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不知道?”餘溫狐疑。

這扁香兒確定是神州人轉世?

扁香兒抱著小云朵翻白眼,“我為什麼會知道,這東西一看就貴,以前能吃飽喝足就謝天謝地了。”

“那京都片皮鴨?”

“你也說了京都片皮鴨,京都的東西,像我這種人接觸的了的嗎?”

“多吃點。”餘溫心裡默唸我真該死啊,把一盒有各種餡料的龍鬚糖放到扁香兒前頭。

吃著龍鬚糖,扁香兒各種拍拍拍,發給她這一世的姐姐,樸樂茗。

之前是不知道原來是盜版的神州美食,現在她知道了,自然要幫忙。

扁香兒拿捏著她作為樸家小公主的嬌縱,在樸樂茗那裡給金昂一,給金家上眼藥,哭哭啼啼控訴金昂一的過分。

這下子樸家可是炸了鍋。

要知道他們家小公主從出生起就一直乖乖巧巧,從來沒有哭鬧過,這唯一的一次哭訴就是現在,那金昂一是做的有多過分,可想而知。

餘溫看著也是感慨。

原本想著激發兩家矛盾,沒想到扁香兒竟然曾是神州人,這下子方便大發,都不用刻意挑撥。

作為報酬,餘溫決定寫個報告把扁香兒的事報告上去,看看上面有沒有什麼想法。

畢竟她還是雲中君的神侍。

“我覺得不太行,我肯定沒多少愛國評分,不如不報。”扁香兒人小鬼大的坐在餘溫對面,一臉嚴肅。

搭配她那五歲孩子的外貌,可看著讓人樂呵極了,比旁邊三四歲的小六耳還讓人心軟。

“為何?”餘溫停筆。

“我對神州無感,那殘酷的世道殺了我兩次,我又不是受虐狂,在樸家這麼舒服,總歸是對神州有些怨言。

但我知道現在的神州夠好,已經不是幾百年前的神州,所以我想回去,看看現在的神州什麼樣子,但我仍舊不能保證自已的心如何變化。

既然如此,就不用把我的事情上報,就讓我做一個普通的遊客前往神州吧。”扁香兒說。

“好。”餘溫撕去報告。

清晨的微風不燥,陽光正好。

帝俊卻是多少有些煩躁。

“帝俊先生在想什麼?”餘溫發現了。

他依稀記得曹玉說過,當初帝俊不止一次和她說,讓她想辦法給其他天帝架起通往人間的橋樑,而不是他這種力量孱弱的。

但是帝俊先生,自兩百年前您被喚醒,這神州是有你的庇佑和威懾才掙扎著發展起來。

或許如你所說,其他的天帝有能力不讓神州淪陷,可祂們終究沒開啟通往人間的路。

帝俊拿著手機,好像一個普通的現代青年,“已經離開八個小時了。”他說。

餘溫懂他的想法,他在擔憂神州被別人趁虛而入。

【餘溫:驚宴,幫我整理點資料】

餘溫聯絡上步驚宴。

【步驚宴:什麼資料】

【餘溫:■■■■】

一項項資料被投屏,在自家的地界,餘溫毫不顧忌的將這些不算多機密的事提起。

“二十年前,關於創世神的爭奪戰。”

這是在神州無人問津到讓人以為訊息封鎖,在外國不少人嘴裡津津樂道的事。

帝俊想到昊天和女媧,二十年前有一段時間,昊天那個總是無處可尋的傢伙,竟然一直待在神殿之中,原來是因為這個?

還有女媧,聽說那姑娘當時把身邊小靈狐的尾巴毛都薅禿了。

“共十次比試,除最後一場混戰動用神祇之力,前面的純科技大敗於美洲,其餘八場比賽,我們贏下六場,敗的兩場也是前三。”餘溫調出那些比賽畫面。

其實神州這些年來,科技也已經發展起來,但奈何美洲死咬神州,在科技賽場上硬是成為前幾個出局的。

但那不是餘溫現在要說的東西。

他發現帝俊已經被自已吸引注意力,便將時間線拉到更久之前。

“一百五十年前,(天條)壓迫下,神祇無法降世,是以,有人集神州之力造星斗棋盤演化未來,有人用歷史造神,推名人上神位,以此穩固非凡界地位。”

帝俊知道這個,那一對璧人當真是驚才豔豔,一個是當時人力的巔峰,一個徹底定下神州神權人授的地基。

但為何此時提起?

餘溫注視著眉頭微皺的帝俊,“帝俊先生,我們已經有離開神祇的能力,自150年前就已經擁有,現在更是不懼。”

你可以放心的出來,無論是出來找人,還是遊玩。

這話,讓帝俊一怔。

“嘁。”小六耳發出不妙的聲音,“多大人了,讓手底下子民擔心。”

“啪!”餘溫直接捲起手裡的紙,給小六耳來了一下,語氣危險,“你剛剛發出的什麼聲音?”

好啊,這小猴崽子長歪了,看來他需要給這小崽子補上一個完整的童年。

小六耳翻身下凳就要跑,被帝俊抓著小尾巴給拖回來,“跑什麼,又沒有錯。”

給小六耳順著毛,帝俊看向餘溫,卻沒一秒鐘就別開視線,“本不應如此。”

他們不需要成長的這麼快,本應該被天帝護著,穩紮穩打的發展,而不是拼了命的。

可他太弱,護不住他們,甚至難以隨時觀察人間,只能日日守在神殿,隨時關注信徒的祈禱。

“帝君,哦,帝俊先生。”曹玉拿著羽扇飄過來,“你是不是和路西法剛剛開完茶話會啊?咋傲慢的和他那麼像?”

她身邊,是列拉金和胡月,胡月手裡還有一份雞豆花,是給帝俊的。

“路西法?”餘溫疑惑的看向曹玉。

不是,你又跑哪去了,怎麼言語間還認識且這麼熟悉路西法。

列拉金:昨天抓完人揍好後,發現揍的人有地獄印記,於是帶曹玉親去地獄玩了一趟

真是個乖巧的金毛。

餘溫滿意點頭,列拉金是個好人。

“何意?”帝俊不解。

“帝俊先生,”曹玉一嘆接一嘆,就帝俊名字的時候光顧著嘆氣了,“你怎麼如此傲慢,認為神州有任何損失都是自已的問題,實際上那是一個小狗跌倒後的連鎖反應也說不定。”

(遙遠的地獄,認為在地獄種不出樹全是因為自已不上心的路西法打了一個噴嚏,並且決定去問宙斯借伽倪墨得斯和葡萄藤。

於是遙遠的希臘,正在給宙斯倒酒的伽倪墨得斯打了一個噴嚏,並且成功把酒潑宙斯一臉。

備註,是在酒宴上,眾神都在。

伽倪墨得斯:……要死,現在辦簽證去神州神界還有活的機會嗎?

宙斯:……我聽得見

波塞冬:我給你包辦

阿波羅:我拉住父神

宙斯:我聽得見!)

餘溫還想繼續和帝俊說什麼,小六耳突然抬頭,“在上面。”

帝俊看過去,正好發現雲中君的衣角,追上去還看見雲中君抱著一盒龍鬚糖,一邊跑一邊吃。

——“你們總是這樣,自以為是。”小六耳遺落的話傳入餘溫耳中。

餘溫還看著帝俊剛剛在的位置。

自以為是,還是說出人人可見卻無人點破的東西?

不過,他是哪裡戳到帝俊的雷點了嗎?

“他的時代距今數千年,你不要用現在的思維想他。”陳綿綿塗起指甲油,她不信了,不戴美甲還能再把自已原本的指甲劈了不成。

“你要想,在當年,無能的首領是不是應該下位,讓有能耐的上位。”

自是要的,禪讓制不是嗎?

帝俊沉睡的太久,他自商周時就開始逐漸不問世事,半睡半醒,秦朝時徹底陷入沉睡。

於他而言,自已既然無能,卻還被這麼多子民追隨,已是莫大罪孽,是要害得亡族滅種的禍事。

所以,“我剛剛說的不能解決嗎?”餘溫覺得陳綿綿點出的是個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