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晚一遭,凌珂體內已沒有多餘的陰氣反哺給他,但太陰神體雖不是專門的雙修體質,卻也比普通體質強太多,因此姬妄的修為還是頗有進益。

雖然靈力增長幅度不大,但勝在精純,甚至他感覺自已的修為瓶頸都鬆了鬆。

他輕輕撥去貼在她鬢邊的黑髮,在她耳畔落下一吻:“原來你竟是這種體質……”

語氣帶點說不清的味道。

書上記載,太陰神體修煉速度快,修出的靈力精純,但同樣也有個弊端,就是所修靈力屬陰,必須要陽氣適時中和,否則陰氣太盛累積成寒毒,最後只有經脈堵塞、生機斷絕一條路。

這讓他心裡的火氣又消了不少。

最起碼他能告訴自已,她是喜歡他的,只是她的體質和功法註定她不能只有他一個。

修士閉個關就可能過去十幾載,沒有誰和誰能一直在一起。她體內陰靈力很容易過剩,若她需要他時自已恰好不在,那麼她找別人…也無可厚非罷……

凌珂沒說話,只是又纏著他胡鬧了幾回。

姬妄也由著她。

他看似斯文實則涼薄,但面對她卻總是異常好說話。

結束後,凌珂懶懶窩在他懷中,動都不想動,還是姬妄抱著她去沐浴的,典型的又菜又愛玩。

*

沐浴完又睡了一覺,等她睡飽醒過來時,晨光微熹,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

凌珂醒來時,看到的就是穿著中衣、靠坐在床頭安靜看書的姬妄,顯然對方早就醒了,只是為了陪著她並未起床。

晨光下,偶爾響起的翻書聲並不顯吵,搭配著他俊秀柔和的側臉,反而有種歲月靜好的味道。

凌珂主動起身趴到他懷裡,瞬間擋住了對方看書的視線。

他輕笑一聲,放下手中書籍伸手抱住她:

“醒了?”

“嗯。”

“餓不餓?”

“有一點。”

“那起來吃些東西。”

凌珂有點驚訝:“你做嗎?”

“……也可以。”

他原本是想讓人送上來的,不過他確實會做。

伸手自旁邊拿過一條白底繡青竹的絳紗復裙,他抬手為凌珂穿上衣服,動作生澀但並不晦滯,行雲流水般自然。

“姬妄,是不是除了生孩子外,就沒有你不會的東西?”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膽子越發大了。”

神色涼涼但並沒多少殺傷力。

“啵~”

她湊近他臉頰親了一下。

“你慣的。”

他唇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彎了彎,抬手鉗住她下巴直接吻了上去。

原本快要穿完的衣服又被一件件脫下,修長的手撩撥她就跟他平常彈琴一樣簡單,凌珂一雙美眸都快要沁出淚來,她眼尾嫣紅的癱軟在他懷裡:

“姬妄…”

“嗯。”

他手未收回,只輕輕應了一聲,“喚我子妄。”

“子妄~”

聲音也像貓兒,又軟又嬌,他如此想著。

抬首微微與她拉開距離,那雙狹長眸子因染上情慾而顯得愈發勾人:

“阿珂,說你愛我……”

沙啞的聲音帶點蠱惑意味。

她主動吻上他的唇:“我愛你,凌珂愛姬妄。”

……

又胡鬧了大半日,最後凌珂是黃昏時分離開的姬妄寢殿。

倒不是他不讓她留下,是凌珂還記掛著凌珏。

原本打算當天去哄哄人的,結果男色惑人,硬生生拖了三天。

凌珂走到凌珏宮殿時,才發現這裡面異常安靜。

店內整潔一如往昔,卻沒有丁點人氣,似是主人早已離開。

凌珂在桌上看到兩張留音符,一張是給她的,一張是給姬妄這個師父的,給她的留音符上還壓著一個儲物袋。

其內容約莫大同小異,是說他出門歷練去了,歸期不定,煩勞姬妄幫忙照顧她一下。

“唉~”

十五為凌珏默哀了一秒。

小夥紙還不知道吧?你師父把人“照顧”的好著呢。

儘管殿內瞧著與往常無異,但凌珂依舊聞到了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酒味。

時隔幾日都還能聞到,這得是喝了多少?

“主人,怎麼辦?到嘴的鴨子飛了。”

原本只要把人吃了就能解開第二層封印、開啟隨身空間了,結果臨門一腳又出狀況。

“涼拌!”

凌珂拿著留音符朝姬妄的第五殿走去。

“沒關係主人,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有我十五在,人飛不了。”

凌珂食指點了點它:“你能感應到凌珏位置?”

十五語氣篤定:“差不多吧,雖然不如已經將圖鑑點亮的殷不凡準確,但大體方向和範圍還是能感覺到的。”

所有出現在圖鑑上的男人,其本身都已經和凌珂有了牽絆,好歹是個神器,感應下對方的位置和吉凶禍福還是很簡單的。

“那就好,不行回頭就出去找找他。”

但當務之急,還是得努力提升實力,不然別說姬妄不會放心她單獨出門,就算凌珂自已心裡都有些沒譜。

*

見她離開沒多久又回來,姬妄眉眼微動,最後目光看向了她手中的留音符。

凌珂走到姬妄面前將留音符遞給他:“哥哥留給你的。”

姬妄直接用靈力啟用,凌珏略顯清寒的聲音自裡面傳出:

“不告而別是徒兒之過,望師父見諒。

之前歷練中途回返,實乃放心不下阿珂,今見她天資聰穎且頗得師父喜愛,吾心慰藉。

徒兒下山歷練,歸期未定,煩請師父幫忙照拂阿珂一二,待他日歸來,徒兒再與師父請罪。”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再無其他內容。

姬妄抬眼掃過凌珂,眼神似笑非笑:“你還真是個禍水。”

招惹了他,還偷走了凌珏的心,甚至山腳坊市還住著一個身份不明的野男人。

而即便是被她傷了心,凌珏臨走還不忘託自已幫忙照顧她。

“我打算待我實力漲一些,便去尋哥哥。”

她明顯已經有了打算,並不是在徵得他同意。

姬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若有不懂的,便來問我。”

好歹是自已帶了十多年的徒弟,姬妄對凌珏多少還是有些師徒情的,她不可能一輩子不下山,既是如此,順便找找人也好。

凌珂眨眨眼:“好,定不會同五長老客氣的。”

……

她只坐了一會便回了自已的合歡殿。

那日得到的天階武技她都沒來得及仔細翻看,如今好容易有空,她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才一進屋,凌珂便迫不及待掏出了那個黑白相間的玉簡。

不得不說,這玉簡很符合這武技的名字,黑白相間的外形如同一幅水墨畫一般,十分有意境。

將意識探進去,最先浮現的就是《筆誅墨伐》四個大字,這是武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