後的餿味，他眼球血紅，嘴角不知道在哪磕了，裂了一個一厘米長的口子。

“老闆，一碗牛肉麵，加牛肉！”沈家俊高喊。

沈瀟夾一筷子雞蛋放入口中。

見沈瀟一臉淡定，沈家俊先按耐不住，說：“這次你得幫我。”

“自己的錯，自己承擔。”

沈家俊掏出手機，長按開機，點開瀏覽器的新聞給沈瀟看。

“你記得他嗎？”沈家俊食指指著螢幕上的一張照片。

“他是雲哥的貼身助理，他成為葉家繼承人了！”

沈瀟倒了胃口，放下筷子，“然後呢？”

“他們都說，只要被雲哥看上，誰都能做葉家的繼承人！”

沈家俊鼻翼翁張，呼吸聲越來越大。

沈瀟皺眉，這和她看到的新聞不一樣，“給我看看。”

拿過手機，沈瀟快速瀏覽完文章，又退出來點開別的文章。

這次的新聞有點內容，在說黃遠一個外姓人上位，背後靠的是葉家二少。

葉家二少幼時失蹤，有嚴重心理問題，葉連城不放心把葉家交給精神病人，但又很看好二少，二少推舉貼身助理黃遠做明面上繼承人，背地裡還是二少在掌控葉家。

葉澄想讓她看的，或許就是這些文章。

這些說雲遮是精神病的文章。

沈瀟把手機推到沈家俊面前，沒有說話。

“你幫幫我，讓二少選我當繼承人，我當了葉家繼承人，車禍什麼的，都不是問題，我都能解決。”

黃遠至少是葉家的血脈，沈家俊憑什麼當葉家的繼承人，憑他是雲遮的小舅子？

“你憑什麼做葉家的繼承人，大白天的，別做白日夢。”沈瀟冷笑道。

沈家俊瞪著眼睛，大吼道：“我是你弟！”

沈瀟抽一張白色紙巾擦嘴，紙巾質量一般，很薄，留了兩條紙屑在嘴角。

她撥弄兩條紙屑進手裡，“你是我媽都不行。”

說完，沈瀟站起身，挎上帆布包往街道走。

沈家俊急忙站起來要攔她，麵館的服務員發現不對，張開拿著灰色抹布的手，上前擋住沈家俊。

“客人，還沒給錢，你要去哪？”

沈家俊被服務員擋住去路，瞪著眼睛看沈瀟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

沈瀟挨著水泥築成的牆壁，拿出手機搜新聞。

新聞和昨天看到的一樣，沒有任何具體的內容，只有吸引人的震驚標題。

鎖上電話，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冒出來。

前不久，吳勇和楊英俊，鎖住她的手機，帶她去奇怪的房間。

再之前一段時間，紀雅雅在她掌心寫字……

周圍人都在隱瞞一些事情，一些她不能知道的事情。

回到雲遮的病房，沈瀟打一盆溫水進來。

醫生說多用溫水擦四肢，有活血的效果，沈瀟一有時間就給雲遮擦擦手腳，再用上專門學的按摩手法。

這兩樣下來，雲遮的手腳和脖頸會變得粉紅，醫生說那是有效果的表現。

沈瀟擰乾手裡的白色毛巾，一根根擦過雲遮的手指。

纖長的手指潔白如玉，沈瀟伸手覆上雲遮的手，他的手指比她長一個指節。

一米九的個子，手長點也合理。

利落地擦完手腳，沈瀟把雲遮四肢放進被子裡，仔細掖好。

每天都做這些事，沈瀟已經能做到閉上眼睛，準確無誤地摸到雲遮的手腳。

“扣扣——”

敲門聲響起。

雲遮住在VIP病房，從沈瀟住進來，就沒見有人來探望。

這個點來敲門，會是誰呢？

沈瀟想起不苟言笑，還拿棍子打雲遮的葉連城。

千萬別是他，雲遮要是再被他打一下，可能要從植物人變成死人。

“扣扣——”

門外人又敲一下。

沈瀟深吸口氣，臉上掛上恭維的笑，拉開白色木門。

“沈瀟……”

“葉老爺……”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沈瀟看見門外站著楊英俊，面上笑容一僵。

“我應該不姓葉？”楊英俊開玩笑道。

沈瀟尷尬地笑笑，“楊警官，找我有什麼事？”

“聽說你住院了，我來看看你，你哪裡不舒服嗎？”

“我沒病，住在醫院是為了照顧病人。”

楊英俊好像看見病房有兩張病床，其中一張躺著一個人，他視線越過沈瀟肩膀，探頭看去。

“是你老公？”楊英俊收回視線，對沈瀟笑，“我見過他，上次你生病，他還抱你吊點滴。”

“你眼力真好。”沈瀟恭維道。

兩人並不熟，能聊的話題也不多，楊英俊扯著話題往下聊。

從最近下大雪，到附近哪條街的下水道被雪水堵住。

楊英俊什麼話題都能說上兩句。

沈瀟見一時半會結束不了，試探地邀請楊英俊進病房說話。

楊英俊大笑著，跨過門檻進來，嘴上說著打擾了。

沈瀟感覺他是很打擾。

用一次性紙杯裝一杯開水給楊英俊，楊英俊都起嘴啄一小口。

“還記得之前說瑞典拐賣案的事吧？”

沈瀟在沙發上坐直身子，意識到話題進入正題。

“記得。”

“最近有重大突破。”

沈瀟沒說話，等楊英俊往下說。

“我們找到了受害者們都知道的小小。”

楊英俊放下杯子到白色桌面，微側著身子看沈瀟。

繞過沈瀟，就能看見躺在病床上的雲遮。

沈瀟感覺楊英俊的視線有些飄，不像在看她。

“小小和他們一起住了半年，是他們所有人心中的……”

楊英俊含著下唇，“白月光？紅玫瑰？”

口音含糊，含著下唇說話，更是讓沈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

“小小，是他們所有人的初戀。”

“可望不可及的初戀。”

沈瀟一愣，不明白楊英俊強調小小這個人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