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硬的移開話題:“為何晚上過來了,可是有事?”
“有。”
凌珂點點頭,極其自然的上前幾步,拿出帕子仔細為他擦拭著臉上水珠:
“我想找一些關於靈植和妖獸圖鑑的書看,不知道哥哥這裡有沒有?”
凌珏不自在的偏頭躲去,被她抬手擒住了下巴。
“別亂動,沒擦乾呢。”
柔若無骨的觸感讓他身體微僵,再不敢有其他動作,生怕她會做出更大膽的舉動。
“那些書我都有,一會拿給你。”
待凌珂退後一步,將手從他下巴拿開,凌珏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也是這時,他發現了凌珂周身的氣息變化:
“你引氣入體進入旋照期了?”
聲音帶點微訝。
“沒錯。”凌珂笑眯眯點點頭:“多虧五長老的那杯靈茶。”
“既是如此,平日修煉莫要懈怠。”
兩人一同步出了偏殿,凌珏從儲物袋取出一堆書籍和玉簡放在桌上:
“除了修者初入修仙界該看的書籍,還有一些最基本的法術玉簡,你先拿回去看,若有不懂的便來問哥哥。”
凌珂隨手拿起幾本翻了翻,裡面有《靈植圖鑑》、《妖獸大全》、《寶物初識》、《修仙界史書》……至少有十幾本講基礎知識的書,總之很是全面。
除此之外,一些靈箭術、淨塵術、輕身術、控靈術等一些基礎小法術也都有。
將東西全都收好,凌珂眉眼微彎:“知道了,謝謝哥哥。”
“嗯。”
凌珏習慣性沒什麼表情:“如今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說著他率先向前走去,明顯不容人拒絕。
他有些不敢再跟她同處一室……
他怕自已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凌珂上前兩步抓住他的手,見他看過來,也不曾鬆開:
“太黑了,我看不清路。”
沉默了會,他到底沒將手收回去。
手中觸感光滑細膩、柔若無骨,讓從來都是隔著衣服拉她手腕的凌珏有些不習慣,走姿都比平常僵硬些。
感受到他手中的微微潮意,凌珂紅唇微勾,笑意無聲。
二人就這麼手拉著手一路回了凌珂住的合歡殿。
這殿裡恰好種了一棵合歡樹,所以才會有“合歡殿”這個簡單粗暴的名字。
嗯,就很符合姬妄的起名風格。
將人送到,凌珏囑咐了句“早點睡”後就轉身離開了,那背影怎麼看似乎都帶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
一夜好眠。
昨日吃的辟穀丹效果還在,醒來後,凌珂照舊修煉了半日,在身體達到飽和後停住,而後拿出一本書仔細翻看著。
她的身體資質雖暫時不夠好,但她神魂強大,因此記這些東西倒也不算太困難。
看累了,凌珂就在書桌旁練字,這是她前世就養成的習慣。
直到太陽自南方逐漸向西方傾斜,凌珂才放下筆,朝昨日與姬妄學琴的涼亭走去。
……
踏著石子路向前走著,很快,熟悉的涼亭再次出現在眼前。
姬妄依舊是一身素色青衫,不過款式同昨日略有不同,腰間一條細細的宮絛隨性飄逸,也不知是他習慣性每日在這練琴,還是在等她。
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姬妄在案几旁專心泡著茶,頭都沒抬:“坐吧。”
這次他並未坐在琴前,而是把位置讓了出來。
很快,淡淡茶香自杯中溢位,他將其中一杯朝凌珂推了推:
“這次是洞庭碧螺春,嚐嚐——”
聲音華麗悅耳,語氣似是意味深長。
洞庭碧螺春,色澤銀綠,翠碧誘人,以形美、色豔、香濃、味醇而聞名,屬於口感醇厚的茶類,味道濃烈且持久,給人一種飽滿的感覺。
凌珂慢慢品著,任由濃郁茶香在舌尖蔓延,霸道香味逐漸席捲了整個口腔:
“茶如其人。”
這茶就跟姬妄一樣,看著色澤清新斯文,味道卻是醇厚濃烈,不愧是綠茶。
修長如玉的手指突然靠近,輕輕鉗住了她的下巴。
他緩緩湊近她,那張俊秀的臉最後堪堪停在她面前一寸處,狹長眸子看著那抹飽滿的紅,他忽然出聲:
“凌珏不是你哥哥麼?”
帶著茶香的呼吸淡淡噴在臉上,又癢又麻。
凌珂卻從他的話中反應過來,看來昨晚她牽凌珏手勾搭他的一幕被姬妄看到了。
難怪今日頗為反常,還給她喝醇厚霸道的綠茶,是在警告她,他內裡不如外表那般斯文好說話麼?
紅唇輕啟,她直言道:“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
下巴的力道微微緊了緊,並不疼,但能察覺出他似乎生氣了。
姬妄語氣莫名:“貪心的小狐狸,當心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當那雙狹長的眼沒有弧度時,就顯得很是涼薄,他表情冷淡,刻意放緩的語氣又很是勾人。
“五長老,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模樣…真的很誘人……”
她眸中的渴望和灼熱毫不掩飾,直勾勾的盯著他。
“呵呵~”
男子低低而笑,好看的眼睛再次彎成月牙。
他眼神不自覺落在那抹紅唇上:“凌珏知道他的好妹妹是這樣的麼?”
男狐狸精眼神誘惑挑釁,似是能直接吃了她。
她抬手輕輕撫上他勾人眼尾,看他的眼神同樣不清白:
“阿珂只有在五長老面前才這樣……”
*
十五在圖鑑中用了好大力氣才控制住自已沒有尖叫出聲。
太犯規了啊啊啊!
這倆人之間的荷爾蒙碰撞簡直看得人小臉通黃。
明明倆人啥都沒做,但那眼神和氣質就跟已經把對方這樣那樣過八百遍似的!看得它這個有過幾任主人的器靈都忍不住想要尖叫。
*
似乎被這個“唯一性”取悅,他鬆開了鉗著她下巴的手:
“坐過去,繼續教你學琴。”
他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光風霽月的模樣,似乎方才那個馥郁勾人的男狐狸精不是他一般。
依舊是和昨天一樣,他在身後環著她,手把手的教人指法動作,表情斯文儒雅,語氣也是極為公事公辦,如果忽略對方偶爾不經意擦過她耳廓的薄唇,那這一幕看起來還是挺正經的。
……
申時(下午五點)一過,他再次起身離開,凌珂試著自已彈了兩下。
嗯,沒昨天那麼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