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開口應了這麼一聲,手上動作不停,很快,她就只剩一身白色中衣了。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凌珂想罵人,那特麼也不能在這啊,萬一突然有人過來了怎麼辦!
就算別人不敢擅自上來,凌珏也還在島上呢,他也隨時可能會來的好麼?
“那也不能在這!”
他充耳不聞,只是將手再次伸向她中衣繫帶。
“停下。”
“會有人來的!”
“姬妄,你別這樣…我害怕……”
一顆淚珠突然滴落在他手背,過高的溫度讓他怔了怔。
狹長眸子微抬,對上了一雙水霧瀰漫的眼睛。
他頓了一會,最後還是抬起手,輕輕為她拭去了臉上的淚珠:
“哭什麼,我有那麼可怕麼?”
她眼淚流的越發兇了:“我同你說話,你不理我,我讓你停下,你也不聽我的。”
“……沒有不理你~”
他語氣帶點輕嘆。
她說的話,他不是從來都有回應麼。
“那你還…這樣對我。”
她繼續控訴。
他沉默了會,而後拿起她的外衫,一件件仔細為她穿好。
不得不說,即便是做著伺候人的事,這男人一舉一動依舊是斯文優雅的,帶著渾然天成的風流氣度。
最後將腰帶給她繫好,姬妄忽然抬手鉗住她下巴,略顯涼薄的眸子淡淡掃過她:
“以後莫要再來招惹我。”
既然不喜歡他,就離他遠些。
他鬆手,同她拉開距離:“我這人…並不如何好說話。”
唯獨對她,總是破例。
說罷,他轉身欲走。
凌珂伸手想要拉住他,卻撲了個空。
見抓不住他,她乾脆不抓了,直接破罐破摔道:
“我就不!我喜歡你姬妄,第一眼我就瞧上你了,我偏要招惹你,除非你直接殺了我,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清淨。”
空氣中有片刻寂靜。
他轉過身看向她,語氣意味不明:“凌珂,你還真是…不怕死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周身的氣壓好似沒那麼低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如果不能穿最美的衣服,蹦最野的迪,睡最靚的仔,那生命將毫無意義!
“呵~”
他突然輕笑,修長的手輕輕撫上她臉頰:
“你真是,死性不改……”我也是。
明知道她是什麼人,卻還是被她的話取悅。
微涼的觸感在她臉上游移,她抬手去抓他,這次他沒有躲。
她仰頭看向他:“那你會殺了我麼?”
“……不會。”
他大概是捨不得的。
抬手將人扯進懷裡,他垂眸看著她:“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哪句?”
她笑得促狹。
他看著她沒說話,只是手上的力道又緊了緊。
“我喜歡你,第一次瞧見你就喜歡。”
逗人要適可而止,她抬手摟住他脖子:
“你不知道你一舉一動都好看死了,腹有詩書氣自華就是說的你,簡直能把人迷的五迷三道,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看的!”
小狐狸總是愛說謊……
姬妄語氣莫名:“哦?有凌珏好看麼?”
對於自已的外貌他心裡是有數的,不過算是俊秀而已。
凌珂踮起腳尖親了親他,“這麼說吧,你在我心裡,一直都是狐狸精的代名詞。”
這次他的眸子終於又有了弧度:
“罷了,便信你一次。”
下一秒,被攬住的凌珂只覺得周圍景色瞬變。
她將頭自姬妄懷中探出,窗外一叢青竹輕易奪走了她的視線,隨風搖曳著發出沙沙聲。
殿內佈置的簡約雅緻,傢俱大都雕著竹紋,上好靈蠶絲織就的帷幔薄如輕紗,人置身其中影影綽綽,好似能勾起無限遐想,氣氛尤其旖旎。
很明顯,這是他的寢殿。
他低頭在她嘴角吻了吻:“先沐浴。”
“你抱我去。”
凌珂如今面對他是愈發得寸進尺。
“嬌氣。”
他吐出這麼一句,但還是很誠實的抱起了她。
公主抱的姿勢讓他騰不出手,凌珂則趁著這個機會對他上下其手,一會摸一下鎖骨,一會咬一下喉結,還時不時用挺翹的鼻尖在他臉上蹭蹭,像極了粘人的布偶貓。
短短几步路,姬妄卻覺得走的頗為艱難。
“安分些。”以往清雅的嗓音變得低沉了些,莫名的有磁性。
“姬妄。”
“嗯。”
“你真好看。”
眼睛最好看,笑起來特別勾人,像個男狐狸精。
他低低笑了:“凌珂,你還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凌珂這才發現自已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那你喜不喜歡?”
“……喜歡。”
他不就是被她的膽大直白吸引的麼。
下一刻,凌珂感覺身子微微失重,她被放到了溫水裡。
水將淺色衣衫打溼,緊緊貼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在這一刻纖毫畢現。
姬妄站在水池邊,開始不緊不慢的脫著衣服,狹長眸子卻是一直盯著水中站立的凌珂。
凌珂同樣眼都不眨,一雙眸子火辣直白的盯著他。
儘管倆人眼神好似已經把對方這樣那樣了n遍,但姬妄依舊是不緊不慢脫著衣服,斯文優雅的神態同他的行為堪稱大相徑庭。
待到彼此徹底坦誠相見,凌珂臉色最先大變。
她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是:這會死人的吧!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她終於知道他之前為什麼說要等她再長大一些了,這資本著實太傲人了!!!
*
聽到凌珂的心聲,十五忍不住冒出頭:“沒關係的主人,如今你這身體早就被改造成了太陰神體,沒有接不住的飛盤,只有累死的狗。”
聽聽,這都什麼比喻?
“哥屋恩~”
“嚶嚶嚶,人家說的是事……”
用一層靈力將指甲上的月牙覆蓋,凌珂強制切斷了與十五的聯絡,同樣也相當於蒙上了對方的“眼睛”。
*
儘管有十五打的保票,但看著邁入水池朝她靠近的姬妄,凌珂還是忍不住朝後退了退,又被姬妄輕描淡寫的抓住。
“現在害怕?晚了。”
他之前怕會傷了她,所以才沒捨得碰她,結果才過去一天一夜就被人截了胡,說他不氣那是不可能的。
將人禁錮在懷裡,他一點點的前進試探著。
凌珂黛眉微擰,但還是沒喊停。
最後事實證明,十五的比喻雖然不恰當,但說得還真沒錯!
過於銷魂的感覺讓姬妄呼吸亂了一瞬:
“早知如此,昨日就不該放過你。”
他聲音有些啞。
即便在這種時刻,他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甚是斯文正經,讓凌珂想起了“衣冠禽獸”這個詞。
泠泠水聲在殿內有節奏的響起,依舊沒能掩蓋住婉轉的女聲,聽著似泣非泣。
池水因著人為漫出來不少,淌的到處都是。
但沒關係,這寢殿不止這一個地方。
於是,繼昨夜一晚沒睡之後,凌珂這個白天同樣也沒能睡覺。
嗯,就還挺均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