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國共有兩位公主,一個是未出嫁的公主,還有一個,已經出嫁兩年嫡長公主。

他這個長公主,不正是已出嫁的夜晚棠嗎?

夜溯不愧是一國之君,迅速管理臉上的情緒:“愛卿,本殿下只有一位長公主,而且早已出嫁,你是不是搞錯了?”

若還隱藏一個,他可以提前駕崩了。

那都不用問,是私生子無疑,皇后不得直掀他天靈蓋。

“沒有搞錯。”

沈越眼神堅定,直勾勾盯著皺眉的夜晚棠:“臣要想求娶的就是長公主殿下,晚晚殿下。”

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身為將軍,沈越有將軍之範,居然當著宣王爺這個正牌夫君的面,求娶公主殿下。

這放在哪國都是炸裂的存在。

這一系列的操作,簡直重新整理夜明卿的認知,沈越前天是當著晚晚的面,說求娶她。

以為是開玩笑。

豈料,他既當著文武百官,和父皇的面說出來,他不由一驚:“不是,你小子來真的啊?”

兩人自幼相識。

他從不說謊,夜明卿根本不會懷疑他的決心。

“沈將軍,你何意?”打他臉的話,江隨知自然坐不住,他眯起眸子:“當本王不存在嗎?”

沈越眼神都不給他一個。

“沒有何意,本將軍單純覺得,宣王配不上公主殿下。”

何止是配不上。

簡直是得病的癩蛤蟆與天鵝的對比。

“本王不配?”聽到這句話,江隨知不怒反笑:“就算本王再不配,她也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

“呵呵。”沈越本想罵人的,但還是忍下來。

沒有再去搭理破防的江隨知,他面向夜溯,緩緩說道:“所以說,臣想要的,陛下給不了。”

夜溯無奈:“那確實,不妨愛卿換一個?”

這不是給得了,給不了的問題。

此事極為複雜,極為可能上升到兩國的情誼,還有晚晚的名譽,他保持沉默為好。

“不用了。”爵位,權力,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沈越什麼都不缺:“臣沒有什麼想要的。”

他的意思明確。

除了公主殿下,他什麼都不要。

“行吧。”夜溯也不好再說什麼,心底嘆氣。

這叫什麼事?

他若早在兩年前,晚晚未嫁時,說求娶這類的話,他絲毫不會猶豫的,立馬張羅。

兩人屬於青梅竹馬,晚晚嫁於他,定然不會受苦。

總比嫁給江隨知那個爛人強。

沈越一入座,他身旁的中年男子,興師問罪:“你說的什麼話?我的面子不要的嗎?”

且不說大好的機會沒了。

他當眾挑釁江隨知,是想挑起兩國的事端嗎,好歹身為一國的將軍,挑起兩國戰議。

他不得首當其衝。

“父親。”耳邊傳來訓斥的話,沈越有些疲憊:“面子那些是虛的,兒臣一點都不想要。”

沈老將軍嘆氣,放軟了語氣:“回去自已閉門思過。”

兒子是自已親生的。

他什麼心思,做父親的怎麼會不知,他自幼與公主殿下相識,有事沒事往皇宮跑。

這些他都看在眼裡。

小時候還把公主殿下拐回家過,若不是他們攔著,找不到女兒的陛下,指定會把他打廢。

雖然之後他也捱了一頓打,但這小子不長記性,屁股上的傷還未好,隔天又一瘸一拐跑皇宮。

就在他以為一直這樣下去,兩人遲早有戲時。

殺出一個宣王。

那邊。

為討好夜溯,也就是自已的岳父,江隨知大手筆:“父皇,此次來的匆忙,也沒準備什麼壽禮。”

他示意身旁的侍衛。

那侍衛退下,再次上來手中抱著一個錦盒,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動物,江隨知開啟錦盒。

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類似動物的皮。

儲存完整。

他開始介紹起來:“這是本王北境狩獵時,路過一處雪山,偶然遇到一隻千年的白虎。”

千年一出,眾人震驚。

如此品相的虎皮,還是千年的,可謂是無價之寶。

“有心了。”

夜溯表面上接受,心裡卻不完全接受。

正在這時,全程保持沉默的南時錦放大招了,他輕笑:“陛下,我這裡也有一份禮。”

他朝外面等候已久的侍衛喊道:“都進來吧。”

四個侍衛抬著一個厚重的箱子上來,還未上前,便聞到一股幽幽的清香,令人神清氣爽。

隨著箱子開啟,眾人才看清裡面的東西,那竟是一塊桌子般大小的沉香木,看這光澤。

少說有百年。

南時錦還未介紹,夜溯驚呼一聲,語氣震驚:“你小子把你父皇的傳家寶搬過來了?”

那個老傢伙有一塊千年沉香木。

寶貝的不得了,記得上次他去了一趟南淵,想見識一下這塊沉香木,他不過是碰了一下。

那傢伙就準備開始磨刀。

彷彿下一秒會把他的手砍下來。

“咳咳。”南時錦將手放在唇邊,輕咳兩聲:“我可沒有搬,完全是父皇自願的。”

“真的是自願的?”夜溯怎麼感覺不可信。

那老傢伙寶貝的程度,他是見識過的。

自願什麼都是假的。

“真的。”南時錦眼神真摯,他怕有人不知道,便開始介紹這塊沉香木的來歷與作用。

“陛下說的沒錯,這塊沉香木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現已有一千四百多年的歷史了。”

“沉香木的香味有助於睡眠,既可以當薰香,又可以入藥,當今世上僅有這一塊。”

有千年歷史的沉香木,確實只有這一塊。

有錢也買不到。

又是千年極品,在場之人一個個都麻木了。

這些小輩出手真闊綽。

同樣是千年級別的東西,哪個珍貴,恐怕就是南淵國太子殿下的沉香木,略勝一籌。

這點成了夜明卿諷刺的關鍵:“宣王還是有點寒酸呢。”

他就是來找茬的。

不管江隨知送什麼禮,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

眼看江隨知要發火,夜晚棠不給他機會,看著南時錦:“你父皇的傳家寶,在你手中斷了。”

傳著傳著不見了。

“物是死的。”南時錦絲毫不在意。

在不知是不是真的自願的情況下,夜溯不敢收,再三確認:“你父皇怎麼自願的?”

他笑了笑:“我威脅的。”

“怎麼威脅?”

夜溯就知道,那老傢伙不是自願的。

知道他擔心什麼,南時錦道來:“我說兩者之間選一個,沉香木和傳國玉璽選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