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紅樓

飯後回到賓館，正在泡腳想事情的李沐凡突然看到張麗進了門就捂著胸口大喘氣著。

“怎麼了？”李沐凡疑惑的問道。

“想和你說會話……。”張麗突然蹲下去把手伸進盆裡幫李沐凡洗起了腳。

李沐凡趕緊把張麗扶起來讓她坐在自已旁邊：“你不用這樣的……。”

“你回燕京後我就嘗試著忘記你，但是我忘不掉！”張麗說著說著淚眼朦朧了起來。

李沐凡捧著張麗的小臉兒用大拇指給擦了擦眼淚：“都是我的錯，以後別這樣知道麼？不能委屈了自已，有什麼事情都和我說……”

看著雨過天晴露出笑容的臉蛋兒，李沐凡捏了捏就往後一躺看著棚頂發著呆。

“我是不是讓你為難了？”張麗問道，“以後我想你的時候你就陪陪我就好，我不奢求別的……。”

李沐凡把張麗拽到自已的懷裡，摸頭殺了一會兒說：“是我招惹的你，那以後的一切因果都有我來承擔，你在這裡好好的演戲，剩下的我來解決。”

聽到這些話張麗安心的把小腦袋瓜枕在李沐凡的胸膛上述說著這段時間的心裡話……。

又聊了一會兒洗腳水涼了，李沐凡起身把揹包裡的照片拿給張麗，小丫頭看著二人的合照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小酒窩都像開花了似的。

看了看時間準備要走的張麗揹著手說道：“凡哥，你把頭低下來……，長那麼高幹嘛啊！”

“長得高才能保護你你們啊……”李沐凡一邊說著一邊低下了頭，看到張麗正準備再次明目張膽的偷襲時，李沐凡直接先下嘴為強，這下直接讓張麗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了。

張麗剛準備後撤，卻被李沐凡直接一隻胳膊託著挺翹給抬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是牢牢地控制住自已的腦袋……這一刻張麗只覺得天旋地轉，心跳加速……懵懵的配合著。

法式浪漫了一會兒李沐凡把張麗放到自已的腿上坐下，然後笑著說：“以後不準偷襲了。”

“嗯~！”張麗低著頭喘著粗氣，當氣息平穩了一會兒後嚶嚶的說，“好霸道哦，我喜歡！我要回去了，要不然曉旭和鄧姐還不知怎麼笑話我呢…還有哦，咱們要保持距離呢，我還有些沒準備好…。”

聽著張麗絮絮叨叨的樣子，李沐凡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小腦瓜：“我心裡有數放心吧！”

……看著張麗出門的背影李沐凡嘆了口氣，這丫頭心裡肯定負擔挺重的。自已得加把勁兒成為資本大佬才能護得了她們……加油！

出了門的張麗看到走廊裡沒有人就整理好自已的表情後一本正經的回到了房間。剛進門就聽到陳曉旭用賤賤的語氣說：“哎呦……我的寶姐姐終於回來了，你和她聊的怎麼樣？頂好的？”

“還好吧，就是去拿相片來著……”張麗把相片遞給了陳曉旭和鄧姐，然後就紅著臉洗漱去了。

二人翻了翻照片，陳曉旭開口道：“鄧姐，你說李沐凡什麼意思啊？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太不爺們兒了，真是的！”

“我倒是覺得李沐凡挺爺們兒的，他知道張麗的意思，又不忍心傷害張麗，凡子既然能應下來就說明他有解決的辦法。有錢有才華，現在又要當導演拍電視劇了，這樣的男人哪裡去找，先不說張麗了，你呢？”鄧姐開口道，“老家的那位還是那種態度？”

“嗯~！”陳曉旭嘆了口氣，“不冷不熱的，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這還用想？就是吊著你唄！”鄧姐作為過來人一想就明白了，於是問，“你只是盲目的覺得他成熟有魅力，有安全感對吧？”

看到陳曉旭點頭鄧姐繼續說道：“那都是表面現象，真正的可以寄託的得是那種有責任感的，爽快利索的那種，別的事情可以猶豫不決，那說明要想的全面一些，感情的事情哪裡能這樣？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趕緊的誰也別耽誤誰……”

鄧姐的潑辣勁兒一上來直接快言快語點透了其中的關鍵，看到陷入沉思的陳曉旭，鄧姐也不說話了，自已家的事兒還沒解決呢，這個年得回去解決一下了……哎！

深夜房間裡三個女士聊了幾句便各自想著自已的事情。鄧姐想著家裡的那一位是真的下定決心了，自已又沒有辦法挽回，以後自已成了無根無萍的人，該怎麼辦呢？有時間問問凡子吧，這兄弟的眼光應該不會差……。

嘆了口氣的陳曉旭想著晚上三人的談話決定過年回家好好問一下，什麼意思給句話……。

張麗則是關燈後嘴角一直翹著，摸著自已的嘴唇想著李沐凡的寬闊臂膀和又溫柔又霸道的樣子，想著想著把頭蒙了起來……羞羞羞！

與此同時李沐凡躺在床上腦海中刷著關於張麗的鬥音，當能找到的資料全都看完後李沐凡點上了一支菸想著上輩子張麗的過往。央媽，製片，出國留學，地產……。李沐凡有些懷疑期間肯定還有一些事情，在張麗最困難的時候為什麼不找陳曉旭幫忙！？為什麼不回國？憑藉紅樓夢劇組的這些朋友隨便拉一把肯定就輕鬆的起來了，肯定有什麼事情。掐滅菸頭後李沐凡不想了，既然這丫頭決定跟著自已，那以後的路自已肯定會參與其中……一生的羈絆吧！

接下來兩天李沐凡和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建了幾個簡易的滑索道，再實驗了幾次後終於達到了王福林導演滿意的效果，最後決定年後開拍的之前用好一些的材質去建，這樣以後再想要這樣的場景就可以回收利用了。

來紅樓夢劇組的第四天下午拍的是張麗的片段，拍了兩遍后王福林導演直接喊：“停！停停！寶釵的感覺還差點，張麗你再準備一下……。”

從室外回來的李沐凡看到張麗有些鬱悶的坐在角落裡就問了一下陳曉旭原因，明白了事由的李沐凡來到張麗旁邊坐下說道：“你已經熟讀紅樓夢小說了，一言一行一顰一笑都沒問題，但少了一些東西把握不住對吧？”

“嗯！”張麗點點頭，“就是覺得時而抓住時而抓不住的那種……。”

李沐凡想了想自已對於這個角色的理解說：“”薛寶釵可以說是這本書中性格較為複雜的人物，很難讓人下定論。她既有大方和得體的一面，又有冷漠的一面。寶釵性格上的複雜性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就是溫柔大方，寬容豁達是寶釵主要的性格特點。來到賈府後，她處處小心謹慎，展現出典型的淑女風範，她的溫柔寬厚也贏得了賈府上下的歡心。黛玉生來感性，敏感多疑，驚顫谷底寶釵出言諷刺，但寶釵對此並沒有“以牙還牙”，而是平和麵對，體現了良好的教養和寬容的性格。黛玉生病的時候，寶釵主動送去自家的燕窩，使得黛玉都說她“你素日裡待人，固然是極好的”。可見寶釵平時做人的寬厚和善良。”

“嗯嗯！”張麗點著頭，“凡哥你繼續說……。”

李沐凡：“這第二麼就是懂得如何為人處世。這可以說是寶釵身上最突出的性格特徵，《紅樓夢》中說她是“安分隨時，自雲守拙”。和她無關的事，她不會隨便開口，但若是與她有關係的事，她便能表現出自已聰慧過人和會為人處世的一面。寶釵很懂得怎樣討賈母的歡心，賈母給她慶祝十五歲的生日，她知道老人喜歡熱鬧和甜爛食物，便按照賈母的絲毫去安排，因此賈母也曾對她有一番讚賞，說其他女孩全不如寶丫頭。”

這時屋子裡的人都靜靜的聽著李沐凡講述著薛寶釵的人物特點，就連王福林導演和編劇們都坐到一旁思考著李沐凡的話。

“第三麼，就是城府深。寶釵固然溫柔敦厚，但她也有“冷漠”和“虛偽”的一面，城府很深。《紅樓夢》中，寶釵一直追逐大如團扇的蝴蝶，無意中聽到了別人的私房話，便把一切都嫁禍給了林黛玉。可見寶釵的城府之深。我沒有深入研究寶釵到底是不是真心還是無意的說那些話，但她的為人處事之道就是……距離感，關已的事情面面俱到，事不關已的則點到為止。”

“那我該怎麼去表現出來呢？”張麗聽的明白但又有些不知怎麼去表現出來。

“用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李沐凡回道，“同樣的動作同樣的笑，但是心裡表露出來的是幾分卻要用眼睛去表現了，比如說發自內心喜悅時的眼神，心中有事時強顏歡笑的眼神和心中苦悶時那種苦澀的笑，每種眼神都不一樣，你自已先試試。”

“嗯嗯，我明白了。”張麗笑眯眯的回道，“我這就找一面鏡子試試……。”

等張麗離開后王福林導演開口道：“凡子，這是北電演員們都要學的麼？”

“嗯，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更深一些的是演員們自已進行心裡建設，當自已成為那角色時自已當時是一種什麼狀態？自已的這種表現手法如果得不到導演的認可，自已能不能用其他的表現手法去演繹，這都要系統的學習才能找準狀態！”李沐凡又補充了一句，“沒有系統理論的學習很難出戲……。”

經過李沐凡現場的輔導後張麗接下來的狀態是真的與眾不同了，隨著一條一條的過，其他等戲的演員都圍了上來於是王福林導演在拍戲，李沐凡則在隔壁的房間辦起了臨時小課堂。

“凡哥，時間過得好快明天你就回首都了！”張麗挽著李沐凡的胳膊在昏暗的路上喃喃道。

李沐凡笑著說：“怎麼捨不得我離開？”

“嗯！你在這我演戲特別踏實，因為我知道不管有什麼問題你都會給我解決的。你走了我都不知該怎麼辦呢！”張麗回道。

李沐凡停下腳步把張麗擁在懷裡：“再有三五天劇組不就放假了麼，回家好好陪陪叔叔阿姨，等你回劇組的時候我會第一時間來看你，這樣好吧？”

“嗯！”張麗感受了一下懷抱趕緊說道，“好啦，讓別人看到以為咱們耍流氓呢……！”

哈哈哈……咯咯咯！在歡聲笑語中到了賓館，快要上樓分開的時候李沐凡把張麗叫到了房間，然後拿出一個漂亮的布包放到張麗手上說：“這是給你的……。”

張麗拿起布包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喜歡極了，把包開啟後發現裡面有一沓錢，“凡哥這是？”

“我的女孩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李沐凡把錢又塞回包裡，“多買點特產和禮物先郵寄回家，這樣家裡就不用擔心你了，還有回家的時候也不會太累！”

“凡哥，我……”張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那一摞錢。

李沐凡香了一口：“安心拿著，何晴有的你也會有，我……”

“我要買好多好多東西！”張麗用小手捂住李沐凡的嘴，“謝謝你凡哥……。”

“光謝謝就完事兒了！”李沐凡說著說著手腳就不老實了，於是佔了一頓便宜後就笑眯眯的看著臉色羞紅的張麗跑了出去！嘿嘿，真是前凸後翹啊……！

清晨隨著劇組的離開，李沐凡也踏上了回京的客車。臨近中午客車駛入了市區三環，看著車水馬龍熱鬧的場景，時間過得真快……再過兩天就北方小年了啊！

揹著包的李沐凡看到家裡的大門一塵不染的就想著肯定是何晴這丫頭的功勞，看到門上的鎖，何晴應該出去了吧。剛把門開啟李沐凡就聽到幾聲汪汪叫，然後從影壁後面跑出來了兩隻大不的小土狗。李沐凡蹲下捏著後脊樑就兩隻小狗提溜起來看了看品相不錯，看著兩隻被拿捏住要害，於是就老老實實的被觀賞了。

“我是這裡的男主人，以後是吃肉還是喝湯得看我的臉色知道不？”李沐凡也不管兩隻小狗能不能聽懂，反正把狗崽兒放下後就老老實實的圍在自已的左右瘋鬧了起來。

進了院子李沐凡就看到在迴廊的落地窗裡放著一個紙殼箱子，應該是何晴給做的狗窩吧！進了溫暖的屋子看到客廳裡擺放著一些綠植，讓客廳裡多了一些生機，這丫頭有心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李沐凡就來到街道口的小賣鋪打起了電話，“媽，你和我爸啥時候過來？”李沐凡問道。

長影廠某個辦公室裡老媽秦淑蘭聽到兒子的聲音笑眯眯的回道：“過了小年兒的吧，你爸這邊還有幾個會議要開。何晴呢？讓我和她說會話~！”

李沐凡：“我這剛從紅樓夢劇組回首都，何晴不在家，應該是出去溜達了，到時候我讓她給你電話。”

老媽秦淑蘭：“那行，對了！我和你爸把你的那些破古董郵過去了這兩天能到，你到時候接一下。還有就是你那些君子蘭太佔地方了，你想要怎麼處理一下？”

“啥叫破古董啊！我爸多喜歡啊，等到了首都我再陪我爸倒動一些，這回家裡地方多你可別再說啥了啊！”李沐凡回道。

老媽秦淑蘭：“得得得，你爺倆兒就折騰吧，也不知那些破古董有啥好的。那些君子蘭呢？”

“賣，賣了吧！我看報紙上說現在的行情挺不錯的。”李沐凡想了想繼續說道，“讓我二舅陪你們去賣，二舅能說會道的，還有一定要叮囑我二舅一起把手裡的君子蘭都賣了，我覺得這行情不對，政府有可能出手干預了！”

“行，我知道了。這兩天就給處理了。”

和老媽又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李沐凡在附近的什剎海菜市場溜達了起來，什麼豬蹄子雞爪子，大腸小腸來一掛。哦喲……！當李沐凡看到賣活雞的時候可高興壞了，家裡後院還空著，弄兩個雞籠子養幾隻過年吃夠了，於是李沐凡就買了一隻大公雞四隻老母雞。這購買量直接讓李沐凡成為了vip，於是菜老闆直接蹬著三輪把李沐凡買的東西一股腦兒的送到了家。

把其他東西收拾好後李沐凡站在院子裡看著兩隻小狗追著母雞可哪跑，等遇到大公雞的時候就夾著尾巴往李沐凡這裡躲，李沐凡笑罵了一句“欺軟怕硬的東西……。”

笑著笑著李沐凡就笑不出來了，這大公雞領著幾隻母雞竟然跑到郎亭里拉粑粑……士可忍孰不可忍，於是李沐凡來到隔壁小院子的地下車庫拿了一套木匠們給自已留下的傢伙事兒就開始了木匠活兒。

和首都的同學去東單溜達了一圈的何晴回到家，看到大門的鎖頭開著的就知道自已心心念唸的情郎回來了，於是把腳踏車往牆邊一靠就噔噔噔的跑進了院子。

進了院子的何晴看到李沐凡在迴廊裡拿著刨子在呼哧呼哧的幹活兒呢，就邊跑邊開心的喊道：“凡哥……。”

李沐凡放下工具張開雙手把何晴擁在懷裡，然後法式浪漫了一會兒，說：“清瘦了許多。”

“沒有！”何晴感受著溫暖的懷抱，用力的蹭了蹭，“我每天都按時吃飯呢，才一個星期哪裡能看的出來？”

看著漸漸褪去嬰兒肥的小臉蛋兒，李沐凡用胡茬蹭了蹭，“越發漂亮了。”

“嘻嘻~”得到情郎的誇獎何晴笑眯眯的問：“凡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雞籠子啊！”李沐凡指了指牆根下曬太陽的幾隻雞，“這些準備過年吃的，現殺的新鮮味道好……。”

“多殘忍啊……”何晴一邊說著一邊想著之前李沐凡給做過的大盤雞拌麵，然後嚥了咽口水說，“再給大毛和二毛做個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