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內,慕露華漫不經心的坐在主位上。

她手裡端著一杯桂花茶,聞了聞,又用餘光看了一眼張微微。

“這桂花茶不錯,挺香的,張美人用心了。”她的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娘娘喜歡就好,這是我親自摘的桂花,想著娘娘剛回宮,就來看看娘娘。”張微微略微緊張的說著。

慕露華笑了笑,“那這可真是難為張美人了,這麼久了不見,還能記得本宮?有心了 ”她手裡端著的桂花茶並沒有喝下去。

張微微時不時的用餘光瞟著慕露華手上的茶,捏著帕子的手有微微的動。

慕露華將茶杯輕輕放下,笑著說道:“張美人今日前來,可是有何事?”

張微微心中一緊,連忙起身跪地,低頭說道:“妾身聽聞娘娘回宮,特來請安,此外,妾身還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相求,但說無妨。”慕露華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清冷,但語氣仍保持溫和。

張微微遲疑片刻,終於鼓起勇氣道:“妾身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太多,只是妾身入宮已久,卻未曾得到皇上寵幸,妾身想......想娘娘能讓妾身出宮。”

她早已經看透了皇宮的陰險,她不想再待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別人都是想得到陛下的寵幸,而你為何要出宮呢?本宮記得,你是本宮帶進來的,如今這又是為何?”慕露華漫不經心的說著。

張微微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起身跪了下去,“求娘娘成全,陛下心中只有娘娘一人,皇后也已經倒下,妾身如今在宮中對娘娘而言已經無用,娘娘留在身邊也沒有任何作用,不如放妾身出宮。”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時不時的看著慕露華的表情變化。

如今這個後宮中只有慕貴妃能幫她出宮,她不想再圖任何榮華富貴了。

“放你出宮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請張美人喝了這杯桂花茶吧,就當別了我們這段情分。”慕露華的神色依舊沒有變化。

她剛端著茶水就覺察覺了異常,因為身子的原因,這些日子她經常研究毒藥,早已經對毒略有所通。

“娘娘的茶妾身不敢喝,娘娘要是不喜歡倒了就是。”張微微的聲音略微的顫抖。

慕露華示意了翠微一眼,翠珠心領神會的將茶倒在地上。

地上的茶水瞬間起了很多細小的白泡。

張微微嚇得身子軟了下來,不停的搖頭,“娘娘……娘娘不是我,我不知道茶裡有毒,我以為……以為只是普通的藥,娘娘饒了我吧。”她的神情有些恍惚又有些害怕。

她驚恐的眼裡不敢相信茶水裡是毒。

慕露華繼續說道:“還記得我帶你進宮前的說過的話嗎?不能有二心,如今你已經有二心,本宮也救不了你。”

“娘娘,妾身真的沒想過會是毒,妾身是冤枉的,妾身哪裡敢害娘娘。”張微微著急的解釋著,由於緊張,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許多汗。

她是真的沒想到是要人性命的毒,她以為只是讓身體微虛弱的藥。

有人將藥交給她時,只是說讓人身體虛的藥,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下毒。

而此刻的她還不敢說出幕後之人。

慕露華輕輕擺了擺手,眼神淡漠地示意張微微站起來。

\"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張微微心中一緊,本還想再辯解幾句,但看到慕露華那疲憊不堪且毫無波瀾的神情時,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她無奈地點點頭,緩緩退出了景仁宮。

張微微離去之後,慕露華臉上的波瀾不驚的神色被一抹冰冷刺骨的寒意取代,她緊緊盯著房門,眼神犀利如刀,彷彿能穿透一切。

一旁的翠珠見狀,滿臉疑惑地問道:“娘娘,您為什麼就這樣輕易放過了張美人呢?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不成?”

慕露華輕輕搖了搖頭,語“這件事與她有關,但想要取我性命之人並非張美人,另有其人。”

翠珠繼續問道:“那娘娘,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陛下?”

“不急,自然有人比我們更心急,花還未開,不到摘果之時,摘太早了,果子不熟,不好吃。”慕露華慢悠悠的說著。

不知道是在和翠珠解釋,還是說給自已聽。

她要把一切都安排好,她要為慕家打算,她更要為崢兒打算。

翠珠雖說聽不懂但也沒有多問。

慕露華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她的眼神變得愈發深沉,她知道,在這深宮裡,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目的和企圖。

用晚宴的時候,傅姬修和往常一樣來了景仁宮。

慕露華給他夾著菜,“陛下,我想去盛都城外的紅巖寺住幾天,一來是想為崢兒和陛下祈福,二來也是想散散心。”

“不行,朕好幾日都見不到。”傅姬修皺了皺眉有些擔心。

慕露華放下筷子挽著傅姬修的胳膊,“陛下,兩日,兩日可否?兩日我就回來。”

傅姬修凝視著她的眼眸,“不行,朕不放心。”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如今只有把她放在眼皮底下,他才放心,何況兩日都見不到,他更不舒服。

慕露華癟了癟嘴,輕輕搖晃著他的胳膊,“陛下,你就讓我去吧,要不一日,就一日可好?青雲會保護好我的,再說了我偷偷出去,不會有人知道的。”

傅姬修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那就得看夫人,今夜表現了,表現得好,朕也不是不可以答應。”

慕露華貼近他的身體,嘴角勾勒出甜蜜的弧度,“陛下,想要我怎麼表現?”她的嗓音柔情蜜意,輕輕吐出帶著粘稠的甜蜜氣息。

如同撒嬌的小貓一般,讓凌澤淵心神盪漾。

傅姬修抱起慕露華往裡屋走去,“朕現在就想要夫人的表現。”

慕露華伸手攬上他的脖子,腦袋緊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蹭動著,嬌柔說道:“陛下,可滿意?”

“夫人,還不夠。”傅姬修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燥熱的身體已經無法控制。

床幃慢慢的落下,一件件的衣裳灑落在床榻下。

愛意很濃也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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