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來,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只有不知曉他身份的許之逸,揚起下巴指著他,看向夜晚棠問:“他是你的夫君?”

“怎麼本王不像嗎?”江隨知現在有多得意,等下被許之逸說的話,氣得有多慘。

“不像。”許之逸面無表情點頭。

就在江隨知想問哪裡不像時,他指向南時錦:“第一眼,我就覺得公主殿下跟他才是夫妻。”

似乎見江隨知臉色不夠難看。

他又補上一句:“兩人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許之逸不傻,有自已的眼力見,他並非是為討好南時錦,方便教他習武才這樣說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裡沒人喜歡這個人。

他同樣也不喜歡。

“你在胡說什麼?”江隨知緊握拳頭,一字一句道:“本王才是跟王妃最般配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看見南時錦唇角微勾,臉上則是劃過幾許預設,不過南時錦是個擅於偽裝的人。

所有情緒瞬間消失不見,彷彿只是他的錯覺。

“般不般配不是嘴上說的。”許之逸不屑。

他是不怕得罪人。

反正他身處在東陵,又是湘華神醫的弟子之一,想動他一下,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這幾年的醫術不是白練的。

“你……”

不等他氣,夜晚棠出面替他解圍:“王爺你來這裡做什麼?不陪著自已的心上人嗎?”

怎麼最近他也愛往這裡跑。

若是單單隻為求藥的話,其實大可不必。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來看看王妃無可厚非。”江隨知是想再去求她一下,幫忙取藥的。

但現場那麼多人,他如何開得了這個口。

“呵。”許之逸冷呵一聲,第一次陰陽怪氣說一個人:“我竟不知世間還有如此虛偽的人。”

“你跟本王槓上了?”江隨知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他一沒招惹他,二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怎麼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呀。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自已不敢去求藥,道德綁架師姐去,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夜晚棠都好奇他怎麼知道是道德綁架的。

貌似沒跟他說過。

江隨知沉默了。

“行了,你少說兩句。”夜晚棠生怕他再說下去,一時氣不過又拿出砍柴刀嚇唬人。

在場的人不禁嚇。

萬一把人嚇沒了,那他這輩子是到頭了。

“王爺。”夜晚棠拿出取的藥,遞給他:“藥我已經取來,我的建議還望王爺考慮。”

和離的建議。

她不明白,明明不愛,為什麼就不能放手。

“本王說過,不考慮。”江隨知態度堅決。

但他還是收下藥:“多想王妃,本王欠王妃一個人情,等回北冥時,本王會還的。”

還人情不一定是金銀珠寶。

也可以是孩子。

昨晚被人打擾好事,他就不信回北冥還有人打擾。

“……”夜晚棠再次沉默,他很想說她不要什麼人情,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安撫自已冷靜。

江隨知最反感別人忤逆他。

越揪著這個事情,他越變本加厲,不會輕易放手。

最懂男人的南時錦,看出江隨知眼底的笑意,總感覺他不懷好意,手不由輕輕收緊。

這個風流玩意想搞事情。

臨走之前,江隨知對她說:“王妃想習武的話,下午本王再來找你,手把手教你。”

“這……”她又不想學了。

“王妃是不相信本王嗎?”見她有所猶豫,江隨知不樂意了:“好歹本王是戰神。”

能當上一國的戰神。

在這一方面是比那些半吊子好。

兩人僵持不下,夜明卿上前一步委婉道。

“王爺事務繁忙,就不勞煩你了,正好本殿下與妹妹許久未見,自然是想念十分。”

“這個手把手教人的任務給我吧。”

他瞥了南時錦一眼,點頭:“那就麻煩皇兄了。”

只要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他沒意見。

自已的皇兄他是放心的。

像是感受到一道深沉的目光,南時錦抬眸心安理得迎上去,臉上的不甘示弱顯而易見。

兩人無聲的對峙起來。

好在有人打斷他們,是江隨知嬌柔的白月光,她扶著門臉色蒼白地喚了一聲:“阿知。”

如此虛弱的一面,看得江隨知一陣心疼。

他滿臉慌張地跑過去,攙扶著她,關切的語氣:“小瀾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這一副關心的模樣只對葉瀾。

看見這礙眼的一幕,夜晚棠自諷笑了笑。

阿知叫得多親切。

她與江隨知成親兩年半,她都尚未叫過他阿知,她記得有一次,她一時口快脫口而出。

江隨知像是受到什麼打擊,眼神冷得滲人,冷冷警示她:“王妃,本王不喜歡這個稱呼。”

所以從那之後,夜晚棠再沒有喚過他這個名。

原來他不是不喜歡。

而是這個稱撥出自誰的口中,他是看人的。

看出師姐的不悅,許之逸瞅著兩個黏在一起的人,又開始了:“注意點,這是公主的寢宮。”

兩人非但沒有收斂。

就好像兩人沉浸在自已世界裡,聽不見似的。

“阿知,我沒事。”葉瀾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微笑。

江隨知摟過她,眼中滿是心疼:“你身子不適就不要出來,外面風大,吹感冒了怎麼辦?”

甚至還貼心地把外套脫下來披她身上。

好和諧的一幕。

這可把許之逸氣壞了,為師姐打抱不平,他問夜晚棠:“師姐,這個女的是通房丫頭嗎?”

他是懂氣人的。

一句通房丫頭,讓那倆人徹底變了臉色。

“一個通房丫頭敢如此明目張膽勾引王爺,分不清自已的地位嗎?”他又補上一句。

看樣子,他比夜晚棠他們還氣。

也是,他們已經習慣江隨知隨時隨地發情的樣子,若是哪天控制不住,現場來一段。

他們也不會感到意外。

“我不是通房丫頭。”葉瀾委屈的眼神看向江隨知,想他開口為自已不明不白的身份做解釋。

江隨知唇微動,想開口解釋:“小瀾她……”

許之逸不給機會:“通房丫頭不能越界,只能在晚上出現,白天是見不得光的。”

“你……”葉瀾眼含淚水,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

她扯了扯江隨知的袖子,語氣帶著哀求:“阿知,他們不歡迎我們,我們還是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