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

林綿綿拍了一下魏樹的肩膀,嚇得後者一個激靈。

她今天格外欣慰,寧燦嘴巴好像開了光,小嘴叭叭的真能說,真會說。

“阿淮哥,她胡說,她就是在冤枉我,你不要聽她的。”

陸淮:......

寧燦所說句句屬實,周瑜比誰都清楚,但她卻有恃無恐的衝陸淮裝可憐。

這招百試不爽,陸淮不喜歡寧燦,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寧燦出醜。

可週瑜抬頭哭唧唧的時候,卻看到陸淮的一雙眼睛盯著寧燦看。

男人目光深邃,帶著探究和審視,還有些許捉摸不透的注視,認真的連她的話都沒有回應。

寧燦繼續道:“你在高中霸凌過很多同學,所以這樣下作陰險的事對於你來說信手拈來,至於我,以前確實蠢得可憐,但我現在不蠢了。”

“寧燦,你不要太過分。”

周瑜心裡咯噔一下,心虛的咬牙,連帶著聲音也小了。

周瑜高中時期霸凌同學,將一個單親女孩霸凌到退學。

這件事情被曝光在網上,當時鬧得沸沸揚揚,還是陸家出馬將輿論壓了下去,後來給女同學賠了不少錢。

這件事在座的都知道。

大家都乾咳了一聲,表情怪異的看著周瑜,臉上或多或少帶著嫌棄。

連周瑜的小姐妹,神色都透露出尷尬。

尤其陸淮,臉色陰沉。

林綿綿覺得解氣,小聲嘀咕:“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壞種是天生的。”

周瑜氣急,衝著身邊的兩個女孩使眼色,女孩突然一個激靈,衝著林綿綿道。

“誰還沒有年少不懂事的時候,小瑜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就你們還揪著以前的一點小事不放,不依不饒,沒完沒了。”

“就是,我們現在說的是寧燦害小瑜進醫院的事,就事論事好吧。”

兩個女孩氣勢囂張,但也只敢衝著林綿綿大呼小叫。

除了林綿綿,這裡的任何一個人,她們都惹不起。

林綿綿冷嘲熱諷:“怎麼不是就事論事了,她狗改不了吃屎,小時候是個二流子,長大了也不做人事,專做這些下作的見不得人的屁事。”

“你說話注意點。”

陸淮突然眼神一點,面色嚇人。

林綿綿囂張的氣焰被滅了大半,脖子一縮,有點被嚇到的意思。

沒想到寧燦突然將林綿綿拉到身上,對上陸淮的視線:“你想怎麼樣?”

陸淮:.....

寧燦身材高挑修長,在女孩中算是中等偏上的身高。

但陸淮是一米八七的成熟年輕男人,身高體壯。

在他面前,她就顯得玲瓏嬌小,軟綿的小小一隻。

可此時的她,碎髮散落在她額邊,遠山霧眉淺淺淡淡,鴉羽般的睫毛下一雙瀲灩明眸中帶著不畏強權的氣勢。

堅定的,警告般的抬起頭,揚起下巴,就那麼無畏的對上他的眼神。

像護著小雞仔的母雞,對上兇狠高大,爪子鋒利的鷹隼。

那副逞兇鬥狠的樣,讓人忍不住忌憚幾分。

陸淮抿唇:“你瞪什麼,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寧燦不願和他扯皮,說:“你想讓我道歉,我可以道歉,畢竟這件事是我有意為之。”

陸懷蹙眉。

她說了這麼多不就為了證明自已委屈,現在又何必提道歉兩個字。

陸淮覺得心口不舒服,想要說些什麼,待看清楚她的動作後,他的一張臉都青了。

她伸出手,左手上一條紫水晶手鍊,限量款,全球二十條。

戴在她細嫩的胳膊上,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眾人迷惑的眼神下,寧燦將左手上的手環摘下來,放到床腳處。

“這麼稀罕二手貨,送給你好了。”

這話分明已有所指。

寧燦說完沒有再看陸淮的臉色,拉著綿綿的手出了病房。

周瑜看到手環的剎那是開心的,但是下一秒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看向陸淮,男人目光微微蹙起,面色陰沉的厲害。

寧燦早知他買了這條手環,她生日當天當著陸家長輩的面和他要的,迫於陸家長輩的壓力,他給了。

但這條手環有它的主人。

寧燦每天將手環戴在手上,處處炫耀,他每每看到這條手環都要厭上她一分。

不是東西有多貴重,而是她要了本不該屬於她的東西,逼著陸家的長輩讓他做了他本不願做的事情。

曾經那麼寶貝的東西,寧燦現在說丟就丟,棄之如敝履。

病房裡靜的可怕,忽然,病房外面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接著是女人凌厲的語氣。

“他們都在裡面吧,你怎麼出來了,被趕出來了?怎麼這麼沒用.....”

“不過這次有長進,沒讓欺負哭了,不對,是被扇了個耳光?”

女人的聲音充斥在整個樓道,帶著嫌棄的批判了一頓揍後,說了兩個字“廢物”,便出現在了病房內。

“大....大姐,你怎麼來了?”

陸淮見到來人,神色從陰沉變成了閃躲,他結結巴巴的說。

那不可一世的貴公子瞬間像被霜打了,身上的駭人氣勢去了一大半。

“廢物。”

來人在將廢物兩個字送給寧燦之後,又送給了陸淮。

在她眼裡這就是一對廢物夫妻,被人耍的團團轉還不自知。

女人細長的臉頰五官絕豔,和陸淮的相貌有五分相似。

正是陸淮的親姐姐,也是陸家的長姐,陸楓。

如果不仔細看,誰也不會相信眼前精美絕倫的女人,比陸懷大了足足十二歲,今年已經三十六。

女人淺色高跟鞋,一身幹練的杏色職業套裝,齊耳短髮,手裡挎著包。

進來的剎那,窗外吹進一股子涼颼颼的風,寬大的病房瞬間感覺逼仄,壓抑的人喘不上氣。

在座的皆有此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