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初遇雲綺

回到蔡家後，蘇楊看了看天色。眼下時辰還早，蘇楊準備歇上一會兒，再去胡郎中家裡拜訪。

但由於蘇楊並不知道胡郎中家的住址，只好去濟世堂找胡郎中。來到濟世堂後蘇楊詢問坐堂的大夫胡郎中在嗎？

那人告訴蘇楊，胡郎中今日休息，不在濟世堂，估摸這個時辰在家裡。又怕蘇楊有急事，便問蘇楊找胡郎中有什麼事情？

蘇楊說家中病人經胡郎中醫治已經大好，想親自上門感謝胡郎中。備了份薄禮，但不知送往何處，又向坐堂大夫詢問了胡郎中家的地址。

坐堂的大夫很熱情的和蘇楊講了胡郎中的家庭地址，還很貼心的給蘇楊指了路，蘇楊道過謝後便去找胡郎中的家。

依著坐堂大夫指的方向，蘇楊看到了一戶人家，將這戶人家的地址和坐堂大夫講的路段一一對應，蘇楊便上前敲響了大門。

吱呀一聲，大門開啟了。開門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童，很是玉雪可愛。看到蘇楊後，稚聲稚氣地詢問道：

“婆婆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蘇楊忙自我介紹，說自已是來找胡郎中的，感謝胡郎中前些日子幫忙醫治病人。

那小童聽到後。衝門內喊：

“孃親～是個陌生的婆婆來找爹爹，說是感謝爹爹救了家中的病人。”

小童喊完後，屋內出來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女子，那女子清新絕麗，渾身上下帶著一股超凡脫俗的韻味。

身穿淺綠色的裙子，行走間若細柳扶風。整個人透著一股書卷氣，真真是將‘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幾個字活生生的呈現出來。

蘇楊心裡想，沒想到胡郎中的老婆這麼好看。也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能娶到這麼漂亮的美人。

“我家夫君不在，剛剛出去買東西去了。請婆婆在正廳稍待片刻。”

這女子的聲音如珠落玉盤般清脆悅耳，聽的人心曠神怡。

蘇楊的顏控體質發作，不自覺的便跟隨女子進了正廳，經兩人交談後。蘇楊得知這個女子名叫雲綺，今年二十有三，自幼飽讀詩書。

在蘇楊得知雲綺平日都在家時，蘇楊起了愛才的心思。遨龍不應困於淺灘，如此有才幹的女子更應翱翔於天地，而非困於後宅瑣事之中。

“雲夫人，我準備辦一個家塾讓周圍的女子免費入學。看你談吐不凡、又飽讀詩書，若是困於內宅之中，實屬可惜。

我想請你去教他們讀書明事理，讓女子也有一技之長，在這世道中活的容易些。”

雲綺思索了會兒，詢問道：

“你辦的可是女子私塾？專收女子？”

“並非是專收女子，我準備買下崇文私塾，將其從中分成兩部分，用牆隔開。一半教導男子，另一半招收些女子。”

蘇楊其實也是想辦一個女子私塾的，但是迫於世俗的壓力，步子沒法跨太大。跨時代的偉人在原本的時代是不受歡迎的異類，蘇楊自認為自已是個普通人，做不到不顧一切，奮力一搏。

像耶穌因著無法克服自已的恐懼，而遲遲不肯上十字架受刑拯救眾生一樣。蘇楊也害怕未知的一切，只能做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這也算得上是一個好辦法，辦女子私塾著實大膽了些。那都教導些什麼課程？難道是女則女訓之類的？”

蘇楊將準備開設的類別告訴雲綺，還講述了自已的設想。

“妙！先是免費招女子入學，降低入學門檻。在教授一些實用類的技能，向學生收購合格物品。讓家境貧寒的人，也能透過上學補貼家用。

只是這個家塾怕是招收不了富貴人家的女子？富貴人家不需要自已家的女孩去賺錢養家，他們反而會認為這是在拋頭露面。”

蘇楊想了想，確實如雲綺所言。這個家塾對於富貴人家女子的吸引力幾乎沒有。

“這只是初步設想，後續我們還可以進行商討完善。其實辦這個私塾的初衷主要是為了讓貧苦人家的孩子們掌握一門手藝。所以即使富貴人家的女子不來，也不妨礙什麼。”

雲綺有些不贊同蘇楊的觀點，抿了口茶，給蘇楊解釋道：

“私塾內還是要招收一些富貴人家的女子，不然僅憑你一已之力。如何跟那些權勢抗衡，要是將他們的子女招收進來。若是日後起了衝突，不看僧面看佛面，對私塾日後的發展有好處。”

蘇楊聽到雲綺的解釋，頓時恍然大悟。之前是自已太想當然了，又拿現代的思維套古代的制度。

“請您詳細講講？”

“不如將家塾進行細分，分為甲院和乙院。甲院用來招收富貴人家的子女，開設一些大眾所熟知的一些種類，比如詩書禮易春秋、琴棋書畫之類的。

乙院則用來免費招收普通百姓，開設你剛才所說的那些類別。”

蘇楊細細將雲綺的話琢磨了一番，驚覺雲綺之聰慧。自已從未與他說過想辦學堂的事，從來提的都是辦一個蔡家家塾。可雲綺考慮的如此長遠，難道是看出了自已志不在此？

“雲夫人說笑了，我只打算辦一個私人家塾，您的這個設想更適用於學堂，而不是私人書院。”

雲綺看出了蘇楊的試探，只好解釋道。

“你既免費讓周圍女子入學，定不可能只單單是為了辦一家家塾。若我猜得不錯，待時機成熟，你肯定會創辦女子學堂。若有一天，天下女子也能像男子一樣讀書識字，求取功名，那該是怎樣美好！”

蘇楊想到了現代男女平等的社會，眾人高喊著‘婦女也頂半邊天’的口號，共同參加生產勞動。這樣的盛景也是由一群充滿理想和信念的人，所努力創造的。

“會有那麼一天的，到時女子也能讀書識字，求取功名。做自已想做的一切，不必困於內宅。”

蘇楊又向雲綺道歉，表示自已不該試探她。蘇楊非常尊敬有理想信念的人，兩人又接著討論之前的話題。

“給富貴人家孩子教授傳統課程是不錯，但無名師教導，這些人家憑什麼將孩子送到一個剛剛創辦的私塾裡。”

雲綺輕輕拂去茶盞裡的碎茶葉，低頭思索了片刻。

“這事好辦，你可知冠絕京都的雲大家和桃李滿天下的衛大儒。

你只管想其他事，請他們的任務交給我。這二人是曾經教導我的老師，待我去一封書信，就可將他們請來。

你今日來怕是不單單是為了親自上門感謝我夫君的吧！”

蘇楊朝雲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已其實並不知道雲大家和衛大儒是誰？光顧著賺錢了，自已還沒有了解這個時代的文人。那也不好說自已不知道，只好巧妙的避開了這個話題。

“我今日上門本是想請胡郎中當私塾裡的先生。但今日遇到了夫人，我就臨時改了主意。想將你們夫婦二人同時請來，不知你們可願意？”

雲琦同樣對蘇楊笑了笑，狡黠的說道：

“這是想將我們夫婦二人同時請到書院當先生，莫不是買一贈一。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我自是答應的，胡郎那邊也交給我，到時他和我一同去當先生，你且放心。”

蘇楊聽到雲琦的保證便安下心來，現如今已經請了五位先生了，其中兩位還是鼎鼎有名的大家。又和雲綺閒聊了一會兒，見胡郎中遲遲沒有回來。

便向雲綺告辭，雲綺送走蘇楊後，就給京都裡的雲大家去了份書信。

信中寫了對女子書院的暢想，希望雲大家可以和衛大儒一起過來山陽縣這邊。在信中還向這兩位介紹了蘇楊，一位超脫時代的女性。

還提到山陽縣或許就是改變女性極低地位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