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有村民死了

空氣凝滯一瞬。

江清敘眉頭瞬間一擰，她眯了眯眸子，語氣十分不虞，“你什麼意思？”

“不想治傷了是嗎？”

“清敘。”

殷無商抬手，拉了拉江清敘的手腕，他搖搖頭，“無妨。”

“童言無忌。”

“什麼童言無忌？他只比你小兩歲歲。”江清敘面露怒色。

“無妨。”殷無商垂下頭，聲音比方才低了些許，“我現在，的確還是個瞎子。”

床上趴著的葉藏“嘁”了一聲。

江清敘火氣又上來，“你找打是不是？”

媽的。

死孩子，會不會說話！

“無商，別給他治了。”江清敘反握住殷無商的手，“我們走吧。”

一聽江清敘要走，葉藏頓時就急了，“師姐，我後背疼，我全身上下都疼。”

江清敘忍不住白他一眼，“活該！”

她作勢要走，殷無商卻停在原地。

他站在她身後，喚了江清敘一聲，“清敘。”

江清敘：“嗯？”

殷無商說：“他的傷勢拖不得。”

“噢。”

一句話，江清敘就不走了。

給葉藏重新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全程木著一張臉，分明痛得臉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地抽動了好幾下，但就是沒喊疼了。

“這幾天傷口不要碰到水，儘可能不要下床走動。”殷無商說著，抬頭望了一下葉藏，“會好得快一些。”

葉藏不語。

江清敘一巴掌拍向他腦袋，“聽到了就吱一聲，別啞巴。”

葉藏撇了撇嘴，囁嚅回道：“知道了。”

“好好休息，別亂走動。”

江清敘交代完這一句後，忙快步跟在已經走出房門的殷無商身後。

殷無商步子緩慢，走得不快，像是有意地放慢了步伐等江清敘追上來。

江清敘剛走到他身旁，便聽見殷無商問，“你們關係很好？”

江清敘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她和葉藏。

“挺好的。”江清敘點點頭，“一個月前我倆在無悲寺偶然遇到了。”

“百年大試前半月，其他宗門弟子都來了凌霄宗，葉藏也來了。”

“那半月他經常偷跑上長雲峰來找我。”

“一去二來，我倆也就認識了。”

靜靜聽完這些，殷無商不由得笑了笑，“挺好的。”

“有人陪你。”殷無商微笑道。

“確實。”江清敘也笑得咧了咧嘴角，她微微偏頭，用餘光看著身邊人的面容。

“你呢？”

“這幾年怎麼樣？眼睛還好嗎？”江清敘面露擔憂地望向殷無商覆著白綾的眼睛，“覆著白綾，是很嚴重嗎？”

“眼睛……沒什麼事，快好了。”殷無商頓了一下，解釋道：“白綾上有藥，覆在眼睛上會比較舒服一些。”

“這樣啊。”

“那什麼時候可以拿掉白綾？”江清敘接著問他。

殷無商回道：“師尊說待宗門大試之後。”

銀華落在路口，映亮了前路。

殷無商半邊身子被月華籠罩，半邊尚在黑暗之中。

走過那段昏暗的小路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就送到這裡吧。”殷無商轉身對江清敘說。

月光落在他的臉上，為他鍍上一層白光。

半明半昧之間，江清敘看了他一會兒，才點點頭。

“好，路上小心。”

江清敘輕聲道：“晚安。”

殷無商回之一笑：“晚安。”

江清敘站在原地，目送他漸行漸遠。

風揚起街道上的塵土，周遭寂寂無人。

江清敘轉頭環視了一圈周圍。

周圍所有房屋內燈火已熄，風繞過茅草屋，窸窣聲更顯此時村中的清寂。

這會兒還未巳時，村裡的人都這麼早休息的嗎？

方才同殷無商一起走著，江清敘倒是忽略了這點怪異之處。

江清敘不由得仰起頭，望了一眼天穹之上的明月。

這裡的月亮也亮得詭異。

在心中默默記下這幾點異處，江清敘晃了晃頭，隨後抬腳回了住所。

夜裡清淨。

一夜無夢。

清晨略顯嘈雜的吵鬧聲傳至耳邊的時候，江清敘才霍然從桌子上驚醒。

瞧見窗欞上燦爛的陽光，江清敘眯了眯眸子，她擰著眉頭，抬手按了按有些痠痛的後頸。

“昨晚睡得好嗎？”葉藏也醒來了，他踱步走過來，站在江清敘身旁問。

“睡得挺沉的。”江清敘微仰了仰頭，手掌扶著脖子，頭左右動了動，下一刻脖子發出一陣嘎嘎響聲，酸爽得江清敘不由得“嗷”了一聲，“但就是睡得不大舒服。”

“我幫你按按？”

“不用。”江清敘拒絕道：“我自己按一按就好了。”

“嗯。”

葉藏低了低眼眸。

“仙人醒了嗎？”聽見屋內的說話聲，李姨走到房門外輕聲詢問。

葉藏剛要起身去開門，江清敘一手把他按回座位上。

四目對視，江清敘聲線清淡，“忘了昨晚無商說的話了嗎？”

葉藏抿唇不語，只好坐在原位不動。

“李姨。”江清敘開啟門來，望了望院外，“外面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怎麼還有小孩子的哭聲？”江清敘疑惑道。

“啊、啊，沒什麼，小孩子平時小打小鬧而已。”李姨眼神閃躲，表情僵硬，笑得有些勉強，“擾了仙人清淨，實在不好意思。”

“不會。”江清敘將視線從她臉上挪開，“李姨過來是要和我們說什麼嗎？”

話音一轉，李姨愣了一下，才說道：“外面有位小仙人，一大早就過來了，說是要找您。”

“我這就過去。”

“葉藏。”江清敘身子往後一仰，看著屋內的葉藏，“在屋裡待著，別亂跑。”

“好——”面對江清敘的眼神，葉藏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末了還故意拉長了尾音表示不情願。

……

果不其然，一大早便在李姨家中等江清敘的人，正是步月。

步月一看到江清敘的身影，騰地馬上從椅子上起身。

江清敘迎上她黑亮的眼眸，一眼便知她有話要說，“出去再說吧。”

剛走出李姨家門口，江清敘才發現殷無商和相意也等在門口。

“我們剛到。”相意掩聲說道：“剛才在一戶人家家中發現了一些東西。”

“現在是什麼情況？”江清敘問。

“這附近有妖氣，而且……”相意低眸掃了一圈周圍，有意地壓低聲音小聲道：“今早有村民死了。”