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國玉璽?”這四個字,彷彿讓夜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事:“這關傳國玉璽什麼事?”

傳國玉璽關乎整個國家。

玉璽在手,加上兵符,是可以改朝換代的。

“逆子。”夜明卿直呼逆子。

他那命苦的父皇,若是不同意把沉香木交出來,他是不是要把傳國玉璽,給他父皇當壽禮?

還別說,確實有可能。

因為,他下半句直接說出他的大逆不道:“一開始,我是想把傳國玉璽當壽禮的。”

“這……”

夜溯可以想象那老傢伙暴跳如雷的場景。

萬般無奈之下,他身為一個長輩對晚輩的勸說:“傻小子,傳國玉璽不能隨便給別人。”

他家逆子要是敢傳國玉璽給別人。

就怪不得他們,迎接他的是男女混合雙打。

“陛下不是別人。”南時錦眼神閃了閃,察覺到夜明卿的眼色,他改口:“我是說。”

“我與阿卿情如兄弟,他的父皇便是我的父皇。”

“一碼歸一碼,傳國玉璽是你未來繼承儲君之位的象徵。”夜溯耐心給你解釋玉璽的重要性。

外邊多少人盯著。

這傻小子,到底怎麼想的。

他聽進去了:“嗯,謹記陛下的教誨。”

送禮的告一段落。

在知道沉香木是給的壽禮,夜溯不再客氣,直接收下,他臉上的笑,快笑到耳後根了。

身旁的秦容看著這一幕。

越發看他不順眼,暗想:今日收下這份大禮,或許將來的某一天,他會覺得格外的燙手。

宮宴上眾人心懷鬼胎。

“國師,你沒事吧?”夜晚棠無意中看見遲清喻臉上難看,懷疑是他的傷口又出問題了。

遲清喻搖頭:“沒事。”

“怎麼了?”夜明卿不放過一絲八卦的機會,望著冒冷汗的他:“國師是有什麼隱疾嗎?”

瞧著汗流的。

好端端的成這樣,是不是身子骨有點虛啊。

“遲愛卿怎麼了?”他們那邊的動靜不小,夜溯從沉香木中走出來,關切的眼神。

遲清喻挺直腰板:“是小傷,沒有大礙。”

“小傷也不能大意。”

“好……”

面對遲清喻的瞎話,夜晚棠第一個聽不下去,不假思索拆穿:“一身的傷叫小傷嗎?”

是不是在他們的眼中。

只要沒有危及生命的傷,統一叫做小傷。

“晚晚怎麼知道的?”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夜明卿與南時錦異口同聲,兩人互看一眼。

身為兄長的夜明卿,關心自家妹妹的情況,理所當然,可他一個鄰國太子那麼關心……

南時錦眼神不自然,但卻什麼都沒有解釋,好在夜明卿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他再一次問:“國師,你是不是暴露狂?”

遲清喻沒有說話。

倒是夜晚棠替他解圍:“皇兄不要亂說,國師衣裳都是血,不是一身傷是什麼?”

她不是維護遲清喻的臉面。

事實是,遲清喻披的黑色衣袍沒有任何作用,依舊能看到血跡,還夾雜著血腥味。

這下眾人慌了,紛紛送上關心。

“國師怎麼會受傷,是出什麼事了嗎?”

“是遇到刺客了嗎?”

“快傳太醫。”夜溯是個行動派,給他傳太醫,順便責怪他:“受傷了怎麼不好好躺著。”

“皮肉傷而已。”遲清喻有些頭痛。

這下搞得人盡皆知了。

他坐立不安,加上這裡沒他什麼事,他起身:“陛下,臣不太舒服,就先告辭了。”

“好好休養,手頭上的事交給阿卿。”夜溯點頭。

“嗯。”

遲清喻一走,夜晚棠拉著自家皇兄跟上去,一邊走一邊說:“皇兄,看在國師帶傷來解圍。”

“你去給他上一下藥吧,沒人給他上藥。”

“他自已不知道叫人啊,嘴巴是用來幹什麼的?”夜明卿直接拒絕這個無禮的請求。

國師府那麼多的侍衛。

隨便叫一個不就行了,他身子又不是金貴之軀。

“皇兄。”夜晚棠抱著他的手,撒嬌似的蹭了蹭:“國師傷得挺嚴重的,後背都是鞭子傷口。”

“鞭子的傷口?”夜明卿突然匪夷所思。

禁慾國師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不行,他要去看一看。

“那皇兄去給他送一下藥。”上藥就免了,好像遲清喻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

人家守身如玉。

連男的都守,就怕一身清譽被人玷汙了。

“晚晚先回去,等皇兄好訊息。”

望著他迫不及待的背影,夜晚棠鬆了一口氣,提前回寢宮,剛踏入院中迎來不速之客。

“王爺?”

是江隨知,他跟葉瀾站在樹下。

聽到聲音,江隨知回頭:“王妃,本王有一件事同你商量,不知王妃此刻可有空?”

“坐吧。”她指了一下他面前的凳子。

江隨知一坐下,便說:“王妃院中的紅豆杉好看,就是沒有香味,倒不如花好看。”

比如紅梅。

冬天的紅梅,散發一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

“王爺不知臣妾喜歡紅豆?”夜晚棠淡嘲,他們成親兩年半,他知道葉瀾喜歡紅梅。

卻不知她喜歡紅豆。

這就是與白月光的差距。

“呃……”

江隨知尷尬一笑,沒有遮遮掩掩,說出來意:“王妃,聽聞湘華神醫與東陵國有往來。”

湘華神醫是神醫界第一人。

什麼病都可以根治,但他行蹤不定,處於半隱世狀態,還有就是他看病要看緣分。

“王爺想尋他來看病?”夜晚棠算是聽明白了,他不惜帶病來東陵,不止是送壽禮。

他是為神醫來的。

自知有求於人,江隨知實話實說:“是神醫身上有一種藥,可以讓小瀾驅除體內寒氣。”

“合著不是給你自已治病?”夜晚棠好笑。

自已的花柳病還沒有門路。

他卻著急找神醫,給他的白月光碟機除寒氣?

江隨知幾乎是用疲憊的語氣。

“太醫說過,不驅除的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本王沒有辦法,只好求助於王妃。”

湘華神醫跟東陵有交集。

他們一定知道行蹤,他這才厚著臉皮問她。

“神醫是跟我們有往來……”看著江隨知在聽到有往來三個字,眼中浮現出的光芒。

她冷笑:“但本公主為什麼要幫一個互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